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墨玄或者倾言心里有什么计划和打算,墨玄首先必须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要先行回白泽仙村探路,了解白泽仙村现有的情况,以确保那里没有多余的天兵天将在埋伏,确保他和倾言回去时不会有任何危险存在。
对于墨玄为了避免上一次的悲剧发生,为了他们一家人的平安与安宁所作的这些个事先工作,倾言自然是十分理解和支持的。
此次情况有些紧急,因此第二日天还未亮,墨玄就已经悄悄的回了趟白泽仙村。
值得开心的是,倾言和墨玄的事情过去已经有一大段时间了,天庭又几次三番大规模的搜索没有结果和下文,如此,白泽仙村显然早就没有了留守的天兵天将或是其他潜在的危险。
至于白泽仙村里现在的情况,用废话概括一句就是,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又有些严重。
墨玄是隐着身形敛了妖气去到白泽仙村的,所以没有惊动过白泽的任何人。他从白泽仙村回来后,便细细的告知了倾言白泽仙村现有情况,尤其是倾言交待过的,那些被没有感染瘟疫的村民们隔离在祭祀台中的村民的具体病症,以便倾言为他们配出最合适他们服用,消除疫症的丹药来。
这次的时间真的非常紧迫,对于族人们刻意不让她帮忙,刻意隐瞒这样大的一件事,倾言是又气又无奈。但还是那句话,不论如何,她绝不可能丢下与自己血肉相连的族人们不管不顾的!
由于时间紧迫,又因为如今的身份的缘故,不受族人欢迎与信任的倾言必须一回去就拿出最有效的丹药为大家救治,而不能像五十年前那般,可以边观察疗效。边调整丹药的配方,否则只怕会被不耐烦的族人给轰出去。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就炼出可以解疫症的丹药来。
这次的疫症的症状等虽然表面看上去与五十年前的差不了多少,但倾言知道。它是五十年前的疫症的升级版本,来势之汹汹。疫情之严重,都比五十年前要严重许多。
索性倾言五十年前曾有过相关经验,这五十年来她的医术又精进了不少,而这次的疫情再严重,终归万变不如其中。只要在五十年前的基础上加多几味药材,就能制出最新的丹药来。
这新练出的丹药就算不能立刻彻底的治好族人感染的疫症,好歹能够最大限度的缓解族人们的症状。让大家看到希望,恢复对抗疫症的信心和对倾言的小小信任。
这样,也就够了。
倾言这样想着,不觉苦笑出声。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变的如此卑微,如此容易满足了?
但现在绝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将眼前的疫情危机彻底解决!
就这样,待到夫妻俩把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便一起捻着诀瞬移回到了白泽仙村。
如同他们先前所设想的那样,白泽仙村的村民们显然是很不欢迎他们到来的,尤其是倾言回来还带着墨玄。墨玄在他们眼里,从来都只是坏了他们族最大规矩,让他们失去一个好大祭司的大妖怪!
如此。甚至有人公开责备怜杏不该把这个事情告诉倾言,让外人,让妖怪踏族白泽仙村云云。
此情此景,二狗和怜杏有心想为倾言辩解些什么,却显得有些无力。而外人这两个字,也显得是那么的刺耳和难听。
从前,如果发生这样大的灾难,族人们只会迫切期望倾言能够回来,族人们从来都把她当救世主一般的看待,爱戴。
如今却,真是……天差地别!
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可以那么迂腐,那么健忘,因为倾言所做的大胆举动,所做的在他们眼里是错误的事情,就忘记倾言曾经的种种好呢?
