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瞒您说,当时在雨林中,不仅有我们,还有骷髅会的人,德拉科和格拉斯身上的伤正是那些人造成的,而我们只是正巧路过帮了他们一把,并告知他们结束所谓的探险,然后阿诡就将你的两个儿子送了回来,仅此而已。”
法尔里德西装革履,依旧俊美迷人,只是有些精神不济,萎靡忧郁。
他适当的将在雨林中发生的事情和清月阐述了一遍后,继而又道:“再者就是另外一件事了,在我们送方济兄弟离开后,阿诡的身上被人安装了一种微型定位追踪器,导致后来我们被骷髅会的人包围攻击,但是当时在雨林中,一路上,和阿诡有过接触的人,除了你的儿子,其他人都已经死了。”
他们原本怀疑的人是德拉科,因为素素当时说过格拉斯没有任何问题,只有无法看透心里想法的德拉科嫌疑最大,但是现在德拉科突然死了,就死无对证了。
清月一听灵诡的人竟然也开始怀疑起了她的儿子,抽泣之余,眼底晕染了怒意。
“你们怀疑是我的儿子做的?你们疯了吗?德拉科和格拉斯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更何况德拉科已经死了,你们难道还要去愿望一个死去的人吗?”清月的情绪十分激动,“难道你们不知道,方济家这十几年一直都在幕后默默的支持太阳社,还有东十九区吗?你们怎么可以?”
灵诡眼底难掩不耐烦,冷声打断:“但你也不知道你的两个儿子去了雨林不是吗?也就是说,他们做的某些事,并没有告知你,或是他们的父亲,我们也不想在这个特殊的时候刺激你,毕竟大家都是做母亲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别忘了现在的骷髅会和从前第六帝国的关系。”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和他们的父亲,自那之后就一直都在做慈善,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但是清月,如果被我知道,你们方济家又开始重蹈覆辙,这一次,她都帮不了你。”灵诡说着,看向了自己母亲清瑶姬。
是的,当年若非自己母亲觉得玩弄了方济,欺骗了他,心有不忍,方济又怎么会有今天呢?
就算他最后和法尔里德一样临阵倒戈,帮助了他们,但是最后恐怕也免不了牢狱之灾。
灵诡的那番话说的很重,言辞间冰冷毒辣,绝不容情。
这个时候,一直都坐在宫司屿另一边的拜无忧,倒是摊开手,缓和了一下气氛,“大家先冷静,心平气和的。”他浅笑淡淡,温文尔雅,“我觉得,会不会是报复杀人?或许是骷髅会的人上门寻仇?趁着方济夫妇不在之际,对他们的儿子下了杀手,予以警告?”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宫司屿点点头,附和道。
灵诡朝着清月扔去了一盒纸巾,“在没有见到尸体和格拉斯之前,不好往下定论,格拉斯不是醒了吗?可以亲自去问问到底当时发生了什么。”
清月摇了摇头,“不行,在你们来之前不久,我丈夫来了电话,格拉斯的大脑受到重创,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这么巧?失忆了?
“德拉科的尸体现在在哪?”灵诡拧眉又问。
“在伦敦哈德医疗机构的法医鉴定中心保存着,这件事影响很恶劣,惊动了上面。”
最后,宫司屿和灵诡决定,拜无忧和法尔里德、清瑶姬三人留在庄园中,负责勘查庄园,寻找线索,虽然案发现场被禁止靠近,且有专人24小时把守,但是他们获得了清月的允许,可以进入两兄弟的房间内查看。
而灵诡和宫司屿则跟着清月前往伦敦市中心停放德拉科尸体的机构。
月黑风高,当他们随着清月一起乘坐私人直升机抵达法医鉴定中心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偌大的法医鉴定中心已经关闭,但是又保安把守在门岗处。
因为是死者的家属,又得到了上面的许可,所以清月带着宫司屿和灵诡从正法医鉴定中心的大门,由保安引领着,进入了阴森森的停尸房内。
停尸房内灯光惨白,气温很低,因为是尸体冷冻库,所以这里冷的瘆人。
保安是一个中年肥硕白人,目测大约有两百多斤,且胆子并不大,大半夜来到停尸房,拉开存放尸体的冷冻柜大门时,浑身颤抖。
在将裹尸袋取出后,落荒而逃的去了门外,并告知他们,看好了喊他。
宫司屿戴着一双白色的橡胶手套,拉开了裹尸袋的黑色拉链。
寒气弥漫,德拉科煞白的脸庞顿时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他的脖颈处,已经被法医用针线和尸体缝合在了一起,双目紧闭,睫毛上覆着一层寒霜,身上多处骇人的伤口,可见死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清月一见到自己死去的儿子,崩不住泪,在停尸房中泣不成声的跪倒。
灵诡和宫司屿没理会她,任由她在那大哭,两人站在尸体的左右两边,正目不转睛的观察着什么。
“老公,如果我记得没错,我们送走德拉科和格拉斯的时候,他后脑勺出血严重,身上也挨了一刀,但是似乎,没这么多伤痕。”
宫司屿应了一声,凑近,细细的观察着德拉科脖子上的割痕,“割痕凹凸不平,想必割下他头颅的人并不擅长做这种事,手法生疏,致命伤是心脏贯穿伤,凶手在他死后,才将头颅割下,如果是骷髅会报仇警告,大可不必如此麻烦,因为那些人身怀异能。”
宫司屿说着,忽然想到什么,看向清月,“你教你儿子术法防身了吧?”
清月哭花了妆容,神情恹恹的,呆愣了几秒,反应过来,点点头,“偷偷教的,为的是让他们可以自保防身,格拉斯学的好,他对这方面比较有兴趣,但是德拉科只学了皮毛,他不是很喜欢这种,不过他很喜欢冒险和极限运动。”
“方济知道吗?”
“知道,有什么事能瞒过他呢?他知道我不简单,但是他说过,他不在乎,只要我确保不在公共场合被人发现自己的特殊,就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