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回来时,叶湘伦的状态已经大为好转了,穆小姐看见叶湘伦“有气无力”的躺在叶辰怀中,似乎是太过劳累了,一屁股软倒在草地上长吁了一口气。
“叶先生这病兆真是吓死人了,我看我们还是在这修养几日吧!”穆小姐挪到叶湘伦身旁,摸了摸他“蜡黄”的脸庞,兀自担忧的道。
“我看也是,毕竟叶辰已经腿脚不便,若再加上叶先生这个病人,我们这支队伍大山中反而更加危险!”叶辰见穆小姐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连忙附和道。
“也只有这样了!寻找医仙之事,也不在一朝一夕!”桑赞望了望措姆,见他没有反对,便出言道。
在叶湘伦的一番折腾下,很快日头已攀上中天,在筹划午间饷食时,措姆提出,他在寻找水源时,在一片草地有野兔出没,于是便拉着桑赞一同去打野味。
幸不辱命,两人去了仅仅半个时辰,便一人拎着一只健硕的野兔高兴的回来了。
接下来,措姆负责烹饪,桑赞从旁打下手,不一会儿,一顿香喷喷的野味端到众人面前。
“哇,好香的野味啊,我感觉仿佛半年没尝肉味了!”看到端上来的野兔肉,叶湘伦一下来了精神。
“确实,这几日全靠着干粮勉强度日,行囊中的干粮也日渐见底,需得再备些干粮才是!”桑赞一边倒腾着碗筷一边道。
“这个好办,明日我们再多打些野味,我做成熏肉,可以储藏着来吃!”措姆主动请缨道。
“措姆的熏肉可是一绝呢,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吃过他做的熏肉了!”桑赞妻子一边逗着怀中的娃儿,一边美滋滋的吧嗒着嘴儿道。
午饭过后,下午的时光,叶湘伦便坦然的享受着穆小姐的照顾,终于挨到天黑后,或许是连日来的劳顿,大家早早的便睡去了。
看到众人安然睡去,叶湘伦一颗压抑已经的心儿又重新躁动起来。
先是翻了翻身,确定身旁的穆小姐没被吵醒之后,叶湘伦便试探着挪动着身子爬向众人之旁的高坡处,小心翼翼的从桑赞行囊中取出他随行的古琴,见众人依旧没有反应,他便大着胆子翻阅高坡,消失于夜色之中。
由于白日的留心,叶湘伦很快通过标志地形确定了音乐元素所在的方向,确定已经远离众人,他便摸黑一路狂奔。在黑暗中,他如同一只锁定目标的野兽一般,在蜿蜒的山岭中起伏飞奔,多亏中午有肉类果腹,一路下来,叶湘伦已经觉得体能充沛。
纵身一跃,叶湘伦迅捷的跳下生满音乐元素的盆地之中,经过昨夜的一夜汲取,他发觉这里的音乐元素和东丸诸国的音乐元素有许多不同之处,或许因地形和水土所致,这方盆地中的音乐元素生的极为的健硕,甚至整个根茎要比东丸诸国粗壮数十倍。
如果说东丸诸国的音乐元素是草本植物,那这片盆地所生的音乐元素就是木本植物,而且,仅仅从高度上来说,一片音乐元素树,足足有普通的松木那么高。叶湘伦站立元素池中,需要举头方能仰望音乐元素树上面的音乐元素果实。
而且,东丸诸国的音乐元素多呈现金黄色,而这些元素树上的“果实”却呈现出更浓郁的赤铜色,这些赤铜色的元素果实仿佛包裹着浓浓的液体一般,稍加汲取,这些充裕的元素能量便如强心剂一般,让其血脉喷张,是以,这片不算特别大的音乐元素池让身为二星琴师的他,足足汲取了大半个夜晚,才仅仅吸收其中的一少部分。
经过昨晚的尝试叶湘伦发现,此刻的他,只有用变征调式弹奏古琴,才能汲取到音乐元素中的能量。
变征调和变宫调相同,都是古琴中的特殊调式,两种调式加起来之后,才能演变成现在乐器中的七声音阶。
盘坐在乐池音乐元素树之下,叶湘伦取出随身携带的琴轸,熟练的为五弦琴加装两根琴弦,由于叶湘伦发现,东丸诸国的古琴几乎全部都是五弦琴,是以之前是用发丝相连的琴轸,特地改为音效更加纯正的羊肠琴弦随身携带。
成功的调试完音之后,叶湘伦便盘坐在元素树下开始了变征调的弹奏。
随着轻柔的变征调式的弹奏,音乐元素上的果实倏倏而下,在经过将近一个时辰的弹奏之下,一轮音乐元素的汲取已然完成,经过一段短暂的休整之后,叶湘伦正准备开启下一轮的汲取时,元素树的上空传来了一阵音符能量的波动。
由于音乐元素对普通调式的音符波动十分敏感,在叶湘伦还未曾感知到外来的音符能量时,乐池内的音乐元素树已经像秋风掠过一样叮叮而响。
从之前的经验判断,乐池有如此反应,一定是有音符能量正在向乐池逼近。
慌忙收拾好古琴,叶湘伦在乐池角落,一株果实最茂盛的元素树下躲藏起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琴师经过?”考虑到前天晚上的宗门聚会,叶湘伦还是选择谨慎一点。
“晏老六,你们两个别争了,慕容公子是什么人,难道们到现在心里还没数么?”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由于夜空寂静,加上叶湘伦听觉敏锐,是以这道声音听的十分真切。
“慕容公子天赋异秉,年纪轻轻修为便达到我等难以企及的境界,而且为人慷慨,仗义疏财,还有什么好说的!”一个中年男子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道。
“仗义疏财?我呸!”方才那道声音听后,忍不住坡口大骂道,“他若真的仗义疏财,会因为丢失大鼎要了筑琴庄庄主苜蓿仁的性命?”
“那还不是因为大鼎之事关乎慕容公子的千秋大业才致慕容公子震怒么!”之前那名男子声音极力的辩解道。
“他们是前天聚会的‘苏执事’手下?”听到此处,叶湘伦听出了这些人的真实身份。
“狗屁的千秋大业!我看他眼中只有自己的千秋大业,何时为我们兄弟们着想过!”那道声音满是不屑的怒喷道。
“徐世友,做人要留点良心,若不是慕容公子,凭我们几个能在大蜀之地混成现在的模样?”听到对方的答话,被称为宴老六的中年男子慷慨激昂的道。
“慕容公子当初入蜀的时候,确实对我们不错,我徐世友这点良心还是有的!可是现在,他变了!”徐世友哀叹一声,转而悠悠的道,“自打慕容公子混入南国之后,对我们兄弟的生死越来越不在乎了,实在令我等寒心啊!”
“你这话说的,慕容公子把我们一手抚持起来,如今他在外打点江山,我等未能分忧已是愧疚满怀了,你倒好,还在背后抱怨?”宴老六话语转为愤怒。
“你可知道耿大华出蜀,至今未归是何缘故?”徐世友继续道。
“想是南国之事尚未办妥!”宴老六答道。
“耿大华已经死了,就死在寿春街头,慕容公子客栈不远的地方!慕容公子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死的!”徐世友怨恨的道。
“徐世友,你莫要血口喷人!”宴老六听后十分震惊,仍有些不相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