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庆一路小跑过来,将他搀扶起来,“还能坚持住吗?”
木营长还处于混沌状态,好像还在一分钟之前他面临的可是生死,是不是自己已经死了,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装甲车缓缓靠近,靳蕾打开车门跳了出来,凌少军随即跟上,查看了一眼木营长的伤势,“还好没有伤到要害处,带他回去好好医治医治,不然他的脚就得废了。”
木营长欲言又止,只得双目一瞬不瞬地望着从自己眼前走过的两道身影。
谢庆小声道,“别说你被吓傻了,我们所有人估计都还没有回过神,那一连串反击,打得可谓是天花乱坠,就跟电影特效似的,简直比电影特效还精彩。”
木营长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步走得很沉重。
靳蕾跟在凌少军后面,沿途搜寻着生还者,大火蚕食过后,这里几乎已经没有什么生命迹象了。
凌少军抬头望了望每一栋建筑物的屋顶处。
“凌少军,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没什么。”凌少军继续往前走。
靳蕾紧随其后。
“嘭。”一声微不可察的枪声从屋顶上传来。
“小心。”凌少军一把将靳蕾扯了过来,子弹擦过他的手臂,染上些许血液弹落在墙壁上。
靳蕾架起配枪,面朝着发出枪声的位置连发两枪,她很清楚的听见了子弹穿透身体的身体,只是对方似乎很顽强,掉头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穷寇莫追。”凌少军抓住准备追过去的靳蕾。
靳蕾喘了喘气,跺了跺脚,回过身看了看他的伤口。
凌少军却是不以为意地蹲下身子,他捡起地上的那颗子弹。
靳蕾蹲在他身侧,“你在看什么?”
“V国,卡斯将军。”凌少军对视上她的眼。
靳蕾眉头一蹙,“你的意思是刚刚那个人是V国卡斯将军的人?”
“这种时候任何人都想插一脚不是吗?”凌少军站起身,手里握着那枚特殊处理过的子弹,“对方应该冲着咱们来的。”
还有之前权老板电话里的“郑先生”会是谁?恐怕这里边的事没有表面上的简单,他得让寇珊珊再查查MT传媒里有什么可疑的联系方式。
靳蕾看了看他的伤口,所幸不是特别深,她自责道,“我刚刚太大意了。”
“是我太大意了。”凌少军握上她的手,“只是一点小伤。”
靳蕾很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们还继续搜找吗?”
凌少军身体绷得很紧,他望着身前那条几乎没有什么生还的路,最后慎重的摇了摇头,下达着最不想下达的命令,“撤离。”
吉普车一路颠簸着回到了营区,已经是临近正午。
营区内所有士兵翘首以盼着战友的归来,当车子驶进之后,所有人并站两排,昂首挺胸的敬礼。
醒目的C目旗帜迎风飘扬,阳光下璀璨夺目。
木营长脱离了谢庆的搀扶,颤抖的从车里走了出来,同样是敬礼。
风声徐徐,卷起满地的黄沙,所有人沉默中走过了操场。
回到宿舍,靳蕾急忙翻箱倒柜的找着医药急救箱。
凌少军坐在凳子上,随意的脱下自己染血的衣服,就这么放在了桌上。
靳蕾终于在柜子最底处把医药箱翻了出来,她头也没抬就说着,“你把衣服先脱了。”
说完这句话,靳蕾提着箱子就走了过来,然后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凌少军把上衣尽数脱去,灯光落在他的身上,那健硕的肌肉疙瘩就像是被煎炸的特别酥脆金黄的鸡腿,忍不住地就像让人舔上一口。
靳蕾面红耳赤的走上前,一本正经的说着,“你都脱完了啊。”
凌少军拿过她手里的急救箱,打开之后拿出双氧水,就这么淋了下去。
靳蕾瞠目,“这得多疼啊,你可别糟蹋自己,你疼了我更疼。”
凌少军笑了笑,“没什么,不是特别疼。”
靳蕾拿过他手里的双氧水,用着棉签一点一点的擦拭过伤口处的血液,不知为何,她的眼珠子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要朝着他的身体看过去,那诱人垂涎欲滴的八块腹肌,那使人心花怒发的肌肉疙瘩,靳蕾故作镇定吞了吞口水。
“好看吗?”凌少军随口一问。
“好看。”靳蕾脱口而出。
凌少军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这里是军营,不能想那么多不适合的事。”
靳蕾嘟了嘟嘴,“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事?”
凌少军拿起药膏摸了摸,随后穿上干净的衣服,扣上纽扣,“因为我也很想这些事,但时间不合适,我们再怎么想也不能,靳蕾,我会让自己努力活下去,正如你所说,我也不想只给你一年的时间,我也想和你有一辈子。”
靳蕾的脸像熟透的樱桃,她羞赧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事情的轻重的,你不能把我想的那么不知轻重。”
“嗯,我怕自己不知轻重。”凌少军抬起手擦了擦她的小花脸,“走吧,该吃饭了。”
靳蕾牵着他的手走出了宿舍。
今日的食堂气氛略有些不同,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像定身了那般僵硬的坐着。
当他们进入食堂之后,众人就这般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靳蕾被如此严肃的阵势弄的有些举步维艰,他们这是想做什么?难道还打算群殴他们不成?
谢庆轻咳一声,很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严肃,他道,“长官,靳记者,已经给你们添好饭了。”
靳蕾有些疑惑的坐在凳子上,心里有些发怵的环顾四周,嘀咕道,“我怎么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谢庆点头。
靳蕾恍然大悟,“难道是因为N国的事,其实大家不用太自责,我们已经尽力而为了。”
谢庆又一次点头。
凌少军轻道,“可能你们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战场就是如此,四面楚歌,血流成河。”
“长官,我之前可能对您和靳记者有什么误会,我现在会认认真真的反省自己的错误,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谢庆面色凝重道。
靳蕾啃着馒头,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你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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