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有点觉得庆幸,庆幸她不是那个人,如果当年他一开始就亮出了身份,只怕如今悔之晚矣。
可能,命运就是这么无情,让每个痴情之人,走不出那份业障,让每个无情决绝之人,尝尽那份业障带来的心酸苦楚吧?
……
被市长叫走的时候,他是连遗言都准备好了。
让儿子从军,女儿找个人家嫁了,让她兀自保重……
毕竟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了,她还是懂得是什么意思的。
“别哭了,哭哭唧唧像个什么?”
“只要你别说话,别说错话,他只是找你谈谈话而已。”
男人哼哼,却没多说,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虐了她许多年,他要出事,她哭的要死不活,还告诉自己如何“保命”?
“给,私房钱,把自己打扮好点!”
他叫了家里的司机老李,老李在他开店的时候,就跟他相伴至今,也是个苦命男人。
娶了小自己二十一岁的女人,生了两个儿子,人家不要他了。
却在路过大道的时候看到了女儿在招手,老李一脚踩了刹车。
“老板,二小姐!”
“??”刑富坤满脑子都是自己被市长叫走的瞬间,直接爱答不理的。
看到老爹如此模样,她以为老爹又知道了她被“扣押”的才生气,可不对啊,就算是生气,不应该是打她嘛,这独自难受是不是情况就有点不对劲了?
女孩拿出一张照片,“老李,新时代广场!”
她就知道是金子总会发光,更何况是一个山野村夫的孩子,能有什么出息,到头来还不是给她做垫脚石,成为她做皇后路上的基石?
接下来,她要眼睁睁的看着让温漪失去所有,眼看着自己失去了的所有被她所拥有。
刑富坤不敢相信,女儿竟能如此近距离拍到那个男人的照片,莫不是市长叫他就跟女儿有关,跟那个男的有关?
或者说女儿其实是被看上了,找他是和亲,只是让市长保媒?
一切,也都只是猜测罢了。
不不不,不可能,时姓何许人也,怎会看得上他的女儿,何况女儿成绩优异,虽然容貌美如花,能力也不错,只是……这性格实在是……不忍直视。
“子怡,你……”
“爸爸,你可要把架子做足,不能丢了脸,虽然他们是名门之后,但也是普通人~~~”
更何况她貌美如花。
……
整天待在家里,总是会惹得父母担心,再三决定,还是去租房住。
想了许久,那就紫乌大道吧。
那里的房租便宜,治安也不错,而且还可以合租。
前几天再网上看了几间房子,都不错,合租之后一个人才两百块,后来想想,她一个女孩子,合租也不是问题,索性加几十块钱,租个单间吧。
“阿姨,这间房不错,一口价多少钱?”虽然小小的,也就六七十个平方吧?
“看你也是大学生,这间房你长住就一个月一百八吧,押金什么的也都算了,我每个月半收租,平时都不在这里的。”
“谢谢阿姨!”
这阿姨给了她三床被子,说是百分之八十的清洁程度,只能铺着,看看她要从家里拿了。
“阿姨,能给我一个窗帘吗?”
“有有有,给你拿一个!”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满意的笑了,这以后就是她的小窝了,还可以把苏苏一起叫来的呢。
今天就如此吧。
出了巷子,就看到了某人,不是吧,这里都能遇到他?
玛德,这孽缘够深的。
“好巧!”
“……”温漪蹙了蹙眉,好巧尼玛币!
见鬼了简直!
潋滟澜山别墅一个平方特么一百万,还能放下奢侈品来住这一个月几百块只有几十个平方的房子,不说面积不大,而且光芒都太弱。
而且潋滟澜山地处特殊,冬暖夏凉几乎是自带的。
“我送你!”
“时如初,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以后再见,若是朋友,便各自安好!”
对于夜夜失眠这种事,她再也做不来了,虽然睡得安好,可是时时陷入梦中梦。
雪?
应该是雨夹雪吧?
也该下雪了。
毕竟已经快十二月了。
苏苏还在家里等她呢,可不能回去的太迟了,现在两家姻亲板上钉钉,但也不能出了意外。
有种预感,她需要的不是谈恋爱的人,而是陪伴一生的人,眼前的人霸道,乃良人,实非归宿,苏苏虽然幼稚,但与她一样,对余生与爱情充满了期待与美好。
加上有共同语言。
“因为他?”
“因为责任,时如初,我喜欢你,只是曾经,你给我的是高高在上高攀不起的感觉,他的平凡才能让我有安全感。”
今日,说清楚了所有,以后,便可以不在纠缠了吧?
殊不知,命运的纠缠,才刚刚开始。
……
新时代广场。
空无一人。
刑子怡坐在那里,整个人似乎要崩溃了一般,她苦苦等待的就是今天。
方才做头发,做美妆,做指甲就花了好几千,虽然平时零花钱充裕,可还是不能手里什么都没有。
看到她如此的反应,有种预感,市长似乎在耍他们。
“贵客请上楼!”
“……”她觉得这个女子,当真是妖冶呢。
胸大、腰细、肤白、麻杆腿、
“咱们市长已经等了许久,请吧!”
等了许久?请吧?
刑子怡从未来过如此奢华的地方,单单是装潢,都让她疯狂不已。
想到时如初会与自己在一起,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却不知道另一个天大的阴谋正在等着自己。
“刑老板,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见什么鬼,以前压根就没见过只是听说过罢了。
但又不好戳破,毕竟是市长。
“令千金果真貌若天仙,不知可否婚配?”
市长眼睛恨不得贴在了她身上,但又碍于身份,只能含蓄的夸奖。
“有啊,我马上就要嫁给时如初了呢!”刑子怡大大咧咧的接话,完全不知道此刻属于危险期。
“刑老板该知道我的身份吧?”
“所以呢,用权利压我?我这辈子什么都不在乎,父母都是我亲手送进了监狱,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值得在乎的?子怡是我唯一的希望,你可以试试看!!!”
刑富坤突然的狠戾让一旁的人感觉到发疯,他入官几十载,从未见过如此狠心之人。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都如此的放肆,看来,要想得到这个女人,并不容易。
“我的姨太太刚死,正好缺一个填房!”
“填尸如何?”刑子怡将细细的针刺入拇指,殷红的血,一滴滴滴入茶杯,她满眼的笑,一口口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