好在,倾言对族人们的态度转变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素来对旁人的看法总能淡漠待之的墨玄泽更是对他们的态度选择性无视,所以他们夫妻二人对此都没有多大的反应。
倾言只清了清嗓子,在自己的嗓子处施了术法,用绝对足以盖过族人们讨论的声音的音量道:“我知道你们不欢迎我回来,但我必须回来,因为在我心里,你们始终是我的族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出事而不出手相助,事情就这么简单。所以,你们无须多想,无须觉得我不是你们的族人来救你们就欠我人情什么的。”顿了顿,她又补了句:“另外,不要怪我姑姑,她只是不希望大家出事罢了。”
倾言的话,终于让白泽仙村的一众村民从热闹的小声讨论声中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倾言。
其实他们也知道倾言的那份爱护他们的心始终未变,更清楚的知道他们如今依然只有倾言一人可以依靠。只是因为传统的思想,让他们对她很是抵触罢了。
倾言见众人如此反应,不由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心说,还好自己的族人不是真的无理取闹到不顾全大局不顾及自己生命安全的神仙。否则,只怕还需要费上一大番的口舌,甚至,要用术法来制服他们。但用术法什么的来完成这一切显然不是倾言乐意见到的局面,若真如此,也未免太过不愉快太过悲哀了。
理了理思绪,倾言从墨玄的手中接过药箱,接着又道:“好了,我已经为感染瘟疫的族人们调好了相应的丹药,这就去为大家治疗了。”说罢,她便驾轻就熟的往祭祀台的方向走去。所有感染了此次疫症的族人都被集中在那,以术法隔离着。
见倾言如此,没有感染疫情的白泽的族人们在天心长老的默许下,纷纷与倾言一起进入祭祀台的范围,帮助倾言为感染了疫症的族人们看诊和喂药什么的。
白泽一族是最重情的一族,断不可能自己的族人有难,只让倾言一人操劳操心。
素来是严重妻管严和爱女如命的墨玄此时此刻却没有进去帮助倾言,在确定倾言已经做了很好的保护防范措施后方才进入祭祀台后,他便转身走到了怜杏的面前,细细的询问起了镜舞的情况。
显然他和倾言是在分工合作,一个负责救治白泽的族人,一个则将出马去救白泽的现任大祭司,也就是倾言唯一的徒弟,传人,白镜舞。
但其实,明眼人都知道,比起救治白泽的族人,救镜舞更显是当务之急。毕竟镜舞之于白泽一族真的很重要,是不可获缺的存在,而鼠妖们给予的七日时限,截止至今日只剩这最后一日了。
只一瞬间,怜杏就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她虽然对倾言找的这位妖怪丈夫并不是很满意,却也清楚的知道,如今倾言有了身孕,有实力有本事前往鼠妖聚集地,用武力手段救出镜舞的,只有墨玄了。
而一想起镜舞的情况,怜杏就有些着急,立时就出声迅速的跟墨玄讲了起来:“镜舞她如今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我们其实已经凑足了足够的粮食和土地,想先将镜舞救回来再作打算。哪知……”
怜杏说到此处,忽然气得浑身有些发抖,竟无法完整的将接下来的话说全了去。一旁的二狗见了,忙替她补充道:“哪知那鼠妖不自量力,见镜舞漂亮,竟然妄想娶镜舞为妻。他们说,若镜舞不答应嫁给他,他们就绝不放人,真是……”气死人了!
这些鼠妖还说,既然白泽的上任大祭司可以嫁给一个大妖怪,那么,现任大祭司同样可以嫁给妖怪。这是二狗没有说出来的话语,倾言和墨玄的故事,竟被他们拿去当模仿的对象,实在是……何止是不自量力,简直是不自量力到了极点!这低下的鼠妖,如何和墨玄相提并论?
一听鼠妖竟然只因为自己能够给地仙界制造出鼠疫这么一出不大不小的麻烦和灾难,就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多威风,妄想以小妖怪的身份迎娶一个神仙为妻……
这个事,别说白泽的众人了,就算是墨玄听了,都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到了极限,有些诧异和反感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虽然墨玄和白泽一族从理论上来说是半点关系都没有,虽然他是倾言的丈夫,可倾言早已不是白泽一族的族人。也就是说,如今的倾言从理论上来说,也是和白泽一族没有半点关系的。
虽然墨玄自己也是个妖怪,可他好歹是个实力非凡,且多加修炼就有机会飞升成神龙,在妖族中数一数二的大妖怪!而这鼠妖,却是在妖界都最为低下,用凡人的话来说,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小小小妖怪,还真亏得他们有胆有脸的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来呢!
如此,别说是为了倾言,为了倾言珍视的小徒弟了,就是为了自己——那不自量力的鼠妖居然敢和他相提并论,简直狂妄到了极点。他若不给他点实打实的教训,他就不是蛟龙族最强大的蛟龙,对方也不是所有妖里面最低档的鼠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