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霓闻言抬头看她，见萧妩儿因方才一番没个停歇，汗涔涔的，脸色红绯，微挑的眉眼自带媚意。
答道：“嗯，脸，好看。”
那边萧妩儿眉眼都皱成一团，正吐出嘴巴里边的蜜饯。
是被蜜饯给甜的。
“你也不用配着茶水吃，就这么嚼了一个时辰这蜜饯，牙不疼吗？”
说完赶紧端了茶水润口，待她缓和了那齁人腻味的甜，才复想起楚霓刚才说的那啥，脸？好看？
“哼！”
萧妩儿甩着帕子娇气道：“我的脸好看，我自是知道的，怎的，我的舞还不入您老人家的眼了？你好坏啊~！”
今日在杏林坊喝陆大夫给配的汤药，嘴巴苦了整个下午，那苦味一直哽在喉头，熏人得紧，吃了许多蜜饯这才好了些。
楚霓抬眼皮看了嘴巴嘟嘟佯装嗔怒的萧妩儿一眼，拍了拍双手残余的糖霜后才道：“我说妩儿，你能把你那套对恩客的模样收起来嘛？”
撸起袖子伸到萧妩儿面前，“你行行好，救救孩子吧妩儿姑娘！我不想镇日在你这儿动不动就起鸡皮疙瘩了，你瞅瞅，你瞅瞅！”。
萧妩儿干笑两声，但又觉得楚霓这是转移话题，这次不娇媚了，叉腰说道：“你就是嫌弃我跳得不好看！”
“呃嗯~”，楚霓眨巴眨巴眼睛。
看萧妩儿一脸认真，那行叭。
“你那几步叫舞么？你让人海棠姑娘如何自处？啊？人家好歹下得了腰，劈得开叉，若非不得已，我可不想说你哦，是你非让我说的。”
萧妩儿砸吧砸吧嘴，行吧，也是，算了，翻篇翻篇。
看楚霓又伸手向旁边一碟酸甜口的果脯，吃得有滋有味的，又想起今夜要上花车，怕肚子撑起来难看，鸨母不会让多吃的，也就跟着捡了块果脯咬起来。
嚼了一半，想起又跟楚霓八卦了起来：“诶，霓儿，今夜游花车你可知我们倚红楼跟谁家的撞上了？”
楚霓举了杯茶水喝：“我怎么知道，燕春楼不成？”
萧妩儿凑近楚霓道：“可不是！哎呀呀，那日香桥会本是那牡丹压轴，却是不料连个露面的机会都没得！就我知晓的，那燕春楼有一些常客都往倚红楼这儿逛来了。”
一个高兴一时不察，手中果脯没拿稳就掉了，萧妩儿扯着帕子包了那果脯扔桌面上后，又十分兴奋拉着楚霓袖子继续八卦。
“你可不知道！那燕春楼的鸨母原是想让她家姑娘都压着轴一道场，那时还吹嘘说什么，要造一个七仙女下凡的大势，嘿，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好处全让其他花楼给占喽~”
楚霓喝着茶没应声，但偶尔点头，听萧妩儿说。
“原是抽签子排各个花楼上花车日子的，一看我们倚红楼排前面了，就是怕我们又把她家风头抢尽，寻了个什么定奏乐班子定错日期的由头，非跟我们撞在同一日呢！”
自那日因夏懋镇场，将雪凝香的胭脂一概售空后，往后几日，日日都有姑娘来店里探风头。
不知晓内情的，见雪凝香客流往来姑娘不少，就是凑热闹的，也随之增加了不少客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