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们抓到一个人,猫在外头鬼鬼祟祟的!”
云雾和凛冬二人一人肩上挑了个扁担,抬着的是个被五花大绑的女子。
女子瞧着很年轻,身材矮小,珠圆玉润,“我这是自荐枕席!哦不,是毛遂自荐!”
楚赢抬眼望着远处的乌云,心中一片平静。大战在前,或许是这一刻在他心中演习了千百回,他早已经麻木了。
“你是何人?”他问。
“南署令,牧仝。”
楚赢瞳孔一缩,故作镇定问道,“可有证据证实身份?”
“号令牌,还有……秘旨。”牧仝示意给她松绑。
楚赢摆手表示同意。
牧仝费了些力气爬起身子,才从自己的袖口中小心取出一只皮制口袋,掏出里面的号令牌和一只极小的密信卷轴。
楚赢示意云雾拿了过来。
果真是帝皇亲笔!
那个女人竟对他寄予过厚望?
“我年轻,会听帝皇令,可另外两个署令就不一定了噢!”牧仝摸了摸自己圆润的双下巴。这楚赢毕竟是男子,要让另外两个老家伙接受他,恐怕是难。
“你可知另外两个署令在何处?”
“不知。不过西蜀令的势力已经被调度,如果不是你,那就只剩下另一方咯!双方各自捏着一半的可能性,若是拿不到剩下的北署令,也只能你死我活地抢了!”牧仝语气轻快,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但一番言语却正中要害。
“报!宜安王世女的大军正在向我军逼近!”
这一声,将所有人惊醒……
大战,一触即发。
……
谢和雍站在山脚的树上,看着远远行进的一小队探子人马。
帝皇留给她的信中,确实提及了身后事——
“和雍,你帮我做决定吧!我给了楚赢一分可能,给了楚枭一分可能……最后这一份决心,你帮我下吧!”
她给了自己一封密诏,上面没有写名字。
更要紧的是,第三块署令的号令牌,就藏在这座山上。
……
敌众我寡,楚赢拿出了破釜沉舟的架势,就连姜容都穿了盔甲站上了城墙角楼。
“那是裴流?!”跟着姜容身旁的裴岫死死盯着对面的人影。
她捏着长弓的手攥紧,青筋爆出。
失望和难过的情绪在心中交织,最后只剩下痛恨!
裴流这混蛋家伙,竟然真的背叛了谢家、背叛了主子!
这样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根本不配做她的妹妹!更是愧为裴家人!
姜容扫过裴流身侧的柳舟,联想到孟薇的死等种种事情,只同情地拍了拍裴岫的肩。
随着一声口令,战旗舞动,号角吹响,战鼓擂起……
众人发了疯似地都冲了出去,持起手中的武器展开激烈地厮杀。
女子不怀好意的笑声,男子愤怒与悲怆的嚎叫,四处凄厉悲惨的嘶吼,信念与倔强汇聚的呐喊……各种声音嘈杂而响亮,震耳欲聋地向四方传开,喧闹到人耳几乎要听不见了!整个赤霄国的大地都在震颤!
张宛渊躲在后面紧盯着姜容的身影,目光如炬,“瞧见了吗!他在那儿!快把我的弓箭拿来!”
他招呼暗卫替他取来弓箭,对准那个身影,瞄准,“我今日要亲自了结了他!”
“嗖”地一声——
箭羽射穿肉躯的声音闷闷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