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星对燕争道:“那你快和小黄签定契约吧。”
“可怎么签啊?”燕争又去翻《做鬼指南》。
小黄听从张归本的意思,不得不和燕争签定契约,可看他这个样子怕不是个傻子,一脸不愿意,张口咬在他手指上。
燕争吃痛,只见自己手指被咬破,冒出丝丝黑烟,叫道:“小黄你干什么!”
小黄嗷的一声凶了燕争一下,又咬破自己爪上肉垫,与燕争手指**贴在一起。
“成了,燕哥哥,他是你的鬼仆了。”棋星一边笑一边去摸小黄。
这时只见一道黑气从燕争的冥符酒壶中冒出,化做一条束带,将酒壶捆在小黄身上。
酒壶是燕争的冥符,自然带有死气,这猛一贴上去,凉得小黄打了个激灵,对着燕争就是一个喷嚏。
“你干嘛!”燕争问道。
“小黄做得对,喷死他!”棋星抱起小黄笑道。
“嗷~!”小黄很得意。
“小黄猛然接受死气,想来是不习惯。我现在传你们有无决,上次传老鬼时你们想来也听了,但那只是个残篇,以你们的理解力受用不大,这次闭关我对有无决感受良多,你们听好了。”张归本从头背时有无决,讲到要处抛出自己的理解。
燕争与小黄仔细记下,受益良多。棋星却觉得这东西没一点儿用处,早不想听下去了。想跟燕争说话,可看他认真的样子,又不想打扰,只得忍着。
艳阳高照,陨光镇三面环山,东南缺口处是一片十余里长的平原。贝坚、秋果部一受敌,便与季白河部拉扯到平原,仗着之前备好的掩体与之作战,只因这是进入陨光镇唯一入口。
贝坚担心季白河会攻入陨光镇,以屠城要挟自己投降。
“多少人?”贝坚骑着他那匹枣红马问冯千道。
“有七千多人,十几条枪,其余远程都是弓弩,大概有六七百人。剩下的都是普通步兵。没有重型火力。对了!还有一个狙击手,你可千万别露头!”冯千道。
“哈哈,那季白山太小瞧我贝坚了。他自己不亲自来就算了,只带这么点儿东西,嗯,那个狙击手是有点麻烦。”贝坚笑道。
第四次世界中重工业设施是重点攻击对象,所以到了现在连条像样的枪也很难见着,更别说更高级的火力。大多士兵只得执冷兵器作战。
某位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家曾说过:“我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会用什么武器,但第四次会是石头和木棍。”他说的并不全对,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民用工业虽然受损亦大,但因为材料学的高度发达,以此制出来的刀剑、弓箭质量极好,产量可马马虎虎。这倒是那位科学家所料不及的,毕竟他于命理推演一道并不太懂。
贝坚拔出长刀,喊道:“传我命令,全体进攻!”
冯千急道:“咱们现在是防守,你当真要进攻?”
“对,而且要快。现在日头正在东边,他们那里向阳。晃着远程兵的眼看不大清。等日头一偏西咱们就该完了。快!让咱们的弓箭手掩护,等一接上敌也给我换刀子上去!”贝坚喊道。
“是!”冯千应答一声传令去了。
贝坚与秋果部下放出一阵箭雨,转而杀声震天,五千多人冲出出去,贝坚一马当先!
季白河部被箭雨逼回掩体,等再露头时贝坚部下已冲至不远了。
“胆子倒大!”
战线以东七八百米处,一个高坡上停着一辆沾满尘土的小车。车上一人收了望远镜,将车窗中探出的半个身子收回,坐到真皮坐椅上,点着一根烟,拍着驾驶位上一人道:“可胆子再大有用吗,一刀过去还不是个死?你说对吗?哈哈”
这人正是季白河,他身上那件一尘不杂的洁白短袖显得与这肮脏的世界格格不入。
被拍的人正是季白河的司机兼警卫,警卫忙笑道:“那是当然,整个中部区谁不知道季皇帝手下的白河大将?那个贝坚还不是个不识好歹的傻子,不知道咱有狙击手,还冲第一个?”警卫对着车外的狙击手道:“那个谁?贝坚还真敢露头,给我干掉!”
季白河一巴掌打在警卫头上,警卫头被打歪,“咚”的一声敲在方向盘上。
“妈的我说要干掉他了吗?你还发令?谁是老大?”季白河道。
“您,您是,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警卫头上起了个大包,揉也不敢揉一下,连连陪笑道。
季白河笑道:“这就对了。把手伸过来。”
“嘿嘿,您轻点儿……”警卫硬挤出笑,伸手道。
季白河便在警卫手上把烟掐了,警卫疼得呲牙咧嘴,可也不敢吭一声。
季白河道:“那个狙击手,把贝坚给我干了!妈的敢露头?我让你没头可露!”说完探出身子,举起望远镜去看贝坚。
“是!”车外狙击手正爬在一杆狙击枪前,季白山手下数万人,有一座兵工厂不说,还藏着不少好东西。这把狙击枪便是他给季白河的。
那狙击手调好目镜认准了贝坚,将手指扣上扳机。
“贝团,有狙击手!你回去啊!”冯千见贝坚竟敢冲到最前头,纵马跟上去提醒道。
“我问你,咱离狙击手多远?”贝坚问道。
“从望远镜里看,有八百米。”
贝坚笑道:“哈哈,这就对了,没见着我蛇皮走位?这么远能打着算他妈的老天跟我过不去!嘿嘿,可我觉得老天倒是对我很好啊。”话说见已冲入敌阵,斩翻一名敌人又道:“你看,现在接敌了,更打不着了。”
说话见贝坚身旁一名敌人胸口溅出一朵血花,无声倒下。
“哈哈你瞧!打着自己人了不是?我就说打不着我,你别管我,杀敌去吧。”说话间贝坚又砍翻一人。
冯千仍不放心,可也不再多说什么,悄悄挡在贝坚与狙击手之间。
“妈的!老子养你有什么用?看老子的!”季白河见没打中贝坚,气得一脚踢开车门,狠狠的踹了一脚狙击手,端起狙击枪就要打。
狙击手小声道:“季将军,得架地上。”
“妈的,老子要你教?”季白河再踢一脚狙击手,仍端着枪,把目镜中十字对准贝坚脑袋就是一枪。
谁也不知道子弹打哪儿去了。
贝坚又砍翻一人。
季白河大窘,骂道:“妈的,这枪坏了!”说着把枪扔地上,喊道:“给老子下令,抓活的,老子亲手剥他皮!”
狙击手忙捡起枪,抱在怀里擦拭上面泥土。
季白山坐回车里,拎起一瓶酒猛灌一口。
贝坚秋果部与季白河部厮杀在一起,直至日头西落。
最后一抹阳光尚未走下地平线,霞光仍鲜红如血。
战场上忽然响起一阵歌声:
正月里采花无哟花采,
二月里采花花哟正开,
……
战场上无论贝坚部还是季白河部,一听歌声均停下战斗。各自退开数步,在两阵之间闪出数米距离。齐齐向歌声处张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