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怀有身孕的缘故,比起从前快惹是生非,灵诡现在淡定了不少,因为前一阵动了胎气的缘故,她属实长了记性,能不惹事,就不惹事,最近她脾气也变好了,只要不是太过分,没得罪她,她就不会找人家麻烦。
玉碎了。
天际之上,一道神帝亲启的圣旨化为万道金光,传遍了九十九重天上下。
幽远缥缈的金钟声阵阵传来,如神音天籁,封神榜上骤然间再次出现了诡计之神的封号神衔,撼动神界。
灵诡叹了口气,莫名的有点失落,“怎么还是诡计之神,就不能给我换个名字……”
原本身着凡人服饰的灵诡,身上的衣物,随着一道刺眼的紫光绽放而出,倏然间变回了她在神界所穿的神袍,绛紫色的卷云鹤莲纹广袖裙袍,如瀑般飘逸的青丝绾成精致的云髻,流光四溢的步摇玉簪呤叮作响。
眼角泪痣媚惑妖娆,微微上翘的杏眸晕染深紫色的珠光暗影,似笑非笑的,比起从前的冷若冰霜不近人情,这会儿的灵诡勾勒着笑,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错觉”。
诡计之神突然重新归位,原本混乱的神界更加大为震动。
灵诡随手灵光一现,瞬间缴了所有神将手中的兵械,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一个个错愕又畏惧的模样,“别怕别怕,我也不想回来呢,但是我也很无奈啊,你们看清瑶帝妃病恹恹的,要是出了差错,神帝怪罪,你们要遭殃的,她可是神帝最爱的女人,对不对?我是为你们着想,你们不用感激我,现在我能进去了吗?一会儿就出来!放心,谁乐意呆在这破地方?”
“我是孕妇啊,你们千万别碰我,不然我老公会跟你们急的。”
灵诡说着,指了指身后黑面神似的宫司屿。
“而且你们也打不过我们啊……”
灵诡突然归位,重新获得封神头衔,一时间,天门外的神将纷纷跪地——“恭迎诡计之神回归神界!”
“那能进去了吗?”
一名管辖天门的神将不敢抬头,拦在灵诡面前,“灵诡公主,你们来之前半个时辰,神界出了大事,方才二位老祖出现,下令封闭神界,如若我们违抗命令,恐怕……”
“出了事我掸着,不管你们的事!”
说完,灵诡就带着宫司屿,和抱着半昏半醒清瑶姬的灵殇,消失在一重天天门外。
她并没有听到那群跪在天门外窃窃私语的神将,对她的评论。
“你们不觉得灵诡公主脾气变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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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重天,神帝寝宫外,一群天神、上神聚集于此,皆满脸凝重,急慌慌的在殿外等候着里面的消息。
突然间灵诡、灵殇,还有意识模糊的清瑶帝妃,以及前人皇出现,全都满脸错愕,连大礼都忘了跪拜。
可灵诡也不和他们计较,护着抱着他们母亲的灵殇,一路没人敢拦的闯进了灵天的寝宫内。
神帝的寝宫内,自然金碧辉煌,异常宏伟。
金丝编织的纱幔飘飞着,寝宫内灯烛通明,静悄悄的。
只有远处,隐隐传来几个老者的说话声。
因为灵天专宠美神的缘故,整座神帝寝宫内外是看不见任何女仙的。
灵殇匆匆忙忙的抱着清瑶姬飞奔朝着那鎏金尊贵的床榻而去,赫然见无天老祖和鸿钧老祖,以及药神神农氏和其余几个老神仙聚在床边。
而灵天,陷入昏迷,平躺在床榻上,龙袍胸襟前被血染红,触目惊心。
“母妃,母妃?”灵殇将清瑶姬轻靠于床柱侧,温柔轻唤,“我们到了。”
清瑶姬的脸色十分苍白,就和当初蒋子文被关在阿鼻地狱受罚,灵殇被波及那时一模一样。
灵殇明白,自己母妃和帝父恩爱至极,结下了共生咒,如今灵天出事,她也会感应到。
灵诡和宫司屿尾随而至,沉默不语的和无天、鸿钧老祖对视了一眼。
无天老祖本面色阴暗深沉,一副如临大敌,天要塌了的模样,可一见灵诡穿着仙袍,脸色稍稍缓和,伸手拍了拍灵诡的肩膀,“乐意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了才是老夫的乖徒儿!”
“臭爹他……怎么了?”
灵诡瞥了眼气息微弱,元神受重创,昏迷不醒的灵天,拧眉,问道。
“弑帝回来了。”鸿钧老祖面容严肃,话音洪亮,中气十足,“杀了灵天身边的八个神官,毁了九重天至九十四重天之间的许多界域,掳走了锻造神兵的锻造之神墨昆!要不是老夫和无天回来的及时,灵天的元神差点就……”
清瑶姬被灵殇唤醒了,睁开美眸,就见灵天重伤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胸襟前都是血,眼角微红,晕着泪光,披头散发的倾过身,拥住了灵天的脖子,小脸贴上了他粗狂俊朗的脸颊,缩在床边,也不顾身后都是人。
哭的无声无息,没有抽泣声,埋在昏迷不醒的灵天脖颈间,谁也不理,谁安慰都没用。
哪怕是哭,贵为美神的清瑶姬都有一种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平添好几分耐心的迷人魅力。
“老公,我不任性了……你睁开眼看看我,以后你回神界我就回,诡儿有女婿,殇殇有姐姐,我只陪着你,别吓我好不好?我错了……你这几天忙,我还老怪你不陪我……”
清瑶姬头发散乱,眼泪好似没有尽头。
一旁,药神神农氏犹豫再三,不敢问,也不敢碰美神,因为在神界,有个众所周知的不成文规矩——美神只有神帝能直视,能触碰,其余神族男人,一律不得靠近。
无天老祖被清瑶姬哭的头疼,忍耐再三,本想破口呵斥,看着那绝美柔弱又无助的背影,愣是舍不得凶那女人半个字,只能黑着脸转过身,盯着灵诡那张和清瑶姬有些相似,也绝美万分的小脸,不悦道:“你可别学你母亲!真出事了,只会哭!”
“谁只会哭了?”清瑶姬闻声,拽起灵天身侧的玉枕,“哐当”一声砸向了无天老祖,“灵天说过,我做什么都是对的,他最舍不得看我哭了,说不定我哭完了,他心疼我,他就醒了呢?”
“不可理喻的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