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刘煜望着戏忠讪讪一笑。
“先生,这个问题超纲了吧。”
“我大汉四百余年国祚,即使一时的衰弱,但是皇权还在。咱们身为大汉的子民,就不要妄言国事了吧。”
戏忠嘴角一抽。
好个不要脸的家伙啊!
前两天谈及国事的时候,你不是说得头头是道吗。还说什么身为皇室后裔,要振兴汉室等等啥的。
现在好了,又给我装起乖宝宝,真是臭不要脸。
无可奈何,戏忠长吁一口气。
“既然公子不愿意说这个,那说说力所能及的事情总可以吧。”
“哦,这个倒是可以。”
刘煜略作停顿,就组织好语言。
“面对粮荒很简单,那就是发粮。”
“我还有五万石粮食,帮助全乡八百户人家度过这次粮荒,应该没有问题。”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这就是刘煜应对荒年的办法,只能说太简单粗暴又有效。
戏忠原本还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见呢,哪里能想到用的是这种方法。不是说不行,就是没有体现出一个做主公的智慧。
“你这么对待乡民,小心斗米恩升米仇啊。”
“公子,忠还有事先行告退。”
戏忠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去。
刘煜也不生气,嘴里叨念着戏忠临走前的那句话。
“斗米恩升米仇......”
“老戏啊老戏,你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
有时候莫名的对别人好,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自己确实是太过于同情心泛滥。
典韦目前算是客居刘府,也可以说是刘府的食客。
刘煜给他一个客卿教头的名号,让他指导刘府家丁的训练日常。
典韦的武力所有人有目共睹,对于刘煜的这个安排,众人都没有异议。
只是这样可苦了一众家丁们。
典韦上任的第一天,观看家丁的训练后,就给出一句评价。
实在太简单,婆娘都能完成。
从他这一句话开始,刘府家丁们的脱皮日常正式启动。
什么举石锁、推石球、扎马步、绕营跑......各种高强度训练项目花样层出不穷。
按典韦的话说,他自己从小就是这么练习的。
一听说典韦也是用的这个方法,家丁们的抱怨瞬间减少许多。
谁不想变得和典韦一样威猛,虽说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呢。
......
五月,繁忙的夏收终于开始了。
与外面收割庄稼的繁忙不同,刘府内却难得一片清闲。
药坊暂时停工,刘家寨的二期工程也已竣工。
这个二期工程就是在原本木栏的基础上,打上土墙,并且里面还添置了许多房屋。让之前睡觉拥挤的家丁、家仆们也舒服许多。
刘府后院。
刘叡惬意地躺在藤椅上,而刘煜在旁边侍候,亲自为他煮茶。
藤椅乃是深山老藤编制,凉爽舒适,还能前后摇摆。
“我说煜儿啊,你现在可是老母鸡变凤凰不一样了,要是让手下看到你煮茶不太好吧。”
老母鸡变凤凰...
刘煜撇撇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遭地形容词,又难听又不恰当。
“嗐,老爹您是想多了。”
“儿子伺候亲爹那是自古的道理,就是让人看到,谁又能多说什么。”
刘叡点点头,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他接过刘煜递来的茶杯,小小的抿一口。
“煜儿,如今你已经成年,是不是该考虑成婚的事。”
噗~
刘煜一口茶水喷出,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
“咳咳咳...爹您今天说这些干嘛。”
刘叡猛地坐起来,眼睛瞪得老圆。
“成婚啊,还能做什么!”
“爹,我还小,成婚的事情以后再说。”
真是的,虽然十六岁在这个世界已经达到结婚的年龄,但是刘煜的心里还是有些不适应。
再说了,这媳妇还没相好呢,他跟谁结婚呢。
思绪至此,刘煜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青黛的音容样貌。
脸上不自觉的漏出幸福的微笑。
“臭小子,瞧你那春心荡漾的嘴脸,是不是在想姑娘了?”
刘叡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得意地晃两下藤椅。
“男人嘛,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灵儿和宝儿正是豆蔻之年,你若是想了,就让她们姐妹俩为你通房吧。”
“啊!通房!”
刘煜突然惊醒。
虽然他只听到老爹的只言片语,不过已经足够把他雷得外焦里嫩。
说话也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爹,这个...我我我...这个就不用了吧。”
刘叡满脸鄙视道:“哼,瞧你那点出息!”
“修道三年是把你修傻了吗?”
“堂堂一个精壮童男,还能怕睡女人,要不要找个有经验的嬷嬷帮你教习一下。”
呃......
是谁说古代人保守的,这些荤话是一个十六岁的青涩男孩能听得吗。
刘煜瞬间羞得无地自容。
“爹,您儿子金枪不倒百折不弯,这些事情您就别担心了。”
“您就瞧着吧,我以后会证明自己的!”
刘叡见此,也不好再继续逼迫。
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而且他刘叡的儿子将来必是一方豪杰,成婚这件事情确实不能草率,至少也得门当户对吧。
刘叡给自己斟满一杯茶,端起来一饮而尽。
茶杯捏在手里来回把玩。
“小子,你的大事为父先不管了,那再说说为父的大事吧。”
刘煜一怔。
“爹,您有什么大事,总不能也要成婚吧。”
“不错,为父要续弦了。”
噗~
两杯茶水,刘煜是一口没喝下去。
他吸取教训从此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在别人讲话的时候喝茶了。
“爹,您不是在说笑吧。”
刘叡笑着瞅他一眼,却不说话。
完了,看来是动真格的,老爹真要成婚了。
其实说实话,刘叡单着这些年,就是再娶一个也不过分,只是刘煜有些无所适从罢了。
刘煜重新倒杯茶,双手捧起。
“恭喜老爹老树逢春!”
刘叡笑呵呵地抚着胡须,能得到儿子的理解和支持,确实是一件开心的事。
“若令为父开心,有煜儿这话足矣。”
“爹,不知道继母是?”
刘煜把脑袋凑过来,贼兮兮地问道。
“她呀,是来自西坪乡的柳氏。”
“西坪乡柳氏...”
刘煜感觉这个柳氏怎么有点耳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