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争大叫不好,调动胸中怒火燃烧死气,但为时已晚了。
好在贝坚出生入死多次,临敌经验极为丰富,千钧一发之际架个铁板桥,上身后仰几成直角。白为雪匕首如附骨之蛆紧随其后。贝坚得出空挡伸出左臂挡住,匕首刺入顶住臂骨,贝坚吃痛手臂不由自主颤动,匕首尖刮在骨头上发出“吱吱”响动,声音由血肉传入耳中,瘆得贝坚头皮发麻。
燕争现出原形,冲向白为雪。
白为雪知晓一秒未来,也不作反应,只对燕争道:“很好,你自己作死。”
话音刚落,燕争只觉胸中生机与死气绞动,全身剧痛。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痉挛不已。
啾啾鸟急得啊啊乱叫,而它脖上镜中,两个棋星打得气喘吁吁,无意中从镜子虚影里窥探外面世界,看到燕争伤势发作,便要出去救他。
“他配不上咱们,死了更好!”另一个棋星挡在前边道。
“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要燕哥哥死!”棋星急道。
“那可不行,你死了我也就死了。”
棋星突然想出了办法,道:“那我就去死吧。”一掌打在自己胸口。
两个棋星二位一体,一人受伤余者亦损。这一掌拍下去两个棋星同时喷出一口黑气跪倒在地。
“你还有力气拦我吗?”棋星笑道,向着镜子一跃就要钻出。
当然没有。
“你竟然舍得伤本小姐!”另一个棋星气愤之下随手抓起一件东西砸了过去,正是老鬼的竹简。
之前激斗本就耗了许多黄泉力,两个棋星所需更是两倍,此时的棋星调动起本内本就不多的黄泉力击向竹简。
另一个棋星见状骂道:“我也不过了!”用上最后一点黄泉力打了过去。
棋星抓住了竹简当做盾牌去挡。
两个棋星同时打在竹简之上。竹简震出一道光波结结实实打在两个棋星身上。震得另一个棋星身影虚晃,竟再次化出身来,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加上原本的棋星,竟有九个棋星站在在这镜中世界。不过只有两个棋星站在光亮中,剩下七个均在黑暗之中。
“救……救命啊!这里好黑,我好怕……我害怕!”一个棋星蜷缩成一团,紧闭着眼睛喊道。
“那个竹简好厉害,你们都不准碰,它是我的!”一个棋星去抢竹简,可竹简在光亮中,而那里又站着两个棋星,再多一个实在挤不下了,急得这个棋星真跺脚。
“你们都离我远点儿,别理我,我恨你们!”一个棋星推着旁边一个棋星说道。
“对不起,我是讨人恨。我不配你们理我。”那个被推的棋星抱歉道。
“既然恨她,为什么不杀了她?”站在最远处的棋星道,只见她眼光泛着红光:“哼!你动不了手就让我来吧,我很生气,我想杀人!”跑到那个被推的棋星面前,扼住她的脖子竟真起了杀心。一个棋星被扼,其余八个均觉窒息,而扼人那个棋星竟不在乎,手上反而更加用力!
“是的,我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你杀了我吧。很对不起,让你费力了。”被扼的棋星说道。
“请你住手吧。”又一个棋星说道。
“你想阻止我就只有杀了我!”扼人的棋星说道。
“杀人是不对的,她那么可爱你怎么忍心杀她?其实你也很可爱的,我也不忍心杀你。”那个棋星说道。
“哼。怎么净说些打打杀杀的话,啊……”最后一个棋星款款走来,从后面轻轻搂住扼人的棋星,只是窒息感太强,话到一半轻叫了一声。
“我想到一个好玩儿的游戏,咱们……咱们来玩儿吧。”这个棋星轻咬她的耳垂说道,同时两只手不住摸索。
“走开!不然连你也杀!”扼人的棋星骂道。
“来一起玩儿游戏啊,那样你就……就不忍心杀人了。你要是嫌咱俩玩儿得不开心。”拉着被扼棋星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抚摸道:“这里有九个呢,嘻嘻,还不够吗?”
“我……我不配跟你们玩儿游戏,还是让她杀了我吧。”被扼的棋星说道。
“哼!恶心!无聊!”扼人的棋星觉得索然无趣,松了手,推开抱着自己的棋星。
“本小姐这么漂亮,怎么会分出你们这群神经病!”光亮中一个棋星捂着脸说道。
“玩什么游戏啊?”光亮中另一个棋星,也就是本体棋星问道。
抱人的棋星被推倒在地,也不起身,翘起二朗腿轻轻一笑道:“你不知道吗?可好玩儿了。”
“我不知道,你快说啊。”
“谁都知道的游戏就你不知道,嘻嘻,小傻瓜。”
“快说啊,哼!再不说不理你了!”
“那好,你过来我只跟你一个人说。”躺在地上的棋星勾一下手指道。
棋星上前附耳。
躺在地上的棋星启唇轻道:“是飞行棋啊,小傻瓜。”
“哼!飞行棋有什么好玩儿的?我要去救燕哥哥了!”说着便要钻出镜子,想起自己没有了黄泉力,于是拿出车小驴之前给的古钱币,补充黄泉力。
棋星伸手一吸,竟从中吸取九道黄泉力,分送至九个棋星体内,稍加感知,古钱币中竟只消耗了一份黄泉力。
这古钱币中原本并没有多少黄泉力,可这样一来相当于将其中黄泉力增至原先的九倍。
九个棋星只觉黄泉力在体内涨得难受,齐齐动转之下化成一颗宝石悬在镜中世界。
棋星已突破了一星修为。
冥符世界里,那一面镜子照亮的范围倍增,且分出两个镜子,照亮两块地方。
“我不要呆在这么黑的地方,让我进去!”一个棋星说道。
可光亮像一面镜墙,将七个棋星挡在外面。
只有两个棋星能够呆在光亮之内。
棋星发觉自己修为突破一星,惊喜道:“太好了,我可以救燕哥哥了。”说着钻出了镜子。
“你不要走!”另一个在光亮中的棋星也跟了出去。
白为雪拔出刺在贝坚手臂上的匕首道:“我先收了这只鬼。”走着向燕争走去。
贝坚探出右手死死抓住白为雪手腕,道:“是我在跟你打,别去管其它人!”
白为雪摇头道:“我是来替天行道的,不是来跟你比试的,不需要讲这些东西的。除鬼是道门中人的本职,而杀你是我的意愿。本职所务在我个人意愿之上,所以我得先除鬼才能杀你,你稍等一下吧。”说着伸手点在贝坚麻筋上,贝坚只觉臂上一麻,不由松开了手。
白为雪拿起匕首向着燕争一步步走去。
车小驴喊道:“你这个混蛋!他是鬼又怎么了?他可是个好鬼,比你这坏女人好一百倍,一万倍,一亿倍!”
白为雪看向车小驴道:“小朋友你不知道,一时之间鬼或许会是好的,可时间长了总会生起很多暴戾之气,那时候就该害人了。所以从众生的命理上讲,杀死一只鬼总会救未来人性命的。”
“那鬼也是人啊,你杀鬼也是害人!”贝坚急道。
“人死了就是死了,鬼怎么是人?他是你朋友吧,请你节哀。他在变成鬼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不过不要紧,我马上就来杀你。若世间真有孟婆奈何,那时候你们便可团聚。”白为雪转头看向贝坚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