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白豆豆是在南牧冰的床上醒过来的。
而且醒过来的原因是因为……
被某个人热情又缠绵的吻给吵醒的。
南牧冰低着头在她诱人的红唇轻柔细密地吻着,那种感觉,倒不像是她只是他所说的轻贱的暖床的低等情妇,而仿佛是他温柔以对的情人一样。
感觉白豆豆动了一下醒来了,南牧冰抬起头来,看见白豆豆红通通的脸,一双变得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露出了迷蒙的目光。
南牧冰略微有些尴尬地别过了头,绝对不想承认自己已经被她迷住了!他翻身下来,枕在了枕头上。
白豆豆看他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假寐,她不敢打扰他,而且也想赶去上班,便轻轻地说了一声:“南先生……”
南牧冰没有动,也没有应她。
白豆豆见他不理自己反倒松了一口气,想到昨天晚上的情形,脸又是一热,她轻手轻脚地推开南牧冰横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然后准备起身下床。
谁知道南牧冰眼睛是闭着的,却忽然伸手一拉,将她扯了过去。
白豆豆惊叫了一声,然后赶紧捂住了嘴。
南牧冰将她拖到自己的身边,这才睁开眼睛来。
他漂亮的桃花眼中还留有一丝昨天晚上的情欲之色,然而神情却变得有些若有所思,还隐隐地有恢复了平日里那股厉害凌厉的气质,那种认真的样子跟刚刚在她唇上热情而温柔的亲吻着的样子真是判若两人。
白豆豆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大人物果然是大人物,真是喜怒无常,高深莫测,完全猜不透心思,也不显露出来。
真不愧是总裁,坐那么高位置的人啊!
南牧冰心里在想一件事。
昨天晚上他没有失眠,睡得非常好。
他平时不常有这么好的睡眠质量,而且好像不仅仅是没在外面夜总会过着花天酒地的夜生活的关系。
是因为昨天晚上抱着这个买来的女人的原因吗?
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做完以后,破天荒地会将这么一个白痴女人抱着睡觉,也许是太累了吧。
但是之后,睡得很舒服,很惬意。
南牧冰嘴角动了一下,靠了过去。
白豆豆全身一僵,只觉得南牧冰靠过来将脑袋枕在了她的下巴上,然后紧紧地抱着了她。
顿时,她的心跳像是疯了一样地跳个不停。
太亲密,太亲昵了。
比昨天晚上做了那么多羞人的事还要亲昵一百倍的感觉。
南牧冰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香……
好舒服……
这个白痴女人身上真的有一种特别温柔,特别馨香的味道,让人觉得特别依恋……
依恋?
他是疯了吗?
南牧冰心里不信,然而他的手却更加抱紧了她,仿佛是身体不听指挥,完全不理会大脑的嘲笑来做出自己的反应和举动一样。
真是奇怪,南牧冰只觉得一种久违的舒服。
而且,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她,甚至比抛弃他的那个初恋情人更早的熟悉感。
奇怪,他之前没有见过她,他怎么可能认识这么个土包子,丑丫头呢?
可是脑海里有什么仿佛被这个熟悉的馨香触动了,某种被封存很久的记忆仿佛掠了过去,然而还是没有想起来。
南牧冰心里笑话自己,这太奇怪了,肯定是错觉。
对,一定是错觉!
他松开手,竟然觉得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
白豆豆不明白南牧冰是怎么回事,然而南牧冰也不想让她知道,他是要撩拨她,调教她,征服她,才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堂堂的南牧冰居然被她撩动了,昨天晚上就已经够丢人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南牧冰的呼吸又有些变得粗重起来。
白豆豆还没有反应过来,南牧冰已经翻身覆在了她的身上。
白豆豆惊慌地睁眼看他:“南总裁……呃……南先生,我要去上班了……”
南牧冰眉头一皱,低头就咬在了她白嫩的颈子上。
“闭嘴。”他简短而有力地说。
然后一手就罩在了她的胸前。
“你不知道暖床的基本法则吗?”南牧冰冷冷地说,说着低下头再度又是啃又是咬,声音模糊地从她胸前传出来。
白豆豆全身又酥又麻,而且大脑也快黏在了一起,没法思考了。
只听南牧冰的声音从她胸前含糊传来:“那就是我说要,你不能说不要!”
白豆豆努力撑起最后一点理智,结结巴巴地说:“南先生,不行,我要迟到了……”
她不能迟到,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啊!
“记住我说的,我说要的时候,你不能说不要!”
