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怪她怂,只因蝶谷这个潜伏着的不确定因素着实难以把控。
上次虽侥幸叫她得以逃脱,但那后背可留下了好长一道伤口。
她若出府,无非便是杏林坊、雪凝香、倚红楼这三处,出行顺利还好,若是一个不慎,她还得给别人带去麻烦,何必呢。
抱着这个念想,就是再无聊,也熬着熬着过了这大半月。
乍闻秦肴冽的提议,可不就让楚霓眼睛一亮嘛。
这兴冲冲抬了头看秦肴冽,眼神中里闪着光,一声“我要”只堪堪说了个“我”字,却转瞬眼神便像熄了灯,被灭了光芒。
萎了身子还低头喝粥,闷闷地转言道:“算了,我还是搁这儿待着,你去逛就是了。”
方才的雀跃秦肴冽看得分明,情绪转变只在瞬间就更让他不解了,便直接问道:“为何?”
楚霓低头闷闷道:“上次出去一趟带回一道长疤,至今我还惊魂未定。若是再出门遇着蝶谷那伙人怎么办,且不说打不打得过,明摆着就是平添麻烦呢么。”
说完瘪着嘴看了秦肴冽一眼,又低下头去,拿着筷子在碗中百无聊赖般将碗中的酱菜拨来拨去。
“况且,我先前的衣裳,那次出门新买的衣裳,不是叫那伙子人给毁了,就是半道顾及不来给丢了,我总不能穿着这一身丫鬟的衣裳出门吧……”
雪凝香的产业未拓展之前,这太师府的丫鬟便是有去云娘那处买胭脂的习惯,她自是知晓太师府丫鬟的衣裳长什么样。
若真叫他们都知道了,她胡乱寻了借口说什么找着亲戚了,但其实是跑到人家家里做丫鬟,楚霓可真就不好解释了。
撒谎是她的过错,但实属无奈之举,若真叫他们都知道楚霓这段时间都在骗他们,单想想,楚霓心里就十分不好受。
眼见楚霓的情绪是越发萎靡了,秦肴冽看着有些不得劲,便拉了凳子坐到她身边,手掌于她肩背顺了顺,以示安慰。
与此同时也对楚霓说道:“有我在,其实你不用担心这般多,我自会护着你的,我也自信能护你周全。”
楚霓闻言看向他,眼中神情有些迷茫,也瞧不出这般神色是信还是不信。
秦肴冽见不得楚霓失落至此,却也想让她能稍微开怀些,便用别的神情将担心替换了去。
他的眼尾微微勾起,其中似噙着笑意与坚定,放柔了声音道:“我原是不想说太多叫你挂怀,如今为着让你不再闷闷不乐,说一说倒也无妨。”
“你可知为何那时你我会于蝶谷之巅相遇?”他轻声问道。
楚霓看他,冷冷纠正道:“不是相遇,是你把我拍下悬崖。”
这突如其来的变脸让秦肴冽一噎,好不容易酝酿好的伟岸形象差点不保。
当下立马决定,事关蝶谷的事情,两人谈话就不再以问句开展,还是老老实实平铺直叙的好。
秦肴冽定了定神,正色道:“罢了,且不纠结与你我初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