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懋拿来的油纸包上头系着小麻绳,也没个地方放,楚霓索性就将那麻绳给绑在腰带上,这才省事儿。
而后开了马棚的横栏,走到里边去。
小母马吃饱喝足了乖得很,楚霓在它头上摸了摸,给稍稍顺了一下毛,便解了绑在横栏上的缰绳,将小母马牵了出来。
夏懋叹气拧眉,看楚霓行事也大概知道楚霓的打算,这小马儿自来了府内,夏懋碰都没碰过,这……终究还是免不去了是吧!
果然,楚霓将那小母马给牵出来后,那手中的缰绳就朝夏懋递了过来,并朝他努了努嘴:“来,骑上吧。”
夏懋委屈巴巴看了眼楚霓,然而楚霓不为所动,对着夏懋朝院子门口那处打了眼色,夏懋也就只好不情不愿地接过小马儿的缰绳,肢体动作写满了拒绝地一脚跨上了马。
他时年十六,生辰也快到了,正是身量飞速抽高的时候,这一上马,那不匹配的感觉就尽数出来了。
小马儿是成年了的,马身高度也是不低于一米一的,但是夏懋坐上了之后,双脚触地无压力,这就给尴尬到了。
这大长腿就这样触地架着也不对劲,曲着腿去踩上了马踏就更不对劲了,夏懋索性直接自暴自弃,马儿朝前走,夏懋的双脚直接就在地面跟着划拉,面上整一个垂头丧气。
夏懋瘪着嘴看楚霓,一脸的委屈楚霓权当看不见,被看得心软了,也还是伸手拍了拍夏懋的肩膀,低声说道:“乖,我知道你的委屈啊。”
好吧,这态度夏懋是十分受用的,但是知晓待会儿那郭芙蕖还得进来,并她随身的丫鬟和勤学勤习二人,他还是高兴不起来。
却也是看在楚霓的面上,再多的不情愿,也只能拉拔着缰绳,驱使那马儿在院中缓缓走了起来。
勤学和勤习尽力了,且勤学又再次被那彩莲的无影手狠狠拧了几下,疼得龇牙咧嘴。
郭芙蕖闯了进来,眼眶微微红着看寻夏懋,那模样着实我见犹怜。
自然,怜她的人皆不在此处。
夏懋不爱待在脂粉堆中,寻常闲暇皆宁可待在房间鼓捣弓箭刀弩也不愿出门与姑娘们打交道。
前段日子因着夏懋需得用功读书备战秋闱,郭芙蕖十分识趣儿地没敢打扰,夏懋考完了她才来,却又因着夏懋从考场被抬回来又耽搁了几日。
郭芙蕖已经及笄,搁在世家小姐们的惯例中,是该要谈亲事定人家了,太师府老夫人有意,临安公主放任自由,也是没阻拦过。
这般无声的授意郭芙蕖岂能不懂,自是机会需得自己把握。这几日郭芙蕖每每寻着机会找夏懋,皆被以着没精神头待客为由挡了去。
昨夜宫宴她也是去了的,夏懋已经养好了。
今日去老夫人屋子闲聊,老夫人底下的丫鬟也报说少爷兴冲冲跑马厩去了,若是无端的,丫鬟们哪里会平白报了主子行踪。
看了老夫人似笑非笑的样子,郭芙蕖如何不懂?
当下就说自己也想看看马儿,得了老夫人应答,这不就巴巴跑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