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荷窒息难当,眼前一阵阵发黑,绝望之时,仍不忘睡熟未醒的方蕊。
她不怕死,只怕方蕊落入方哲手中,成为被任意『操』控的木偶,更怕方哲毫不顾惜父女之情,待木偶没有了利用价值,便狠心舍弃毁掉。
泪水从她的眼角涔涔滑落,为自己悲哀,更为方蕊感到悲哀。
那样好的一个姑娘,从一出生就病痛缠身,每日『药』不离口。她身体柔弱,心也柔弱,就像一株脆弱的小花,只能在温室长大,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
从此失去了庇护的港湾,该如何在无情的风雨中生存?
蓝荷绝望之际,突觉肩头一阵锥心蚀骨地疼痛,冷汗迅速湿透了衣衫。灵力在眨眼之间恢复如初。
蓝荷心中一喜,掰开方哲的双手,右手紧握成拳,狠狠地打在方哲头上。
“咔嚓”一声响,方哲的头骨碎裂,疼的他摔在地上打滚,一阵阵鬼哭狼嚎。
蓝荷一跃而起,道:“想杀我,咳咳,好得很,我先送你进鬼门关见阎王。”
方哲惧意丛生,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荷儿妹妹,你饶了我吧,我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我疼你爱你,怎么会杀你啊。”
蓝荷冷眼瞄着方哲,目光中厌恶之意更浓,“你的荷儿妹妹痴心单纯,当然会相信你的鬼话,我可不会相信。”
穆长风一听,登时察觉到蓝荷言语有异,方哲却什么都没察觉到,哭的眼泪鼻涕横流,“荷儿妹妹,想当年我们花前月下,情投意合,柔情蜜意,是何等的恩恩爱爱,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对你的情都是真的啊。”
“真的假的你自己清楚,”蓝荷怒极攻心,一双眼睛似乎要渗出血来,“蓝荷当年被你欺骗,失身又失财,什么样的混账东西能做出这种事,你还是个人吗?”
方哲失声痛哭,只觉十分委屈,“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方家乃是书香门第,向来以读书为荣。我不喜欢读书,爷爷『奶』『奶』总是看我不顺眼,嫌我丢了祖宗的脸面,我一心想要出人头地,证明我不是庸才,难道有错吗?”
“你一心要出人头地,就去欺骗女人的感情?”
“你就一点错没有?”方哲委屈又气愤,“你手里有那么多宝贝,珍珠美玉数不胜数,我想去帝都买官,你一件宝贝都舍不得给我,是你『逼』得我不得不做贼。”
“哈哈,你手爪子不干净,还有脸怪别人?”
“是你要强行留我在身边,男子汉大丈夫,怎可整天围着一个女人转。我当年已近四十岁,再不为前途筹谋就没机会了,是你挡着我升官发财光宗耀祖的路。”
“你回来找蓝荷又是为了什么,你可别说是想念她。”
方哲『舔』着脸道:“我当然是想念你啊。”
蓝荷怒不可遏,扬起手掌,对准方哲的天灵盖击打下去。
“我说实话,我说实话还不成吗?”方哲捂着自己的头顶,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荷儿妹妹也是少有的美人儿,我想求你去『迷』『惑』九五至尊,现在不需荷儿妹妹牺牲了,我们的女儿那么漂亮,定会马到成功,荷儿妹妹可以和我一起享受人族的荣华富贵。”
蓝荷终于忍无可忍,突然哼了一声,『摸』出手帕将手掌裹住,左右开弓,将方哲打的牙齿掉了数颗。
林渊看着解气,暗中呸了一声,大骂方哲活该。
方哲道:“打是亲,骂是爱,你打够了,该出的气都出了吧?就饶了我吧。”
蓝荷看着他恬不知耻的样子,几次恶心地差点吐出来,道:“你妄想,打你的几十巴掌,是为了我痴心错付的好姐妹,现在该杀了你,为蕊儿出口气。”
方哲一心逃命,跳起来往门外冲去,蓝荷抓住他衣领,使劲往旁边一甩。
方哲的身体撞倒了桌子,茶壶茶杯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方哲捡起一枚碎片,往蓝荷心口扎去。
蓝荷飞起一脚,将方哲踢倒在地,方哲抱着头哭求道:“手下留情,荷儿妹妹手下留情啊。”
“你的荷儿妹妹早死了,你个混蛋抬起头来,好好看看我是谁。”
方哲听她声音突然转变,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是谁,抬头看去。
蓝荷笑的阴森森,指甲在眉间一划,划开一条极小极浅的裂口。
她一点点将裂口撕开,发出布帛撕裂的声音,从额头撕到脖颈处,『露』出另外一张脸。
那张脸国『色』天香,有着震撼人心的美。室内充斥着芍『药』花的香气,清新淡雅,绵绵细细。
“你是素芍?”方哲认出她是蓝荷当年最好的朋友,曾当着蓝荷的面要杀了他,当即惊得目瞪口呆。
穆长风和林渊的惊讶之情丝毫不逊于方哲,石屋中的女子,竟是曾帮林莹夺取林珍儿阳寿,后又反悔的芍『药』花妖。
原来她和方哲一样,披着别人的皮,以别人的身份隐藏着本来面目。
而真正的蓝荷竟然和古潭一样,被活生生地剥了皮。
可笑那方哲别有居心地回来寻找心上人,做梦也料不到自己是送狼入虎口。
素芍周身杀气弥漫,定是不杀方哲不甘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