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霓用力扯着秦肴冽的领子,将他拉近自己面前,咬牙切齿道:“问我怎么来了?那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来啰?”
“我不是……”
“不是什么?”楚霓咄咄逼人,松了他的领子用力将他往后一推,一点不想给他辩驳的机会。
“说个狗屁玩意儿的心悦我,哦,我发个小脾气还能叫秦大将军您气得不管不顾跳车,留我一人在马车里头像个傻子一样?!”
“不是……”
“不是什么?把我带出太师府,然后自己跑了,只叫车夫带我回去?你想过人车夫的感受吗?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就不怕我半途遇着危险叫人贩子拐了?”
“不……”
“你给我闭嘴!”
经过一下午的反躬自省,秦肴冽已经知道错了,那时当下反应就错得彻底。
午间在那车厢中听楚霓说起家人的相关话题,他甚是揪心,小时候要叫其他人说这些,秦肴冽就是拼死也要将人揍个半死不活的。
后来在战场上拼出战绩,谁还敢不识相说这些。他自觉这十来年修炼的心性倒不至于伤到楚霓,只是那时针锋相对非他所愿,下意识地便想着叫彼此先静一静,莫要因此伤了感情。
事到如今见楚霓火气之大,秦肴冽知道多说无益,需得立刻转移她的注意力才是。
楚霓大声吼了秦肴冽一嘴,心下愤慨,早知道回太师府算了,还一路跳跳跳,跳到城外来,来了朔风凛冽还得受气。
秦肴冽听话闭嘴了,眼下又万籁俱静。
楚霓懒得生气了,气死自己那男人是榆木脑袋,不开窍实在没意思得很。
当即准备转身就走,去睡破庙也好过在这看着这个不解风情的憨憨生闷气。
正当楚霓大失所望转身要走的时候,却感觉到手被身后之人扯住,随后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道作用在手腕间,被人往回扯得旋了身。
秦肴冽伸手环住楚霓的肩背,原本拉住她的手放在了她的脑后,力道驱使,让她不得不踮起脚尖,整个人仰面对他。
楚霓一时没有防备,眨了眨眼睛有些呆愣。感觉到秦肴冽朝她这处压身下来,心中莫名生了悸动,砰砰跳个没完。
果然,秦肴冽朝她压下来的是一个吻,因着暗夜,人的感官都变得甚为明显。
那一枚突如而至的吻,带着竹叶的清香和烈酒的醇厚,在彼此相触之间开始,蔓延环绕于两人身侧。
秦肴冽只是浅尝,只让楚霓感受到那软糯温热的触感,便很快离开。
但是此间氛围又不像是主导者打算结束的样子。
秦肴冽还俯着头,与楚霓的距离也不过分寸。
明明四下黑暗无光亮,但是楚霓却能见着秦肴冽的眼睛眼如星芒,正直勾勾看着她,还如两人确定彼此心意后一样,蔓延着绵绵情意与温和宠溺。
但,又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秦肴冽的气息在酒气里渐渐变重,眸中的情绪多了一丝急切。
他道:“楚霓,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