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然是给王希留了脸面的,至少她没有直白的将王希的目的指出来!还留了一块遮羞布给她。
已婚人士不安于室,心里想法龌龊,举止轻浮,这几点让宋一然非常反感。况且王希的目标是宋春华,这更是她无法接受的!便宜舅舅也是舅舅啊!
王希要是真干点什么出格的事,不仅雷家的脸被她丢尽了,只怕连宋家都会跟着吃瓜落。眼下宋春华的仕途正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如果因为这件事他的履历上有了污点,那她上哪儿扯羊毛,抱大腿去!?
再说,这根本就是王希一厢情愿能解决的事儿。她想改变婚姻的不幸,宋一然理解,但她没有资格去破坏别人的婚姻。这种下作的手段,只会让宋一然更加唾弃她,看不起她。
王希听了宋一然的话,身形摇摇欲坠,她的心理防线已经被宋一然突破,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好~”王希咬牙切齿地道:“我记住你了!”说完转身就要走。她不走又能怎么样?雷家人连面都不露,只派一个跟她有过节的宋一然打发她,她再留下来,只能是自取其辱。
“自己心里有点数,你不招人待见,以后别来了!”
王希差点撞到雷家的大门上,最后是一路跑着出大院的。
宋一然关上大门进了屋。
“她走啦!”
“啊!”宋一然道:“您不用担心,打发一个王希还是很容易的。”
徐英红一脸的郁闷,“你说她怎么就那么烦人呢,她来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又让你给她瞧病?”
宋一然本来不想说的,但是又一想,万一哪天王希又来了,徐英红不知道她的目的,再着了王希的道,那就不好了。
还是跟她说一声比较好!
“那个……”宋一然有点不太好意思,“人家也不是冲着我来的,是冲着车来的。”
车?
徐英红没明白。
宋一然尴尬的讲了一下王希的动机。
“上次不是在大院门口晕倒了吗,还用了洛美玉的名字做的登记。我当时觉得有问题,还看了登记表。”
徐英红点头,“是啊,有这事儿!”事情没过多久,她记着呢!
“我当时留了个心眼,特意看了一下,‘洛美玉’那一栏上面写了一个宋字!那天我舅舅也来了,只不过也没见到我们。估计王希看到了我舅舅的车,心里有了想法,这次又碰巧看到车,以为是我舅舅来了,所以……”宋一然尴尬的清咳了两声,“所以找过来了。”
徐英红没听明白,“跟你舅舅有啥关系?”老太太太单纯,还不能像宋一然这样直探人心。
宋一然眨了眨眼睛,用求救的眼神看着雷千钧。她可不想为了王希这点破事,在未来婆婆心里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好像她小小年纪,懂得很多不该懂的东西似的。
雷千钧收到自家媳妇的求助眼神,连忙道:“妈,王希怕是想攀高枝,看上然然她舅舅了。”
徐英红眨巴好几下眼睛,才消化了雷千钧的这句话。
“她……然然,你舅舅知道她这号人物?”
“怎么可能,估计是上次来找我们的时候碰到了!前后脚的事儿!”宋一然道:“我舅舅忙得脚打后脑勺,跟我舅妈感情不知道多好,上哪儿认识她这号人物去!”
徐英红咬牙切齿地道:“我知道了,这事儿交给我了,你们不用管了。”
“妈,你要干啥啊!”
“我给你爸打电话呗,干啥!二房家的人太不像话了!让你爸回来,商量一下,我要跟老二家好好说道说道。”
“我觉得这事儿您跟爸说也没有什么用。干脆就把他们一家列为拒绝往来名单,这样她就不能再来大院了!宋科长那边我们也提醒一下,姓王的想要在别的地方接角到宋科长,难于登天。”
徐英红拍了两下巴掌,“你这主意好,上次我们就应该这么办,疏忽了!”她主要是没有想到王希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干这种事情!
王希的胆大包天,跟雷万霆有很大关系。
他这个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丈夫的人选,有了那种嗜好以后,又怎么可能对王希一心一意?两口子同牀异梦,他对王希轻则打骂,重则拳脚相向,王希没有想法才怪呢!
但是雷万霆不这样想啊!要不是看在王希能为自己遮羞的份上,他说不定早就把这个女人休了!天天板着个脸,看着就难受。
儿子不高兴,当婆婆的能高兴吗?洛美玉的奚落,雷万霆的拳头,都成了王希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她不甘心,想给自己找条出路,但是方法用错了。
一旦她做的这些事儿让洛美玉和雷万霆知道,那么王希的下场可想而知。
宋一然暂时不想王希的事儿了,都是大人了,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到了晚上,雷千钧等家人都睡了,又悄悄跑到宋一然屋里。
“明天你就回学校了,想好怎么对付欧阳教授了吗?”雷千钧知道,这是宋一然的一块心病,当初这个师傅就认得心不甘,情不愿的。
“我干嘛对付他啊!不就制蛊嘛,学呗,我又不怕虫子。”
雷千钧稍觉意外,“你想明白了?”
“以前也不是想不明白,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呢!”宋一然很坦诚地道:“现在不一样了,我的身份和境遇摆在这里。雷大哥,你说,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应该叫作‘技多不压身’学的多了,才能更好的对抗那些居心叵测的人。”
雷千钧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不想你那么辛苦,更希望你能活得自由自在一些。”
宋一然就顺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解决完李家的败类,我们就可以不那么辛苦了!我当我的大夫,你做你的房地产生意,多好啊!”
想想都美。
雷千钧也觉得这样的日子美,等然然毕业了,他第一件事就是拉着她去登记,先把媳妇娶到手再说。
“练一会儿?”
