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只想静静地生活，在荒无人烟的墓穴中也好，在无人知晓的口袋空间里也行。”
永恒族的领袖坐了下来，他看着丧钟年轻人类的脸，叹了口气：
“大多数永恒族都知道众神和信仰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因此也没有什么野心想要东山再起，所以一直都奉行着避世的政策，不再行走于人世间......没有去及时拜访至尊法师，是我们的不对，但现在应该也不晚吧？”
“吸熘.......”郑贤坐下之后就没说话，他只顾着喝茶旁听，而其他人的状态也差不多。
卡萝尔根本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她也听不懂，现在正忙着和噬元兽角力，免得它去吃烤了一半的鸭子。
灭霸对于地球内乱毫无兴趣，永恒族这种远亲他也根本不在乎，现在坐在搬来的太师椅上，歪着身子继续想死亡呢。
海拉倒是能听懂一些东西，过去奥丁来地球参加过远古复仇者，同样是对抗天神创决主，所以在阿斯加德留下过一些传说。
但她毕竟是外人，没有资格在丧钟说话的时候插话，于是干脆和一旁安静学习的绯红女巫一起听着。
“不算太晚，因为时间对我们至尊法师来说没有太大意义。”
苏明笑着点点头，他摸摸自己的胡子，看向尹卡瑞斯身后的希娜：
“也就是晚了几百万年？在当初远古复仇者们打退了第二创决主，彻底把天神们骚扰地球的爪子砍掉之后，你们就应该认识到，地球是维山帝罩着的场子了吧？”
“呃......我不知道，当时我还没出生。”
尹格瑞斯仿佛被丧钟一句话就带回了历史的海洋里，他发现和能够随时检视时间线的至尊比起来，自己知道的东西似乎太少了。
“你呢？希娜，不打算说几句？上一代的永恒族领袖阿祖斯可是你的父亲，他是为什么觉得在天神组离开地球后，维山帝就不会对你们这些天神组造物下手呢？”
丧钟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对女人说着，不过目光很快就从对方的脸上移开，飘向了烤鸭那边。
因为实在是太香了，说来奇怪，琴酒也烤过鸭子，也用的是果木，但怎么就没有这个味呢？
“大概......”女神咬了一下嘴唇，但很快目光就恢复了坚定：“大概是因为，人类也是天神组的造物之一，地球上绝大多数的动植物都是......”
“错，或者说对了一半。”
然而丧钟打断了她，严肃地纠正道：
“是天神组这么告诉你们的吧？我也懒得和你们细说，但你们记住，人类诞生确实是天神组对古猿进行的实验，但地球上最古老的众多生物，包括古猿在内，都是造物主塑造的，天神组只是拿别人留下的种子，改造了一番后，就号称是他们的造物，连你们也是一样。”
“这个我知道，永恒族，人类，异种，其实全都是是由古猿进化而来，天神组拿我们共同的先祖们进行了实验。”尹卡瑞斯拉住了希娜的手，似乎在传递给她面对丧钟的勇气。
“对，天神组，至少是彩色天神组，绝对没有他们自己宣传得那么伟大。”
至尊法师端起茶杯来了一口，先捻了一根黄瓜条，喂食肩膀上冒出来的黑色触手：
“不过希娜公主刚才说对了另一半，你们一族当年能够被维山帝放过，纯粹是因为你们有超过99%的基因和人类一样，奥淑图认为你们能够和人类互相理解，却没想到，之后的几百万年里你们先是装神弄鬼，后来又回家自闭，明明早点合作会更好。”
“我们试过合作。”希娜有点不甘心地说着：“我们在几千年前教给了人类如何发明文字，如何发展科技，就连如何掌握火也是我们永恒族教的。”
“但代价是什么呢？小公主。”
点上根香烟，又丢给老郑一根，丧钟的指节敲了一下桌面，肩头的绞杀张开了满是利齿的大嘴，吐出个打火机来帮宿主点上：
“你们当时自称为神灵，无论技术，本领，科技，随便什么都好，被宣传成是你们的赐予，需要人类跪拜才能获得的恩赐，可你们却对这种行为下，自己收获的信仰只字不提？我想问问，为什么各得所需的交易被你说成了单方面的康慨赠予？”
“呵，好不要脸的神。”
旺达冷笑了一声，丧钟说话的态度显得有些尖锐，她已经准备好动手了。
在出发之前，丧钟通过绞杀的联结无声地交代过，一旦他摔杯为号，那自己就立刻发动混沌魔力，说一句‘再无永恒族’。
具体会有什么效果，她自己都不知道，混沌魔法就突出一个不可预料，但丧钟显然对其效果很有信心。
“够了，希娜，不要再说了，这本来就是我们的错，我们的祖辈利用信息不对等，从人类那里获取了巨额利益，这是不争的事实。”
还是更有大局观的尹格瑞斯阻止了还想争辩的女同伴，他抬手按住了后者的肩膀，摇了摇头：
“实际上就算没有我们，魔神们的代行者也会教给人类这些技巧，也许还会让人类社会中的魔法更普及，远远比今天更繁荣，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修补信任，而不是回避历史。”
“啊，愿意承认错误，那就还是好同志嘛，啊？”
此时的丧钟才终于又一次露出了笑脸，这才从腰包里掏出酒来放上桌。
“嗯，对。”
身边的郑贤点头附和，他也放下了茶杯，他感觉出来了，丧钟是不会杀尹卡瑞斯他俩的，这是一个老特工的直觉。
“好了，我大概明白你们现在的态度了，那我也就直说，尹格瑞斯，你是个聪明人，现在永恒族中有不少人背叛了你，他们不光助天神组为虐，还引来外敌对我们的宇宙下手。故事变得宏大了，宏大到从来没有离开过地球的你们无法理解的程度。”
苏明抽了一口烟，看着师傅们开始片鸭子了，他也搓搓手等着开饭，但嘴里说的正事一点没拉下：
“我们来谈个条件吧，我可以向‘你的’永恒族之未来提供帮助，甚至可以再找一个地球给你们，让你们继续在那里当无比风光的神灵，但这些需要你拿出一些东西，做出一些实际行动来交换.......”
“是什么？”
尹格瑞斯身高接近两米，他异常魁梧且俊美，但此时咽唾沫的动作，显然表示他还是被丧钟散播的诱饵所影响了。
“一份名单？或者家庭住址？手机号码？我不知道，也许随便什么线索都行。”
看着烤鸭在小车上越来越近，至尊法师两手一摊也不想聊别的了，他直接抛出了交易条件：
“我知道你们永恒族同族之间肯定有特殊的联系方式，所以我需要你帮我们抓到那些地球的叛徒，他们想要伤害地球和人类，必须且注定要死，那就用他们的死，来换你们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