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言和墨玄是直接瞬移回了白泽仙村中白泽神墓前的祭祀台上的,刚一现身站定,倾言就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隐隐的不对头。
别的不说,单说怜杏、镜舞外加二狗,他们三个,都在人群中朝着倾言一个劲的使眼色,就已经足够表明有什么特别不好的事发生了。
可惜的是,未等倾言他们判断出究竟有什么坏事要发生,坏事就已经发生了:眼前,有数十位天兵天将忽然手持长枪陆陆续续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为首的那个天将,对着倾言厉声训斥道:“白泽现任大祭司白倾言,胆敢与蛟龙族大妖怪私/通结合,逆天叛道,天君有旨,速将白倾言逮捕回天庭受审!”
就像过往发生过的无数次神仙与凡人或其他种族的人相恋的事情被发现时一样,天君一定都会派下天兵天将,来将犯错的神仙逮捕回去!
是的,天君通常只会处罚犯错的神仙,凡人或其他种族的人,他通常是不管的。尤其是妖魔族,小一些的部族还算好,像墨玄所在的蛟龙族这样的大族的大妖怪,天庭是不大敢也不大愿意管的,倒不是没有管的那个本事,只是不喜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倾言心中不禁惊道:没想到,她和墨玄之间的事,竟是被天庭知道了!他们这些年一直都隐居在龙须山中,若无人告发的话,照理说,天庭是不可能知道的!莫非……
而那位天将话音刚落,墨玄便本能的向前走了一步,挡在倾言身前,他要好好的守护她;而倾言,则默默的退了一步,避到了墨玄的身后,她愿意让他在自己身前守护自己。他们两人的眉头都是皱得紧得不能再紧,全身上下都处于戒备的状态。
天兵天将早料定倾言和墨玄没打算束手就擒,见他们如此,便都不再客气,训练有素整齐规划的就朝着倾言和墨玄发起了进攻。
墨玄立时就祭出了苍冥剑,但却没有发动返攻,而是设了一道巨大的妖障,暂时抵挡住天兵天将们的袭击。
接着,墨玄转向倾言,在她尚未反应过来前抓住她的手,道:“你先走!”而后不给她半点拒绝的余地就捻着诀的将她送回了龙须山。
墨玄自己没有与倾言一道离开,是因为他知道天兵天将法力高强,他们的追踪本领更是三界中的一绝:他们有顺着他人瞬移的方向发现他人藏匿之处的超强本领!
如此,遇到他们的追捕,只有留下一人与他们对峙,拖延时间,方能保住另一方安全顺利的离开,不被阻挠,不被发现去向。
很显然,倾言和墨玄二者之间,必须是墨玄留下。
倾言瞬移时看到的最后的画面是,因为知道此次要来捉拿的对象是一个神仙一个大妖怪,所以天庭派出的人数众多的天兵天将已经破开墨玄设下的妖障,正齐齐的手持武器攻向墨玄;而墨玄,则已将苍冥剑唤回手中,冷凌着脸准备大返攻……
回到龙须山石洞里,倾言真是担心极了。虽然墨玄如今修为已经基本全部恢复,但面对那么多的天兵天将,倾言知道他绝对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她很想回白泽仙村帮助墨玄,但理智告诉她,她不可以,她不可以辜负墨玄牺牲自己保护她们母女的伟大行为。
虽说孕妇要保持良好的情绪和心情,但面对这样的情况,又有谁能保持冷静什么的?没哭已经很给面子了!倾言忍不住在石洞里来回焦急的走动,心里则燃着最后一丝的希望,希望墨玄即便打不过天兵天将们,却可以施法甩开他们的围攻,顺利回龙须山来……
可惜,倾言的这个希望永远只是希望,因为都等得日落西山了,墨玄还没有回来。倾言知道,他暂时不会回来了。
唯一让倾言略微不那么担忧,同时也十分庆幸的事就是,墨玄不是她,不是神族的人,并且此时墨玄还是蛟龙族的君上,即便天庭的人将他抓住制服,也暂时不敢伤他性命。否则,若是被蛟龙族的人知道了去,后果绝对不是闹着玩的,直接杀上天庭造反也说不定!
那么,唯今之计,就是好好规划,怎么才能知道墨玄被天庭的人关在何处,怎么才能将他营救出来!还有……起码也要搞清楚,天庭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们结合在一起的事的!正所谓,死刑犯死之前总有资格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判死刑的原因吧!
倾言这样想着,慢慢的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缓缓的躺到床上,使用着安然入梦术法闭上了眼睛。她若没估计错误,镜舞和怜杏她们肯定都在梦里等着她了。
果不其然,倾言刚睡着进入到梦里,镜舞和怜杏就一前一后的出现并齐齐迎向她,一左一右的关切道:“倾言(师傅),你没事吧?”
倾言快快的答道:“我没事,不用担心。”顿了顿,立刻又问:“墨玄呢?”
怜杏别过头去,不忍作答,镜舞只好硬着头皮答道:“他被天庭的人带回去了。”
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倾言在听到这个即定的结果时,心依然是狠狠的漏跳了一拍。其实原本那些天兵天将是没打算带走墨玄的,但因为他们没能抓到倾言,就必须带个人回去交差,不管能不能治他的罪什么的!
深吸了一口气,倾言才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又问道:“那你们能告诉我,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怜杏轻叹了一口气,道:“是揽云。”
倾言惊讶道:“揽云?二狗家的媳妇?我和她又没什么过节,她为何要将我的事向天庭告发?”她果然没有估计错误,因为她和墨玄的事若无人向天庭告发,以他们藏匿的深度,是断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天庭发现的,且天庭派人来时,是那么的目标明确,证据确凿的样子。
但,她与揽云不过两面之缘,揽云为何要这么做?倾言想不明白。
看出倾言有满肚子的疑惑,镜舞也轻叹了一口气,才道:“唉,说来说去,还不是女人的嫉妒之心在作祟。”
“嫉妒之心?”倾言闻言皱了皱眉头,却立刻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莫不是她误会了我和二狗有什么?”
镜舞点了点头,道:“没错,因为你和二狗相处时表现的太亲密,她认为二狗对你比对她好,认为你们之间的感情不仅仅只是好朋友那么简单。”
听了镜舞的话,倾言不禁气道:“哪有这样的道理,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怜杏道:“倾言,不是所有人都能了解你和二狗之间‘无关风月,只为真心’的感情,就像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你为什么要嫁给墨玄的道理一样。若不是从小看着你和二狗一起长大,换作我是二狗家的媳妇,大抵也会有所误会的,只是不会像她那样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来。”
倾言依然冷着脸,道:“如此一来,倒是我和二狗的错了。”
怜杏摇了摇头,道:“那自然不是你和二狗的错,其实也怪揽云虚有其表,内里根本就是个爱妒忌无容人之度的女人。而这一切的根本,是当年二狗说要让你认他们的孩子为义子义女时,揽云打死也不同意,并和二狗大吵了一架,接着就气得搬回娘家住了许久才回白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把你的事和盘和她娘家的人说了,她娘家人不是白泽的人,一心只想为她出气,便对着她煽风点火,怂恿她去向天庭告发了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