白豆豆听到了,但是她没法回应,因为她已经全身都被他席卷得像是在风浪上一样了。
白豆豆被南牧冰一顿折腾,到公司上班紧赶慢赶的拼尽了力气跑得气喘吁吁的也已经十点多钟快十一点,一路上齐怒都快把她电话打爆了。
等到了片场,齐怒差点没将她骂得三佛升天二佛出世,白豆豆知道自己不被骂才怪,灰溜溜地站在那里被骂得耷拉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而且拜南牧冰所赐,她的脖子上、手臂上、胸前全都是“草莓”,南牧冰对种草莓还真是不遗余力,幸好现在是冬天穿着厚厚的衣服能遮住,饶是如此,白豆豆也做贼心虚,不停地用手拉扯袖子生怕被其他人看到了手臂上的“草莓”。
齐怒骂得喘了一口气,拿着他那复古范儿十足的搪瓷大杯子喝了一口水,末了一看白豆豆在扯衣袖,顿时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白豆豆,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跟你说话!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
白豆豆吓得赶紧将手放下来,齐怒忽地将杯子往她跟前一伸,白豆豆已经被他骂蒙了,愣愣地看着他。
“去给我倒水!”齐怒瞪着她,帅气的脸上仍然怒火未消,“下次再偷懒迟到这么久,看我不扣你的人工!”
白豆豆听这话意思,今天居然不用扣人工,顿时感激涕零。
导演虽然刚刚将她恶狠狠地骂了一顿,但是现在在她的心目中,导演的形象又是那么的伟大了!
她连忙忙不迭地说:“我这就去。”
说完用一种将功赎罪般的速度“咻”地一路小跑就跑过去给导演接水去了。
导演看着她的背影,转过头来看着其他人,又是一声怒吼:“看什么看,不会做自己的事吗?”
白豆豆在饮水机边接水,背后忽然有人重重地拍了她一下。
她吓了一跳,赶紧拿稳了搪瓷杯子,转头一看竟然是副导演。
这货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不过脸上挂彩的印子还摆在那里,显示他被导演揍得有多惨。
白豆豆一看到他这副熊样,再加上他还自命风流似的,一手扶在墙上,一手摸着头发,摆出了那种诱惑少女的pose,真是要多可笑又多可笑。
她竭力忍着不笑出声来,怕副导演看到她眼里忍不住的笑意,赶紧低下头去装作很专心地接水。
副导演平日里骚扰女演员,从来没正眼看过白豆豆一眼。
然而自从白豆豆换了形象以后,男人看她的眼神都与之前大大地不同了。
副导演跟只苍蝇一样,闻到哪里有肉的味道就飞到哪里去了,白豆豆现在变成这样,他自觉又可以多一个上他泡妞花名册的女人了。
“啧啧,”他完全看不出来白豆豆都快要在心里闷笑得肚子发疼了,还以为他的形象太帅了,太风流倜傥了,白豆豆这种青涩少女都被他的风流形象给迷得神魂颠倒,不好意思正眼看他所以才低头掩饰内心对他的爱慕了!“导演又使唤你,指挥你做事了。”
他用那种很心疼的语气说:“来来来,给我看看,你的手,没有被烫到吧?”
说着就要伸出肥肥的咸猪手来,去摸白豆豆白嫩的小手。
白豆豆再迟钝也知道不能让他得逞,身子一转,搪瓷杯子挡住了副导演的咸猪手。
“我是导演的助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着,她转身就往回走。
副导演不死心,又拦住她,说:“瞧你,干嘛不好意思?”
肯定是被自己迷住了,肯定是的!
副导演将头发一甩,非常“风流倜傥”地说:“我这人很平易近人的,你不要觉得有压力,不要觉得紧张,更不要因为我长得帅就觉得不配和我说话,我说了我很平易近人的……”
白豆豆一阵作呕。
副导演平日对她吆五喝六,正眼不看她。
现在话倒是多了,可惜每一句是正常人能听懂的。
她端着杯子绕过副导演就往回走,副导演又扯住她:“白豆豆,你跟着那个煞笔真是浪费了,太可惜了,过来跟我,做我的助理,我保证加你工资,而且还给你上镜的机会……你想想,说不定你一下子成了明星了……”
他将对付女演员那套又来对付白豆豆。
白豆豆平日里懦弱得很,但是此时实在是受不了这头猪,便低声说了一句:“谢谢副导演的好意,我要忙去了。”
说着用力抽开手,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