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司屿臂弯中躺着纪由乃,搂着她,拧眉盯着白斐然手机中的奇怪短信,若有所思,目光很冷,幽邃的瞳孔如化不开的浓墨,令人琢磨不透。
“陈彬是想告诉我,宫司懿去见了『奶』『奶』,他们应该是聊了什么,达成了合作,目的无非就是对我造成干扰,或是伤害。”
话落,宫司屿讥讽嗤笑,目空一切的眼底,满是不屑。
“股东董事大会就要开始了,下一届董事会『主席』原本内定是我,怕是这次,会生事。”宫司屿仿佛看透了一切,却又波澜不惊,“密切监视,继续盯着。”
“是。”白斐然面无表情,眸光冷寒,点头,离开。
白斐然离开后,主卧内突然陷入了安静。
自己『奶』『奶』会临阵倒戈,和宫司懿合作,宫司屿一点都不意外。
因为他手上有她的把柄。
而宫司屿心知,自己『奶』『奶』是个极为势利,掌控欲极强,又自私的人,任何涉及到她的事,如果让她不顺心,让她占不到利,她必然会不择手段的毁了你,毁了一切。
宫司屿似是已经预料到,不久之后,将会有一场勾心斗角的血雨腥风在等着他,怕是连他的婚礼,都不会安宁。
而对于他来说,最致命的打击,莫过于『奶』『奶』撞死了纪由乃的父母。
想着,他心头沉重的有些喘不过气。
抱着纪由乃的力度,也紧了一分。
生怕会失去。
“心肝?”低哑唤道。
“嗯?怎么了?”纪由乃窝在宫司屿怀中,仰眸,玩弄着他的喉结。
“无论如何,别离开我。”
“废话,必然的。”
“那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什么都没了,失业了,脱离了宫家,你会怎么做?”
纪由乃立马想起宫司屿把他的全部资产,都给了她,而他这么问,必然是老太太接下来要对宫司屿出手了,笑眯眯的仰眸。
“那我就带你走遍五湖四海,去闯出一片天地,扶贫济困,还有拉着姬如尘、小云、当归、带着我们一大家子一起去搞事,去冒险,以天为被,地为席,降妖除魔杀杀鬼,过神仙一样的日子,要是累了,就找个像湘西武陵封家祖地一样的世外桃源,与世隔绝,和姬如尘、流云他们做邻居,怎么样?”
宫司屿瞬间被纪由乃逗笑了。
“你不喜欢做豪门少『奶』『奶』?”
“嘁。”纪由乃不屑,“踏马要不是我爱的人是你,什么狗屁豪门,我才不嫁呢,麻烦事儿一大堆,钱多怎么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权高怎么了?一样会生老病死,哪有我们来的潇洒自在?从头至尾,我只爱一个你,哪怕你一无所有,我也不会离开你。”
“这么说你倒是很希望我没宫家继承人这层枷锁?”
纪由乃捣蒜般的点点头,小嘴笑裂开,弧度弯弯,“我不希望你累,不希望你烦心,如果这个继承人,你做的并不开心,那么,就不做,如果你喜欢追求这层利益面的东西,那么,我势必会帮你一起扫除障碍,谁敢挡路,死法我让他自己选。”
宫司屿心口滚烫,溢满了感动,他埋在纪由乃的脖颈间,深吸一口气,最终,试探『性』的问道:“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我的家人,做了伤害你的事,你会离开我吗?”
“”
纪由乃突然不说话了,吓得宫司屿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心肝?”他撑起身,俯视,却迎上了纪由乃很莫名其妙的目光。
“请问,你『奶』『奶』害我害得还少吗?”
“”
三界,指天、地、人三界,而天为神居住之处,是为神界,地下为鬼怪居住之所,是为冥界,人便指的阳间地界。
三界有三界治安管理局约束,每界都以帝为尊,神界神帝,冥界冥帝,而人界人皇之位却已数千年无人登上。
在三界之外,其实还有一界虚无界。
三界芸芸众生看来,根本不存在的世界。
虚无界,不归三界管辖。
这里有无边无际的荒芜沙海,寸草不生,形同幻象。
亦有如嶙峋魔怪一般连绵不绝的黑『色』恐怖山脉,没有生物,没有水源,没有植物。
还有无尽无垠如四海般平静,却暗藏汹涌诡谲的黑死海。
虚无界的沙海,永远黄沙漫漫,遮天蔽日。
魔鬼山脉永远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霹雳不断,如末日。
无妄黑死海,永远平静无波浪,实则水下汹涌澎湃如海啸灾难。
虚无界,由沙海、魔鬼山、黑死海组成。
这里,是洪荒上古的原始天神魔怪,最后沉睡的地界。
也是一些为了逃脱三界治安管理局约束的黑暗之神、邪恶魔鬼、恐怖怪物、亦正亦邪创世老祖避世的三不管世界。
而能够进入虚无界的,不管是人,还是神,还是妖魔鬼怪,修为皆必须在天境之上,否则一入此界,必死无疑。
因为虚无界之中避世的鬼神魔怪,皆已跳出三界,没有生死,没有轮回,随便一个,那都是极为可怕的存在。
十大阎王之首秦广王蒋子文秘密离开冥界两月有余,不知所踪。
因为他根本不在三界。
而是费尽周折,跨越艰难险阻的进入了虚无界。
历经一月,他进入了虚无界,又历经半月,他最终在魔鬼山的地底深处,一处修建于远古的巨大墓『穴』中,找到了一个他想找的尊主无天老祖。
无天老祖,大洪荒时期的创世神之一,代表黑暗混沌,所到之处顿生黑莲,昏暗无光,他还未入虚无界时,曾是一众黑暗之神,邪魔鬼怪的主宰,三界第一高手,住在九十九重天之外,就算是神界天帝,都不能奈他何。
而蒋王之所以来寻他,还有另一层关系。
因为
无天老祖与灵诡,极有渊源。
魔鬼山地心深处,邪佛雕像坐落在一尊尊石窟之中,神秘而诡异,千年不灭的长明灯如星光闪烁般,在神墓中燃烧。
蒋王身披黑『色』斗篷,最终,跪在了一座巨大的石化黑莲面前,虔诚磕头,最后,摇响了那黑莲一旁的黑『色』诡铃。
“叮”一声,铃声『荡』魂,幽远绵长。
突然间,地心深处,地动山摇,碎石坠落。
一个缥缈冰冷的苍老神音,乍然响起
“什么人,竟敢吵醒吾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