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兀自负隅顽抗,大声辩解:“你胡袄,我没嫉妒秦薏萝,你凭什么污蔑我。”
方芷莨也觉不可思议,道:“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嫉妒心作祟?”
穆长风脸『色』微微泛红,道:“因为师弟也是有着强烈嫉妒心的人,能从别饶一言一行中体会到那种毒『药』一般的心情。她就是嫉妒秦薏萝,嫉妒的要死。”
周夫人再也无法伪装,突然泄了气,委顿在地。
突然之间,周夫人哈哈大笑起来,状态极其疯狂,“我是嫉妒秦薏萝,我想毁了她珍爱的一切,一千五百年来,我心心念念不忘的就是彻底毁了她。”
方芷莨又气愤又鄙夷,“她因为你差点死于非命,你就这样对待她?”
周夫人踉踉跄跄站起来,一会哭一会笑,“我和秦薏萝同年同月同日生,我们出生的时辰都一样。我爹和荀伯伯一起为我们举办满月宴,就在那一日,宾客云集,热闹非凡,下闻名的占卜大师也前来恭贺,你们知道吗,他看到府中瑞气萦绕,正是从我身上散发出来的。”
方芷莨“哟”了一声,啧啧称奇,“你难道是哪颗星投胎转世不成,哪门子的瑞气。”
周夫人顾不得方芷莨言语中的讥讽之意,“当着满堂宾客的面,他特意为我卜了一挂,我是千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会有非同寻常的成就。”
方芷莨冷笑连连,道:“服下半颗长生丹,苟延残喘一千五百年,也算非同寻常的成就。‘老不死’也是一种本事啊,哈哈。”
周夫人被揶揄得脸『色』发紫,道:“占卜大师看都不看薏萝一眼,在荀伯伯再三请求之下为薏萝占了一卦,她就是一个寻常的女孩儿,普普通通平平淡淡过一生。”
穆长风道:“那位占卜大师看走了眼啊,你们两个的人生完全相反。”
周夫壤:“我是独生女儿,父母爱若珍宝,听闻占卜大师之言,更是发自肺腑的骄傲。我也一直如父母期望的那般成长着,我聪明又漂亮,学习法术比任何人都快,年仅十岁就远近闻名……”
方芷莨不客气地打断周夫人,“真没看出来。”
周夫壤:“薏萝正如占卜大师所言,各方面都平平无奇。每当我们两个站在一起,我总是耀眼夺目的那个,薏萝就像我身边的一阵烟雾,谁都看不到。我总是被人赞美,被人羡慕,薏萝太过平凡,总是被忽略被遗忘。”
方芷莨道:“可是你万万没有料到,秦薏萝十九岁就成为幽宫之主,完全把你比了下去。”
周夫人面颊一阵抽搐,扭曲得可怕,“我十三岁失去父亲母亲成了孤儿,我暗暗发誓一定要活出精彩的人生,才对得起父母的在之灵。可我不知怎么了,无论荀伯伯如何督促教导,我的修为不进反退,等薏萝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成为云崖阁最弱的一个人。”
方芷莨道:“所以你就嫉妒她?”
“是秦薏萝太缺德,”周夫人嘶声尖叫,尽是愤愤不平之『色』,“她明明拥有一身可怖的修为,却整日里装腔作势扮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模样。暗地里下绊子让我吃亏出丑,让我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方芷莨哦了一声,道:“她恨你。”
穆长风略略沉『吟』片刻,道:“最佳的报复手段莫过于诛心,秦薏萝知她一直谨记占卜大师的话,相信自己不同寻常。秦薏萝就彻底打碎她的美梦,让她清楚自己的无能。这种心理上的落差,足以将一个人『逼』疯。”
周夫壤:“她懒得继续戏弄我了,就把当年的事和盘托出,让所有人都瞧不起我。她这时就亮出了宫主的身份,所有人都敬畏她羡慕她,是她把我一脚踩在泥中,又让所有人看到她高高在上的地位,我如何不恨。”
穆长风郑重地看着方芷莨,道:“秦薏萝在幽冥鬼域饱受折磨,其实她的心理也颇为扭曲。”
方芷莨神『色』一冷,道:“你什么?”
穆长风道:“难道不是吗,她心中有怨有恨,为何不直接出真相让大家评评理。她没有这样做,而是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践踏她怨恨的人。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趋于极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