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城内大道大多石板铺就,还是较为平稳的。
待出得城门换成了沙道便生了些许颠簸。
朔风凛冽是秦肴冽私有,附近又无其他私宅,寻常少有人驱车或踏足,道路上不平坦之处及碎石块便多了些。
马儿虽稳步缓踏,但是马车内仍是有些摇晃。这不,路上一个不慎,车轱辘压上了一块石头,恰好在楚霓坐着的那一侧,她又顾自发着呆想事情,差点一头往车厢上撞去。
好在楚霓临触碰之际,秦肴冽赶忙伸了手挡在她的头与车壁之间。
确定她没被伤着,才问道:“想什么呢,一路心不在焉。”
待秦肴冽收了手楚霓也没看他,应了句“没什么”,便顾自掀开车厢挡帘一脚,看向外头。
昨儿才下过雨,此时亦还不到午时,便是于绿意茂密处还略带湿意,空气倒是因此十分清新怡人。
沉吟良久,楚霓想了想还是转向秦肴冽,问道:“我心中有疑,想了想,还是问出来好,顾自猜测总要失真。”
秦肴冽舒展了眉眼看她,自方才见她一路心不在焉,他便是一直在等着。
启唇轻声道:“你问就是。”
楚霓看了他一眼,又复垂下眸才道:“你真的信我吗秦肴冽?”
早间在玉笙轩中,秦肴冽跟楚霓说他给蝶谷放了一把火,近期那处尚且自顾不暇,大抵分不出多少精力来寻楚霓这个还未经手过蝶谷机密要事的小鱼虾。
这个好消息倒叫楚霓好一顿欢欣,便兴冲冲要跟秦肴冽出门。
只太师府中楚霓已无可替换的衣裳,且昨夜秦肴冽是独自回来的,戚贰一行并未虽侍在侧,倒是先前走的时候,还留有将军府里跟来的马车与车夫。
于是两人便决定先回朔风凛冽,适时也可以遣随侍去给楚霓备衣裳,带着丫鬟打扮的楚霓出门,回来也有不会叫人指摘了去。
是以,此时秦肴冽的马车才载着两人,行驶在去往城外箭竹林朔风凛冽那处。
此间听得楚霓的问题,秦肴冽也没多想,只看着她便道:“我信”
楚霓闻言与他对视,只在等着秦肴冽的下文,就这俩字自是不能说服她。
秦肴冽自觉大抵也能理解楚霓苦恼的是什么,伸手搂了她的肩膀促使她往自己身上靠,待楚霓倚着他的颈窝中,才将话缓缓道来,好叫楚霓安心。
“一开始还未觉得我心悦你之时,我便调查过你了,起初我并不知你便是那夜被我打落那人,是后来于朔风凛冽相遇,我在后头看着你跑才将你认出。”
“不瞒你说,初始我也犹豫过……”
“那蝶谷是和怎样的存在,我还未能完全确认,但大抵是不能与我同谋的就是。但你着实是意外,竟叫我一碰上,便割舍不下。我不愿与你敌对便只得抱着叫你与我为伍的心思,暂且试上一试,若是不行我也认,谁叫我栽了呢?”
楚霓闻言一时情动,心道:‘你栽了,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