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学——勤习——”
院子里头传来夏懋的叫唤，猛地将倚着院门闭目养神的勤习，和蹲在地上拿狗尾巴草逗蚂蚁的勤学惊了一惊，便赶忙齐齐往院内去。
因方才运动量过大，刚停下楚霓不让夏懋坐下休息，他便只得伏着腰身撑着膝盖喘大气，一身大汗淋漓。
早间勤学他俩准备的茶水已经全喝光了，喊的那两声已然是夏懋口干舌燥之下的极限，喉咙跟被火灼了似的。
勤学和勤习回来想听他吩咐的时候，他都只得喘着气摆了摆手，还是楚霓看得笑了，代为交代他俩去备茶水，并取干净的巾帕来。
这停下也有好一会儿了，夏懋在那喘着大气，腿也开始打颤了，楚霓这才对他道：“行了，找地方坐下歇歇吧。”
本来楚霓的意思是到院子现成的石凳那处歇息，却是夏懋如释重负一般，也不顾忌地上脏，直接瘫坐在地上。双手在身后撑着，仰头看天开启了另一款喘大气的方式。
楚霓是转身准备走到石桌椅那处，听见后头跌坐的动静，才见到夏懋这不管不顾的做派。
她倒是还好，前一阵一直跟秦肴冽相互对练，原也有功夫底子在，稍微喘一喘也就可以了，乍一看夏懋这样，觉得要笑死了。
不过也能体谅，便贴心地朝夏懋那处去，蹲下身来给夏懋抚抚胸口顺气。
楚霓的动作的确能帮他缓解一二，但是夏懋实在太累了，话都说不出来，只得朝她稍微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懋哥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冷不丁的，郭芙蕖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这话起的时候，楚霓的手还在夏懋胸口搁着，因为方才楚霓调侃夏懋体力不济，两人脸上还挂着笑。
这场面有些滑稽也颇为尴尬。
事因在两人齐齐转头向那处看去，就见郭芙蕖和彩莲主仆在入院拐角那处站着，看着一蹲一坐的两人，楚霓搁在夏懋胸口的手，以及夏懋尚存笑意的脸，眼神便有些复杂，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些别的莫名感觉。
好在进了里屋备帕子茶水的勤学勤习，刚好在这个时候出来，稍微打破了此处尴尬弥漫的氛围。楚霓最先反应过来，便对夏懋道：“少爷，我先扶您起来？”
说着也没待夏懋回应，便赶忙垂首恭敬状去将瘫坐着的夏懋搀扶起，而后又朝郭芙蕖的方向稍稍福身，道了句“郭小姐”，便退了数步离夏懋远些以示规矩。
恰好此时勤学勤习二人也已然上前，同楚霓一样对郭芙蕖道了句“郭小姐”，便开始一个给夏懋递水，一个给夏懋拭汗。
得了水润口夏懋便立马感觉自己活过来了，这才有了精力应对郭芙蕖。
便看向她，不答反问道：“你怎的来我院子了？”
这话意思好多层，乍然一听跟驱客一样。
便是再多疑问再多震惊，郭芙蕖还是很快调整了心态表情，方才刚掉下去的笑，转瞬又被她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