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婉小姐一同踏入宴席厅,墨门的人只有绍元琴师和叶湘伦被邀入列,由于宴席能容纳的人数有限,墨门其余足墨弟子均被安排在另外一间宴席厅去。
众人入座后,叶湘伦发现,这张宴席桌呈长条形,长桌的两侧有七八个座位,而上首和下首仅能坐下一名宾客,自然由曲皖国君和婉小姐占据。
待到众人安坐后,婉小姐在两位侍女耳边轻语了几句,两名侍女点头后走出宴席厅,须臾,一队侍从把一盘盘景致的食物送到宴席桌上。
等菜肴上齐之后,两名侍女把一张用红色锦缎掩盖的东西抬到一张方几上,叫了一声“郡主”便躬身退出宴席厅。
“在坐各位大都是乐中才俊,小女最近创作了一首曲子,还要劳烦各位指点。”婉小姐见众人把目光投在红色锦缎之上,轻笑一声,便出门见山道。
“婉小姐年纪轻轻竟能创作歌曲,老夫真想快点一饱耳福!”众人听到婉小姐竟然能够独立创作琴曲,人人均露出惊叹的目光,由儒巾老者首先出口道。
“小女初次创作,有不到之处,还请诸位名家指点!”婉小姐莺莺走到长几之前,掀开红色锦缎后,一把质地精良的古琴呈现在众人面前。
“婉小姐何须谦虚呢,若论起才华,我等恐怕并不及小姐呢!~”说话之人是兵家的武牧,武牧表情殷勤,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婉小姐,叶湘伦作为男人,一眼便能看出来,武牧对婉小姐极为的垂涎。
“那小女只好献丑了!”说毕,婉小姐轻轻撩起落在额前的发际掖在耳后,一只精巧的耳朵刚好映在众人眼帘,让此刻的碗小姐显得极为知性和娴淑。
“啧啧……”
坐在宴席上的叶湘伦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不雅声音,转身一看,原来是由身旁的武牧先生发出。武牧先生嘴巴微张,嘴角一副快要流出口水的模样,双眼色眯眯的盯着长几前的婉小姐,显得十分的痴迷。
琴弦微动,随着婉小姐的玉指轻弹,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曲调渐渐进入正题。
叶湘伦侧耳聆听,发现婉小姐的曲调极为的恬静,虽然散音和泛音转换的极为纯熟,但是通曲听下来却是意境不足。
“好!婉小姐指法娴熟,曲调清缓舒雅,让人听之如沐春风!”
琴曲弹毕,叶湘伦身旁的武牧陡然起身拍手叫好。
“果然不愧是曲皖才女!”
“这首琴曲堪比一方佳作!”
听到武牧的称赞,众人纷纷跟着由衷赞叹起来。
曲皖国君听到众人的称赞,早就笑的双眼眯成一条缝。
宴席之间,独有叶湘伦听到这首琴曲之后,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长几前的婉小姐似乎察觉到叶湘伦的表情,一双美目饶有兴致的盯着叶湘伦问道。
“呃……在下叶一秋,乃是绍元先生的朋友!”叶湘伦听到婉小姐的询问,便起身自我介绍道。
“叶一秋?好雅致的名字,既然是绍元先生的朋友,想必在琴艺方面,必定由一番造诣,不知小女刚才所弹曲子,叶先生有何高见?”
“呃……”身为作曲系的叶湘伦对这首谱工简单的曲子显然是浑不在意,没想到自己的表情却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不觉略有些尴尬的道,“婉小姐所想表达的东西,叶某自觉已窥之一二,假如这首曲目能再加修改的话,我想绝对能让意境更加悠远。”
“哼哼,真是大言不惭的家伙,这些耍嘴皮子的话谁都会说!”叶湘伦身旁的武牧,听到叶湘伦的点评后,第一个气不过站了出来,要知道,这首曲目在与众人演示之前,婉小姐曾找自己探讨过一番,经过自己的精心修改后,武牧自信,此曲已达到尽善尽美的境界,此时却被一个无名小辈拿出来指点,自然是十分的生气。
“武牧!你说话最好客气点!”身处叶湘伦另一侧的绍元见状气不过道。
“怎么?婉小姐的琴曲大家有目共睹,而他作为小辈,却在这指手画脚,这也叫客气么?”听到绍元的袒护,武牧针锋相对的道。
“你……”绍元琴师一时语塞。
“没错!婉小姐的琴曲的确已经尽善尽美,这位叶贤弟……唉!”
听到两人的斗嘴,一旁的围观的众人也不觉站在了武牧的一边。
看到众人的支持,武牧不觉得意了起来。
“婉小姐的古琴可否借叶某一用?”
这在绍元琴师身陷尴尬之时,叶湘伦突然站起身来自信的问道。
“哦?”婉小姐明眸扫了叶湘伦一眼,随即眼神透露出好奇道,“当然可以!不知叶先生借古琴作何之用?”
“叶某斗胆一改婉小姐方才所弹琴曲!”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叶湘伦傲然的道。
“哼!自己要登台献丑,这最好不过!”望见叶湘伦的主动请缨,武牧冷冷一笑。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围观的众人也不觉露出了看戏的表情。
“叶先生能亲身赐教,小女当然感激不尽哩!”婉小姐盈盈而拜,把叶湘伦请到长几之前。
坐于长几之前,叶湘伦轻拨琴弦试了下音,侧目审视琴徽之时,发现婉小姐就侧立在自己身后,叶湘伦不觉有些压力。
要知道,改动琴曲是作曲者的大忌,因为如果只是在原曲的基础上只是简单改动的话,听者会先入为主,认为你的改动只是做作之谈,如果做较大改动的话,改动之后,比之原曲没有达到质的飞越的话,往往会遭到听者的唾弃。
叶湘伦现在的举动,就像地球上翻唱某些歌手的歌曲一般,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我倒看看,他能改动出什么令人惊艳的曲调出来。”
果然,席间的好事者,都露出了挑刺的表情来。
“叶先生,这是刚才那首曲子的曲谱,您先过目!”婉小姐见叶湘伦试音过后,礼貌的把刚才曲子的曲谱呈到叶湘伦面前。
“不用!婉小姐刚才的曲目已在叶某胸中!”看到婉小姐递来的曲谱,叶湘伦婉言拒绝了。
“什么?他要凭空改曲?真是个能装的家伙!”
听到叶湘伦的举动,就连一直保持中立的道家老者也坐不住出言讽刺道。
“嘿嘿,这下大家可有好戏看了!”
看到叶湘伦拒受曲谱,叶湘伦坐席旁边的武牧琴师好像已经看到台上那名青年出丑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