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境内,果真有如此峡谷?真是太好了!”青年男子的话语中露出了欣喜之色,稍即,青年用略带顾虑的语气道,“我听外边传言,由于二分音符降落的缘故,潇湘宗准备介入此次伐楚之战,果真如此的话,先生可有秒策相对?”
“此事易耳!各大琴宗早已有言在先,绝不可参与各国战事,纵使潇湘宗也不敢公然违反此约定!到时候只需假拟大王召旨,责令前线三世子继续挺进,以三世子的脾气,必定不会错过如此良机,加上诏令在身,他才不会管什么潇湘宗呢!”武牧话语中透露着得意之色。
“这样岂不是至我三哥于险地?”青年惊声的道。
“这不正是殿下所想看到的?”武牧对之以反问之色,同时用尖锐细长的声音道,“大丈夫行事当断则断,莫要等到事败之后徒去后悔!”
武牧说到这里,叶湘伦突然觉得身旁的叶辰全身一震,再去看他脸色时,发现叶辰脸色煞白呈现出紧张之色,右手狠狠的抓着一块假山上的石块,从手上的劲道来看,几欲把假山上的石块掰下来一般。
“好!就依先生之计行事。”沉默了一会儿,青年似乎终于下定决心道。
“咧——咧——”
是石块滚落于地的声音,叶湘伦惊慌的向身旁看去,原来是旁边的叶辰由于用力过猛,把石块掰落于地,再看他的脸色,没有露出丝毫惊慌的表情,眼神之中反而透露着愤怒和难以相信的神色。
“是谁在后面!”落石的声音被谈话的两人听到后,由青年出口厉声喝问道。
叶湘伦听后,忙抓着叶辰想要逃离,还不等两人动身,假山中的两人便已转出。
“原来是你小子?”看到两人身影,武牧一眼便认出了是叶湘伦。
“武先生,怎么,你认识他们?”听到武牧的问话,青年惊讶的问道。
“当然,这小子是武某前段在曲皖国认识的,姓叶,对吧?”武牧眯起眼睛,声音刻薄,绿色音符自其意念之中自然流转而出,表情完全是在审视一个被逮的猎物一般。
“是么?那你们老朋友相见,就好好叙叙旧吧!”青年听出武牧语气中的不善,他深知武先生对于敌人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才放心的道。
“诶,殿下的提议不错,叶先生,陪武某一同叙叙旧吧,武某直到现在耳边还萦绕着先生那首《菊花台》呢!”武牧声音戏谑,绿色音符在其背后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八爪鱼。
显然可见武牧对自己和叶辰已经起了杀心,他可是货真价实的三星琴师,凭叶湘伦的修为,是绝对没可能和他抗衡的,更何况之前他还和武牧有过不愉快的经历,这次若是落入武牧之手,恐怕他与叶辰的小命很难舒坦的继续活下去。
“这下该怎么办呢?”
叶湘伦焦急的心想,突然把目光落入腰佩长剑的青年身上。听武牧的话,这家伙貌似是一国太子,虽然叶湘伦不知道武牧和这名太子有多深的利益往来,但是指此刻只好赌上一把了。
“武先生想听《菊花台》当然可以,闲暇之际只需跑到曲皖一趟,相信凭武先生的关系,婉小姐会亲自为武先生弹唱此曲的!”叶湘伦故意拉扯话题,意要武牧分神。
“什么,也会弹奏此曲?”听到婉小姐的名字,武牧果然惊奇的问道,同时,身后的绿色音符有所收敛。
“当然!婉小姐一番招待,临别之际,叶某当然要稍作表示嘛!叶某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见婉小姐对那首《菊花台》极是喜欢,就随手把乐谱写下送与她了!”叶湘伦话语轻松,倒真像是老朋友在叙旧。
“原来是那张乐谱,怪不得婉小姐和你月下独酌呢!”想起当时的情景,武牧不觉咬紧了牙冠狠狠的道。
“何止是独酌,婉小姐还曾邀约叶某共赏曲皖曲艺节,待到深更半夜和叶某独处一室,说了许多令人羞于启齿的话呢……”叶湘伦一边说,一边一刻不停的注视着武牧脸上的表情。
叶湘伦看到武牧的脸色自刚才的稍有舒缓,在自己话语说出来时,一点一点的转为暴怒,叶湘伦知道是时候该动手了,他已经在说话之际把量好太子的距离和他腰间长剑拔出的方向。这人只在他咫尺的距离,叶湘伦知道生死一搏只在顷刻,丝毫没有片刻犹豫,只在顷刻之间便完成了他在脑海中演练过多次的一系列动作。
“铮——”
长剑出鞘,叶湘伦已经闪到太子的身后,同时一柄锐利的长剑适时的拦在太子的细嫩的脖颈之处。
“呃……”
这突然的斗变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被抵住脖颈的太子殿下,此刻也不觉发出一声惊呼。
“叶先生,不要!”
接连而至的不是太子或武牧的求饶,反而是同行的叶辰求饶的声音。
“叶辰?”
众人之中,就连叶湘伦也感到诧异。
“臭小子,别以为拿太子的命就可以威胁到我,你已经被我的音符锁定,你是逃不出的!”武牧望了一眼对面的叶辰,转而对叶湘伦道。
“哼哼,我烂命一条,死又何妨,临死之际,能拉贵为太子的真命来做垫背,叶某也不算亏!”叶湘伦望见武牧的绿色音符已经如一张水墨画一般,把在场的四人全部裹入,叶湘伦眼神凌厉,紧握着长剑的剑柄威胁道。
“你倒试试看!”武牧脸色轻松的上前走了一步道。
“不要!”
叶辰和太子同时出口,叶辰和太子同时互望一眼,紧接着太子补充道:“武先生,丹阳之事,成在顷刻,武先生千万别一时冲动,坏了大计!”
武先生不动声色,虚眯双眼紧盯着二人。
“武先生,这次倘若功成,待醇儿荣登大王,南国便是我与先生的天下了,先生操劳一世的报复,醇儿便随你一同实现!”太子见武牧不为所动,便加大分量道。
没错,武牧费劲心机挑选的人选,确实是个可造之才,而且最重要的是太子醇对自己极为崇拜,几乎是言听计从,再者,当今南国战乱将至,如此天赐良机,让自己苦等数十年的机遇到来,终于是可以大展拳脚了的时候了,倘若太子殒命,这一切将要从头开始。
武牧听到太子的话,眼神转动,果然开始犹豫起来了。
“其实那晚,婉小姐和叶某所弹之事,无非就是对武先生才华的倾慕,叶某对婉小姐只有敬重之心,除此之外,再无他意,若不然,叶某也不会离开曲皖远赴丹阳!”叶湘伦见武牧有所动摇,连忙加大药量,说开了武牧积怨之事。
武牧与叶湘伦本无仇隙,武牧对叶湘伦所恨的,无非是婉小姐对叶湘伦的关系亲密让武牧心中不爽,听到叶湘伦说婉小姐对自己倾慕有加,一颗愤怒的心火,也顷刻平息了下来。
“武先生与太子殿下放心,叶某无意所闻之事,只是过耳音波,叶某乃是平民一个,对什么军国大计丝毫不感兴趣,叶某绝对不会费心破坏列国局势!”叶湘伦见武牧有所平息,继续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