陆嘉言是个十分尽职尽责的好男儿，又是个学富五车的，更何况是楚霓所求，说得更是详细。
那一摞子书放在楚霓面前，合起来的厚度得到她下巴高。楚霓伸出双手环着书，把下巴架在上边，侧头看陆嘉言刚刚好。
“这《黄帝内经》十三方中，《灵枢·经筋》篇提到一马膏疗法，我觉得甚好。里边记载，颊筋有寒则急，引颊移口，有热则筋弛纵缓不胜收，故僻。治之以马膏……”
楚霓：……？？
陆嘉言翻开他自己标记过的某一页，都不用先在脑里过一遍，张口就来，还十分流畅。
要命的是，噼里啪啦倒出来的全是古文，楚霓半句没懂，伸长脖子看了陆嘉言看的书，那……，唉，顿时生了自己大约是个文盲的错觉。
她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把晕乎乎的脑袋晃了晃，不行，她得阻止陆嘉言念催眠经！
“陆哥哥，马膏？什么东西？”
“马膏，即马项下……”
“马项？”
“哦，即马脖子下边一层脂肪。其性味甘平柔润，有养筋治痹之效，寻常入药用，但与药物结合并于肌肤上揉按，也有养颜美容的奇效。”
“啊~”，楚霓摆出恍然的模样。
“陆哥哥，你这样一说我就清晰明白了。”，说完嘟着嘴，“你刚才那一通黄帝内经什么的我就没听明白。陆哥哥，我书读得少，你可是能像你后边这样，讲得我容易明白一些？”
陆嘉言正举着杯子润口，闻言，呛了一下，“咳咳，是我的过错。好的霓儿，接下来我注意些。”
陆嘉言思索着原本计划今夜要给楚霓讲的内容和方子，想着要怎么说让她能容易接受些，伸手就要再把先前标记好方子再看一看。
而楚霓好不容易把瞌睡虫赶跑了，看陆嘉言那伸手的方向，心一颤。
又要翻书？怕了怕了！惹不起惹不起！
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陆嘉言的手，下意识觉得一只手怕是还阻止不了，索性两只手一起把陆嘉言要翻书的手抓住，扯到自己面前来。
急忙道：“陆哥哥，你先别翻书啊，听我说！”
陆嘉言呆呆看着自己被少女捧着的手，愣了一下，才抬眼看向她，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脸颊和耳尖。
楚霓现在的注意力全在不想听天书上边，陆嘉言的状态直接被她忽视掉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和云娘呢，我们目前想要在面脂里边加药方子的设想，这才刚起步，要先有一个实验的阶段吧？”
陆嘉言看着两人在一块的手，点头。
“那这~么多的书，那~么多的方子，来日方长，咱们呢是不急于一时的！”
陆嘉言点头。
“有没有那种寻常易见的方子，效用也不用多惊艳，比如简简单单祛个黄美个白啥的，或者祛痘祛印子的？”
……点头。
楚霓松了口气，这才放开了陆嘉言的手，心叹：真好~
歪着头，酒窝深深对陆嘉言道：“那陆哥哥，你就挑两个药材方便采买的，大致与我说一下药材禁忌和效用，顺便将方子记下给我，可好？”
“嗯”，陆嘉言话说得有些磕巴，“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