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这一番话让欧阳阳对他改观了很多，也了解了部分上层人士的思维方式。
“不要总觉得听了一些故事就觉得我们这些人很特殊，谁不喜欢长的好看的女生？第一眼外貌定印象是很正常的事，长的难看的性格也未必好，同样摆在一起对比，我当然尽量选好看的，我又不缺钱，不需要去抱富婆的大腿，谁愿意结婚以后天天对着一张自己不喜欢的脸啊？谁的人生也不是缺了什么人就没法活下去的，不过如果是赵小夜那么漂亮的女孩，脾气大点我也能接受的。”
“……真有道理啊。”欧阳阳憋了半天，硬是没想到任何一句反驳他的话，他自己刚才也在想，如果赵小殊长的不太好看，甚至可以说是丑陋，但依然像今天那样对他好，他还会保持着爱慕之心吗？不清楚，人类往往很难反抗自己的本能，最看不清自己的往往就是自己。
“你追赵小殊，我追赵小夜，咱俩也算是哥们了，所以我今天特意多此一举提醒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越线，赵老虎这个人真的很危险，包括他老爹都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千万要约束自己，不能跟对待其他女生那样这么随意，前面的故事都是靠我自己的渠道打听出来的，未必完全正确，我老爹不肯定告诉我，但接下来的事是千真万确的，我只讲给你听，你听完就当忘了，别说出去。”
李想一脸神秘兮兮的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赵小夜这么讨厌男人吗？”
“啊？有这回事吗？”欧阳阳有点疑惑，“没发现有这种特质啊。”
“那是因为你运气比较好，如果你见过公司里的赵小夜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她是绝对的商业女强人，对所有没有业务相关的男性不会多说半句话，这是我很欣赏她的一点，但在小时候她可不是这样的，你应该很熟悉赵小殊才对吧？”
欧阳阳点点头。
“那你应该清楚她的性格，姐妹两的成长轨迹本该相似的，但赵小夜初中时遇到的一件事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
李想坐了起来，双眼微眯看着脚下灯火灿烂的城市：“她是个很喜欢捉弄别人的孩子，从小就是，或许是因为出生在充满溺爱的富贵之家吧，她的性格很成问题，以恶作剧取乐，对谁有好感就欺负谁，那个长相英气的同桌被她欺负了很久，每次戏弄同桌之后，她都会说一句‘开个玩笑而已，不介意的吧’？如果这件事放在青春小说里，男主角会意识到这是小女孩对自己潜意识里的信赖，但这是现实，被屡次捉弄的男生恼羞成怒，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哥哥——一个闲散社会人士，所以在一次放学之后，他哥哥找了个机会把她堵在墙角，没有打她，而是羞辱她，一点一点解开她的衣服，问她‘只是开个玩笑，不介意的吧’？”
欧阳阳心中一紧：“赵叔叔没给她请保镖吗？”
“没有，你少看点乱七八糟的电视剧，谁出门没事带一堆保镖，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我有钱有势，来碰瓷我’？”李想没好气的吐槽了一句，“家里真的有钱有名，巴不得全都藏起来，不要被外人看到，以免产生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那些拿着屁大点奢侈品天天在学校里招摇过市的能是个屁的有钱人，就是透支父母生命的白痴蠢蛋。”
“有道理。”欧阳阳微微颔首。
“不过赵老虎爱女心切，每天都会让管家装作叔叔去接她，你应该见过那人，他叫文叔，是从德国培养出来的专业管家，生命都会，同时也是隐藏的保镖，战斗能力与孱弱的外表根本不符，他利用以前学过的追踪技巧，很快就将目击者提供的零碎信息拼凑在一起，在十分钟内找到了小夜，那时候她身上只剩下一件内衣了，万幸的是那群人渣还没碰她。”
“结果呢？”欧阳阳问。
“没什么结果，文叔知道在这种场合出手不合适，而且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小夜，就先把她带了回去，他的记忆力很好，在场的每个人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而赵家的秋后算账从来不会迟到，一个月的时间，参与过这件事的学生全都处于各种理由陆续退学了，因为他们的父母有些被单位找了个理由开除，有些经商被骗了钱，有些则是供货渠道莫名其妙中断，整个公司资金链断裂，不得不宣布破产，没人有好下场，他做的很隐秘，其中不少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自家孩子的胡闹而丢了半生基业。对于赵有乾来说，女儿就是他的逆鳞，你可以在商业生活上欺骗他，让他亏损，这都无所谓，但谁动了他的女儿，到哪里他都不会放过的，他本来就是大老粗出身，不懂以德报怨，只知道以牙还牙，百倍偿还。”
“最关键的是那个带头的同桌男生……你知道他怎么样了吗？”李想沾了点泳池的水，在面上随手写写画画。
“不知道。”欧阳阳摇头，“你直接说就好。”
“消失了。”
“消失？也就是说……”欧阳阳有点惊讶。
“个人猜测，不要外传，当时那批人我都找到了，即便过的很苦，好歹都是活着的，但唯独那个同桌在跟随失业的父母辗转了几个省市之后，然后在一个特定的时间点，突然连同全家一起人间蒸发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根本查不到任何的痕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时隔多年的线索到那里就断了，后面的事我不敢追查，就当做一宗秘闻跟你分享，千万不要在女儿这件事上触怒赵有乾，不只是对你的警告，同样是对我自己的。”
“赵有乾本来或许是打算放过那个孩子的，但赵小夜从那次事件之后性格就彻底变了，她对男人产生了厌恶感，极度抵触除了父亲和管家以外的所有男性，所以她只能转学到女子学校，在她读书期间，赵有乾还雇佣了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生陪读，直到大学才让赵小夜稍微适应了正常生活，然而心理问题依然没有根治，只不过是赵小夜比较聪明的藏了起来，他没法治好女儿的病，只能拿当初的始作俑者出气了。”
“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前面要提醒你这么多了吗？想要追求赵家姐妹，要过的不是她们那关，而是赵有乾，这头老虎是最终守关的门将，通不过他的考验……”
李想用沾水手指在地上画了个叉，轻声说，“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