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京的伤处理好了之后,温苒与沈勿也没有再多做休息,而是跟着顾西京与春娘一起赶路。
顾西京与沈勿待在了车外,温苒则是与春娘待在车厢内。
通过交谈,温苒也算是基本搞清楚了这对夫妻的身份,他们是从江南而来,顾西京家境优渥,是个富家少爷,他与春娘是青梅竹马,又彼此有意,便结为了夫妻。
可也就是在他们结为夫妻后不久,春娘的身体突然就出了问题,任凭顾西京找来名医,就连皇家的御医都被他求过来了,但所有的大夫都说春娘的病症很奇怪,换而言之,查不出病因。
春娘的身体很虚弱,时常都会犯头疼,并不是普通的头疼,她头疼起来的时候痛不欲生,连带着也引起了身体的其他毛病。
无法用常理解释的问题,自然就只能求助于虚无缥缈的鬼神之道。
顾西京带着春娘去过道观,也去过佛寺,有一位隐居的大师确实是看出来了点问题,他说春娘的身上有业报。
业因与果报,谓一切行为都有果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但业因是在哪儿?
那位大师却只言天机不可泄露,否则他也会沾上因果,便不再多言了。
顾西京不死心,他花了大笔的钱财,试图找到其他高人来解惑,在重金之下,倒也确有一人主动的找上门来。
那是一位绿衣姑娘。
听到这里的时候,温苒出了声,“夫人说的绿衣姑娘,可是姓余?”
春娘摇了摇头,“那位姑娘不曾透露姓名。”
“那位姑娘腰间可是悬着一个铃铛?”
春娘略感意外,“正是,莫非温姑娘认识她?”
“有过一面之缘。”温苒又问:“那位姑娘说了什么?”
春娘说道:“她看了看我之后,便说我的业因在东南方的一个名为白山村的地方,我到了白山村,自然就能找到答案,那位姑娘也没有收我们的钱,她只是留下了这句话后,便又离开了。”
春娘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如果再不找到问题的源头,解决她的头痛之症,只怕会有性命之危。
顾西京与春娘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亲自来白山村一趟。
温苒看着身体虚弱的春娘,她好心的说道:“我的三师兄,与一位师妹便是在白山村失去了联系,那里只怕是有问题。”
春娘无奈的笑了笑,“温姑娘,多谢你的提醒,只是白山村,相公是无论如何都要带我去一趟的。”
自从春娘患上这怪病以来,眼见着身边人眉头紧锁,为自己四处奔波,她又如何不心疼呢?
她都放弃了,劝顾西京不要再管她了,可顾西京不肯放弃。
春娘曾经试图结束自己的生命,但被顾西京发现之后,从未对她发过火的他怒极了,更甚至,他放出了话来,只要她死,那么他就陪着她一起死。
所以春娘不敢死了,她想活下去,不论怎么样,她都想好好的活下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
温苒也只是提醒了一句白山村有危险,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话劝阻他们了。
虽然同情春娘的遭遇,但温苒却也没有什么圣母心肠的拍着胸脯保证,要帮他们解决那业报的问题。
如果是她一个人也就罢了,就算任性有后果,那她一个人承担,但她的身边有了沈娇娇,白山村情况不明,也不知暗藏何种危险,她是不可能让沈娇娇有危险的。
因为有了沈勿与温苒两个同伴,这一路上未曾再有鬼魅骚扰。
春娘疲倦,终于能在车厢里安心的睡着了,温苒也小睡了一会儿。
次日清晨,在旭日初升时,他们到了目的地。
村口有一棵大榕树,遮天蔽日,榕树下的界碑上正写着“白山村”三个字。
这个村子看起来有些荒凉,房屋破败,但街上也是有人来往的,不过大多是老人,看这个村子的房屋年久失修的模样,年轻人应该大都是离开村子讨生活去了。
当有一辆马车驶入村子时,便引起来了所有人的关注。
进了村子之后,温苒与沈勿便与顾西京夫妇道了别,他们要找人,而顾西京夫妇要寻找病症源头,顾西京与春娘再次向温苒和沈勿道了谢,便往村子更深处去了。
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要先去找村长。
沈勿与温苒,一个清冷胜雪,一个娇美昳丽,他们出现在这个村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旁边的门口蹲着一个垂髫小儿,“哇,我们村又来漂亮哥哥和漂亮姐姐了!”
温苒脚步微顿,她走过去,拿出了一包吃的,脸上带着笑,问道:“小朋友,你们村子里之前是否来过穿着白衣的一男一女?”
小男孩点头,“是!”
他刚伸手接过那包吃的,里面就有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妇人赶紧走了出来。
老妇人拍了拍男孩的手,“不是教过你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吗?”
小男孩委屈,“可是这位姐姐很漂亮呀……”
老妇人又拍了两下男孩的手,“还回去!”
“不用了。”温苒连忙说道:“我是看他可爱才想着请他吃东西,老奶奶,我们没有恶意。”
老妇人看了眼温苒,以及守在温苒身边的年轻人,她还是有所戒备,把孙子拉在了自己身后,她问:“你们是什么人?”
温苒道:“我们是从外地来找人的,不知在几日前,这里是否也来了两位外地人?一男一女,都是穿的白衣。”
洛淮与秦苏苏那般人物,出现在了这个小地方,当然是让人记忆深刻。
老妇人点了点头,“确实是来过。”
“那他们是离开了吗?”
“应该是走了吧。”老妇人见温苒也不像是坏人,语气也好了点,“前段时间我们村子里闹了妖怪,那两位神仙一样的人物便是来抓妖的,后来听那位公子说妖怪已经除了,叫我们放心,村长摆了宴谢谢他们,听说当天晚上就走了。”
这位老妇人知道的也就这些,再多的,她就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