“嗯!”
两个人进了空间,盘膝打坐,开始修炼心法。
雷千钧最近颇有进益,经脉拓展了不少,觉得内劲又浓厚了几分。平时没事在公司的时候,也会拉着纪雨霖练几招,在他收力一半的情况下,纪雨霖竟然还不是对手,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也是越来越大了。
不过用了宋一然特制的药水以后,纪雨霖身上的陈年暗伤倒是减轻了不少,这点变化足以让纪雨霖心甘情愿的喊宋一然一声神医。
两个人在空间里练了一回心法,又打了两趟拳,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出了空间。
空间和外面的时间不对等,尽管二人在里面练了三四个小时,可外面世界的时间才过去一个多钟头。
这也是让宋一然最满意的地方。
“回去休息吧!”宋一然倒头就睡,朝雷千钧挥了挥手。
雷千钧小心翼翼的出了她的房间,回自己屋里去了,钻进被子里的时候还在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躺在自己媳妇身边啊!
唉,有得熬呢!
第二天宋一然在家里吃过早饭后就被雷千钧开车送到了学校。车还是开宋春华那辆,不过送完宋一然就要还回去。
宋一然还是在学校对面下车,毕竟这辆车比吉普车还乍眼一些。她朝雷千钧挥了挥手,小跑着进了学校,没回宿舍,也没去教室,直接去了小二楼。
欧阳若清已经在等着她了。
老头喝茶水,戴着老花镜看报,见宋一然来了,只是掀起眼皮来看了她一眼,目光就又落到报纸上去了。
宋一然也不发怵,自来熟的坐到一旁的小椅子上,抱着她的小挎包,随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一老一小就这么耗着,谁也不肯先低头。
宋一然看书快,一目十行,她理解能力也强,只要不是太深奥,太过于专业的书,她瞧一遍基本也就记住了,所以很快就又换了第二本书。
在她换到第四本书的时候,欧阳小老头终于忍不住了,“你这孩子也不像是没耐性的人啊,怎么书的时候这么浮躁呢?囫囵吞枣呢你?”
“说什么呢!别打扰我看书啊!”
欧阳若清走过去,将宋一然手里的书抽走,发现她看的是一本民国时期的传闻录,已经看到了一半儿了。
“看得那么快,能记住吗?”
宋一然很认真的点头,“怎么不能啊!不信你考考我。”
欧阳若清自然不信,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脑袋好使,这我承认,但也不至于有走马观碑,目识群羊的本事吧?”
他随便往前翻了几面,这些都是宋一然看过的,“余路桥三十七……”他故意断章读了一个开头,哪知道宋一然顺嘴就接了下去。
“余路桥三十七号,有个女人午夜悬梁,据说死后又目不闭,似有冤情。当时她一身红衣,披头散发,犹如恶鬼索命,让人看了不寒而立。此女子下葬后的回魂之夜……”她接连背了几页,一字不差。
欧阳若清把书往她怀里一扔,“敢情你在这儿跟我藏拙呢?”按着她这个本事,这一屋子书根本都不够她看的。可是她呢,每回看书表现同来的状态也没比普通人强多少,这分明就是藏拙啊!
“你也没问啊!我看那么快干嘛?”宋一然很不解地道:“我大学五年呢,不算实习一年,四年在校时间,我还看不完这些书?”
普通人肯定看不完,但是她可以暗中加快一点速度嘛。
欧阳老头扭过头,喃喃地道:“你这丫头,就是存心跟我作对。来都来了,怎么不跟我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傅啊!”
“不是你装作看不到我吗?”想晾着她,门都没有!
老头绕到书桌后头坐下,“我这不是让你考虑清楚嘛!入了这个门,身上的担子就重了,轻易脱不开身喽!”
宋一然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身子故意往后靠了靠,“老头,你也有事儿瞒着我吧?说是今天教我制蛊,但是我咋觉得你是要交待后事呢!”
“啊呸!”老头不讲理的劲儿又上来了,“什么交待后事,我身体好着呢!活到一百岁,烦也烦死你!”
“那你到底教不教?还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你不说我走了!我回去上课。”宋一然指了指门口,起身做出一副要走人的样子。
“等会儿!”老头脸上的表情突然郑重起来,“你跟我来!”
这老头,就是喜欢故作玄虚!
宋一然跟上欧阳若清,到了隔壁的一个房间。
这房间平平无奇,看起来就是一间书房,休息室,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机关不成。
神神叨叨的!
差评。
就在宋一然暗暗腹诽的时候,欧阳若清居然一本正经的拿了一份文件模样的东西出来。
“签字!”
“什么东西?”
宋一然接过来一看,顿时惊了一下,“保密协议?”制蛊嘛,签一个保密协议她也理解,可是这里面的内容却与制蛊无关。
这是一个神秘的单位组织,正规的那种!国家承认的!只不过这个单位比较神秘,不会对外有任何的宣传,换句话说,没有人知道他们,堪比档案里那里尚未解~密的人物(事件)。这个单位待遇很好,职位都不低,每年还会有大量的科研经费发下来。但是知道他们的人真的只有一小撮人,所以无论他们的头衔有多么牛×,也亮不出去,只能自己心里暗爽。
说风光吧,倒也……
风光不起来啊!
“把这个签了,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人了!上次给你发的小牌牌有印象没有,那个可不是谁都有的。”
宋一然恍然大悟,原来那个牌牌居然是这么用的!这小老头,坏得很啊!
“我还没毕业呢。”宋一然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这样好吗?”
“你是我特招进来的,有什么不好的!以后你也就不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了!身上的担子可是不轻啊!”
宋一然犹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