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有神族灾难之神厄难献祭昊天伏魔塔,为我等换来一线生机,他把这座塔送给了他想保护的所有人,用他的命!”
“悲伤换不来我兄弟他一条命!那就只能让他死得其所!他不能白死,所以弑帝必须死!”
寂亡坚毅的深沉眉眼和刚毅的嘴角紧绷,透着令人心碎的苍凉,冰冷震天,凛然霸气的声音回荡在龙谷中,和灵诡空灵幽冷的回音交织在一起,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一条命。
他们所有人都欠厄难一条命。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在夜深人静时,有这么一个人,义无反顾的在他们熟睡时,牺牲了自己,献祭了昊天塔,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给他们留下,一句告别都没有……
那个死去的人,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孤身一人,在黑夜下,孤孤单单平静的迎向死亡?在不打扰任何一个人的情况下,执意赴死……
灵诡和寂亡的话,久久回荡龙谷中,不曾消失。
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心头,撼动着他们每一个人的灵魂。
宫司屿走向灵诡,在她身边毅然面向昊天塔下跪,蒋子文、灵殇、流云……
所有人,都纷纷跪了下来。
没有一个人的脸上再噙着悲伤。
唯有肃穆,熊熊燃烧的满腔怒火恨意。
他们受够了!一个月的忍耐,一个月的窝囊,只能躲在龙谷中忍受着无尽的屈恨!
而今,又一个同伴离开了他们……
厄难走的当真让灵诡和寂亡觉得措手不及,太突然,突然的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接受,来不及消化这个消息是真实的……
他什么都没有留下,没有遗物,没有衣冠……
寂亡苍凉的跪在地上,他一直以来,都将厄难当做自己的亲弟弟来庇护,他可以为自己的弟弟顶罪,可以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不惜丧尽天良,他可以杀人,他可以做一切……
可到头来,寂亡永远想不到会有一天,他心爱的这个,顽劣的兄弟,竟会一声不响的替他去死。
没有告别,不说再见,走的匆忙。
在跪着的地面上,寂亡无意间发现了一串通往昊天塔中央的脚印。
他认出来了,是厄难的……
凄凉的自嘲一笑,寂亡捧起那印有脚印的一抔土,拥在了怀中……
“阿难……寂亡大哥向你保证,大哥定会让虚无界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只邪魔妖物,还有罪魁祸首,进入昊天塔内给你陪葬……”
不知是昊天塔内属于厄难残存的最后一丝灵魂听到了寂亡的声音,又或者是昊天塔彻彻底底的被激活,通天塔般似要将苍穹捅穿的昊天伏魔塔顷刻间爆发出了划破苍穹虚空的金色气芒,在漆黑的夜幕下绽放出了刺眼的金光,顷刻间,神芒雷光,飓风暴雨,闪电祥云,齐齐而下!
那座塔,就像蜕胎换骨般,塔的本身原本镀着一层金色,而这层金色在剥落后,变成了一座通体刻满了远古神秘咒纹图案,通天一百层的巨型尖顶宝塔!
龙谷的结界在昊天塔不断升高间,早已破碎。
浩大无俦的昊天塔塔顶,不断吸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魔气,焕发着太阳般耀眼金光的昊天塔,金光所及之处,万物复苏,草木重现生机。
就快天亮了……
借着金芒的照耀,忽然间,不知是哪条龙指着天际狂喊了一声——
“敌人来了!”
所有人纷纷朝着那龙遥指的暗黑天际望去,入目就见密密麻麻的人面姑获鸟和修罗族吸血怪,还有恐怖的双首飞头蛮如大军压境,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
灵诡他们所有人赫然站起身,纷纷飞上龙谷山脉的悬崖顶端,朝着四方远眺。
天空中,地面上,都是黑压压一片望不到边际的邪魔妖物。
“快看!那好像就是老祖宗们口中所说的相柳!”
流云怒指西南方向。
所有人震惊的眼眸圆睁!
十头!整整十头比高耸入云山峰都要庞大的怪物,甚至比西王母那只三青鸟还要打的相柳。
蛇身,十九个脑袋,如同挪动行走的海底巨型史前霸王乌贼,,上古时代邪魔凶神之一,传说中它的口水有剧毒,飞禽走兽喝了不能活,它极强,因为它越战越强,看去任意一个脑袋,就会多长出两个脑袋来……
而朝着他们来的,不是一只,是十只。
而那双首飞头蛮,传说中的双头畸形长颈妖怪,也叫辘轳首,隶属妖族,这妖怪长相极为可怕。女人面相,长发及腰,双头颅可离开身体,到处引发灾难,被这东西咬上一口,或是被附身超过七天,便回变成一副白骨,灵魂被它吸走……
这飞头蛮的数量虽没有修罗族那么可怕,却也绝对有数万只以上……
还有太多太多和相柳、飞头蛮一个级别的邪物妖魔,混在弑帝集结的大军中朝着他们气势汹汹的挺进。
他们仿佛完全不怕那屹立在天地间,已完全成型,被激活的昊天塔。
“这次不用再守了吧!龙族结界已经完全被这昊天塔摧毁,早晚都要战!逃不过了!”
龙王的龙眸中顷刻间爆发出滔天的杀气,浑然震天的朝着灵诡、西王母他们道。
“该来的总要来!是时候面对了!既然这都是命……”
龙母的眼底也闪着霸气至极的狠色,似对于即将来临的残酷战役充斥着极致的兴奋。
“还等什么?”宫司屿邪傲的召唤出他的灭日神弓,牢牢握于手中,绝冷的凤眸酝酿着狂风暴雨,倏然高举金弓,怒喝,“为了我们死去的同伴而战!”
“要么赢,要么死!”蒋子文滔天霸气的双手结印,变出了自己的武器弑神刃,“如果胜利必须要用累累白骨铺出一条血路,那么,用的就该是它们的骸骨!”
激动人心,震荡灵魂。
灵诡彻底放飞自我了,灭世黑莲出现,黑莲遍地绽放,杀气弥漫的氤氲着黑紫色的灵光,将她包围,反手变出一把黑笛横握手中,她眼底泛着杀光,笑意盈盈的轻抚着自己的孕肚,好像在对自己的孩子说话。
“怀个孕给我娇的,这怂那怂自己都看不过去,做什么事都撒不开手……宝贝,你们有没有这个命能看到出生后的太阳,就看你俩命硬与否了,妈妈要去找那些东西给你厄难叔叔陪葬……保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