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起来极具帝王之气,穿的像是蒙古摔跤选手,脏兮兮的,又老当益壮,浑身肌肉暴起,看上去威武中透着无比的尊贵……是比宫司屿,比蒋子文,比她臭爹神帝灵天更尊贵霸气又透着古老的感觉。
这老人倒是有趣,明明看着很慑人。
可在看西王母时,他一副受不了老太婆但又不敢多说什么的亚子,不作声,默默的走到烤肉架旁,拿出了一把同样是用黑岩磨成的匕首,冷冷的在那将烤焦的肉一点点割去。
灵诡以为这老人会把烤焦的部分扔了。
谁知道,还真就听西王母的话,塞嘴里给吃了。
吃着吃着,他吃不下了,眼底寒意顿生,回眸朝着那光头老头也是一顿威吓:“就光我一人吃?是你先喊着要吃肉的!”
光头老头抚了抚他那锃亮的卤蛋头,嘿嘿一笑,收敛了脾气,“吃吃吃!也就你能受得了那老太婆,太彪了!”
长胡子老人吃的津津有味,还不忘嘀咕了一句,“自己家的,能有什么法子?彪也得忍着!”
灵诡听得很清楚,那长胡子老人说“西王母是自己家的”。
顿时,她眼前又一亮,稀奇的打量了一番那长胡子老人后,不敢置信道出了那长胡子老人的神号,“长生女帝西王母,扶桑大帝东王公!号称上古时期三界第一神仙眷侣的西王母和东王公?想必吃肉的白胡子老祖宗就是扶桑大帝东王公,神界最初的始祖神帝了?”
灵诡肃然起敬,看扶桑大帝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听到灵诡喊出了自己的神号,扶桑大帝东王公讶异的瞥了眼灵诡,没说什么,因为嘴里塞满了肉,只是点了点头。
自己的父亲是神帝灵天,可若是没扶桑大帝东王公退位禅让,哪里有灵天当神界帝王的份儿?
东王公和西王母是配偶神,号称三界第一神仙眷侣,换而言之,他们是第一代神帝和神帝后但是到了灵天这,由于自己母亲清瑶姬不乐意做神后,所以神界没有帝后。
都是传说中的远古巨神,和她师父无天老祖他们平辈的存在。
“丫头,扶桑都被你认出来了?那你猜猜那秃驴是谁?”
西王母面朝灵诡时又恢复了笑意,指着那脖子上缠挂菩提珠,卤蛋头,衣袍灰色的老人。
灵诡细细的打量起了那“老秃驴”。
双眸炯然,神莹内敛,黑胡邋遢,却一身正气,长得极为粗犷,可眉宇间的气质却让人觉得这老祖宗是个知识渊博如海的文人。
因为崇拜西王母,又不受神族待见,灵诡小时候总喜欢偷无天老祖的令牌,去神族经阁找有关西王母的记载阅览,她清楚的记得,其中有一段记录了一个名为赤松子的仙尊,光头黑胡,乃赫赫有名的上古帝师,神族许多尊神大帝都是尊他为启蒙之师,此神和西王母、东王公关系极好,经常去西王母居住的昆仑山中小住。
心里有了个大概,灵诡不确定的看向那光头老人,半猜测的道:“是……上古帝师坐南岳仙尊赤松子?那位传说中能入火自焚,无任何伤害,学五千文,甚至还是神帝灵天启蒙之师的老祖宗?”
光头黑胡子老头吃着肉,点点头,含糊道:“没认错!正是老夫!”
而那一直坐在那雕刻石头,鹤发童颜的老者,见灵诡都认了出来,放下刻刀,盘膝而坐在巨石上,目光直视灵诡,问道:“那你看看老夫,能否识得?”
“……”
头戴破破烂烂掉宝石的紫金冠,身上披着破褛的粗布衣袍,光着足,三缕胡须飘在下颌之下,额际有着标准的美人尖,面如冠宇,无一丝皱纹,虽白发苍苍,却身形如青年,且仙风道骨,给人一种巍巍正气之感。
灵诡打量了半晌也没能认出这老祖宗是哪位大神。
尴尬的笑了笑,“要不……给点提示?”
“不怪这丫头不认识你,你从前在神界太过低调,认得你的没几个!”
西王母看得出灵诡的茫然,旋即解围道。
那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人也没怪罪灵诡,呵呵一笑,慢条斯理的提示道:“老道我种得一手好人参果,西王母掌管的不死药,必须有老道我栽种的人参果作为药引才行。”
灵诡两眼望天,寻思了片刻,脑子里立刻蹦出来一个极为厉害始祖的名号,若有所思,嘀嘀咕咕道:“人参果?放眼整个神界,只有一个老祖宗会种人参果,他避世离开神界后,神界的人参树万年不结一果了……”话落,灵诡看向了那鹤发童颜的老人,美眸骤缩,瞬间报出了那老人的名号,“地仙始祖镇元子!传说中那个菩萨不敢惹,如来忌三分的镇元子吗?您老种的人参果,九千年成熟一次,闻一闻,能活六百岁,吃一颗,能活四万年,且道法无边,连佛祖都不是您的对手……”
灵诡话音刚落,一直都没吭声的龙王擎苍,极为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双手抱臂,霸气凛然的站在那,瞥了眼那镇元子,“传说只是传说,这糟老头子可是本王坐下应龙一族的手下败将,有什么好崇拜的。”
镇元子的笑僵在了嘴角,旋即黑着脸瞪向了龙王,倏然起身,“当年你让三千多条龙围着老道一人打!还不许喊帮手!那是人干的事儿吗!”
“嘁,本王当然不是人,是龙!”龙王倨傲的抬高下巴,“没想到你们四个竟然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早知道就应该让你们去本王那龙谷瞅瞅,世外桃源,山清水秀景美,虚无界唯一的净土”
“原来老祖宗们和龙王、龙母都是认识的。”
灵诡原本还生怕龙王会和这几个老祖宗大打出手,但是现在看来……
瞅了眼怒视龙王的地仙始祖镇元子,灵诡叹了口气,就算认识,好像还是一点都不和谐啊。
“诡儿?”
这个时候,宫司屿站在灵诡身后,悄然轻唤了一声。
“嗯?”灵诡蓦然回头,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宫司屿的小拇指,“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