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流分体眼角的青筋直跳,放下手中的筷子,盯着苏千雪:“我说苏大小姐,苏大主持人,你平常主持节目,就是靠道听途说的东西来应付观众?我对你们天华视讯和你本人的信誉表示严重怀疑!”
他知道苏千雪口中的“百合”就是小池百合子,在众人面前,他一直称呼她百合。
苏千雪神色淡然,语调平直:“这是我亲眼所见,可不是道听途说。那个叫百合的女子给你做饭、洗衣、收拾屋子,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江远流分体嗤笑一声:“她是我的女仆,不应该为我做这些事吗?”
“该,只是对你的态度不应该是那样。”
苏千雪眼皮微垂:“她侍候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太和帝国的女人侍候丈夫的情景。”
“说起来你能找到这样一个女子也算是福气,只是年纪太大了些,坐实了嫩牛吃老草的说法。”
江远流分体听得她这么一说,既觉得好笑又感到吃惊。
好笑的是他自己对小池百合子从来没有动过心思,苏千雪的猜测纯粹是无稽之谈。
吃惊的是苏千雪能从小池百合子的行为中联想到太和帝国女子,可见她确实非常敏感,不愧为着名的新闻工作者。
“我只听说过老牛吃嫩草,还是第一次听到嫩牛吃老草的说法!”
江远流分体苦笑一声:“这是你发明的?拜托你笔下留情,不要瞎猜测,我和百合纯粹是主仆关系。”
“至于她是哪里人,为什么生活习惯有些像太和人,这涉及到一些秘密,适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其实真要是江远流和小池百合子发生关系,也算不上嫩牛吃老草。
小池百合子今年二百八十九岁,比江远流大两百六十多岁,看起来似乎大很多,但对于神师来说,就不算什么了。
神师寿命最低五千岁,最高可达九千九百九十九岁。以小池百合子的天赋,达到巅峰神师完全没有问题,也就是说可以活到接近一万岁。
两百六十多岁的差距,相对于一万岁来说,也不过是百分之两点几,放在古地球时代,人的平均寿命不到一百岁,就相当于相差不到三岁,成为夫妻很正常。
苏千雪是没有看出小池百合子的神师修为,甚至因为后者平时展露出来的是一个略懂修为的普通人,才认为江远流分体是“嫩牛吃老草”。
“我已经很留情了,要不然就直接将文章发出去了,也不会先知会你。”
苏千雪端起餐桌上的葡萄酒杯喝了一口,然后双手把玩着着手中的杯子:“估计这篇文稿发出去,我又会增加不少粉丝,血色浪漫,一向是很吸引人的。”
江远流放下筷子,又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巴,然后望着苏千雪,神情肃然:“说吧,需要什么条件你才不会发那篇文稿?”
苏千雪既然先把文稿发给他看,又把他约出来专门说这件事,自然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与其纠缠文章的真伪,还不如开门见山问她有什么要求。
苏千雪白玉般的脸上浮现一片嫣红,也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别的原因。
她微微侧头,语声悠扬地说道:“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听。”
也不等江远流分体是否同意,她就接着往下说:“我父亲和母亲的婚姻是双方家庭包办的,这是大家族嫡系子女婚姻的普遍模式。”
“不过相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是幸运的,从介绍认识到结婚,他们的感情一直在升温,结婚以后感情也一直很好,婚后的第二十八年就有了我。”
“由于婚姻幸福,父亲的事业也一帆风顺,在我四岁的时候,父亲就接任了族长大位。”
“我十岁的时候,父亲聘任了一个女助理。”
“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比我母亲年轻十岁,相貌不在我母亲之下,还特别擅长打扮,常年一条洁白的连衣裙,举手投足间让她显得很有气质。”
“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她和我父亲特别默契,俨然心有灵犀。我父亲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就知道我父亲需要什么,要做什么,并为他做好准备工作。”
“除了工作之外,她和父亲并不太单独相处,但哪怕混在人群之中,也能一眼看出他们之间有一种独特的气场。”
“自从她到来之后,父亲大小事都要征求她的意见,不仅是工作上的,还有一些生活上的。”
“比如出席哪些场合该穿什么衣服,这原本是我母亲的专利,却有很大一部分转移到她身上了。”
“而她在父亲面前也很放松,甚至有些随意。”
“从她到来的第三个月开始,每当节假日的时候,父亲就变得有些低沉,回家后总是习惯性地站在阳台上,望向他办公的地方。晚上也睡得很晚,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抽烟。”
“母亲终于发现了父亲的不对劲,可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并没有和父亲吵闹,甚至连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说,反倒三天两头地做上一桌子饭菜,请那个助理来家里吃饭。”
“每当这个时候,父亲就显得特别愉快,要么在客厅里看电视,要么陪着我玩耍,还不时地走进厨房,问母亲是不是需要帮忙。”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了五年,当我十五岁的时候,我终于开窍了,开始对那个女人戒备起来,每当她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找个理由缠着父亲,不让他们单独相处。”
“那时候的我并知道这其实没有用,作为总裁和助理,他们有太多的机会和太多的理由单独在一起。”
“十六岁那年,我上大学去了,吃住都在学校里,一年回不了家几次,也不可能再时时盯住他们两人。”
“临上学前我拉着母亲的手,提醒她一定要注意那个女人,否则她的位子只怕要被别人抢走了。母亲却微笑着摇头,让我放心,她会处理好这件事。”
“大学的第一个假期回家,我发现父亲和母亲都在,父亲在悠闲地侍弄着客厅里的一盆花草,母亲则在厨房里忙碌着。最奇怪的是那个女助理也在,就在厨房里给母亲打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