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雨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性』情孤傲倔强,宁可粉身碎骨,也不肯向恶魔屈膝低头。
在幽冥鬼域数年,坚决不肯害人,一心要做到出淤泥而不染。
周念平的话着实刺激到了她,大喊一声,怒道:“我不是恶魔,我没做过坏事,你们不能骂我是恶魔,我从来没害过人。林寒霜才是害人精,是她害我丢了命。”
“我陷害你,可我从来没想过要你死,你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拿着剪子想戳进你的心口,可我就是下不了手。哥哥失手打死了你,你以为我不心痛吗?”
林寒雨大叫一声,“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会心痛,你会难过?说得比唱的好听,我不相信你。”
“好,很好,我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我恨毒了你,就是想让你死。大哥误杀了你,我高兴的整夜睡不着,我恨不得敲锣打鼓好好庆祝。”
林寒雨扬起手掌要打林寒霜,无奈一道结界阻隔了两姐妹。林寒雨一拳一拳地捶着结界,“砰砰砰”之声不绝于耳。
“都别闹了。”僧人好生失望,一声低喝,震得每人耳朵发麻,“将往事说个清楚,不是要你们争论谁是谁非。是要你们领悟亲人的真谛。林寒雨,你曾附身于我阿萝小妹的身上,可记得她是如何摆脱你的?”
“是她修行高深,我斗不过她。你不能怪我附身,她自己的戾气凝聚于铜镜之中,化为心魔,与我合为一体,根本不受我控制。”
“是我二妹舍去一魂一魄炼成纯息珠压制住心魔,阿萝才能完全摆脱心魔的控制。二妹变得痴痴呆呆,误食毒草身亡,阿萝为了救她『性』命,不惜逆天而行,炼制出一颗起死回生『药』。这才是亲人,这才是姐妹,互为依靠,彼此付出,舍弃生命在所不惜。你们姐妹倒是真不错,互相折磨,彼此仇恨,最终铸成大错。事到如今,还不知反思,不知悔改。”
“不知悔改的是她。在幽冥鬼域见过数次,她每次都想毁了我。”
“我不甘心,我不服。”林寒霜嘶吼一声,道:“主人本来对我另眼相看,你一出现,情形就变了。我温顺恭谨言听计从,他偏偏喜欢你那种桀骜不驯的,和哥哥一个样。”
“我和主人互相喜欢,但我从没为了个人私情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像你,恶贯满盈坏事做绝,他尊重我保护我,看不上你那副恶毒的嘴脸。”
僧人道:“阿萝诛杀血魔之时我也在场,穆银川临死之前,手里紧紧握着与亡妻的定情信物。他对你们姐妹从未动过心。”
“你胡说八道。”姐妹二人突然统一了战线,一起向僧人怒吼起来。
林寒雨道:“主人怎么可能不喜欢我,他对我那么好,一直保护我尊重我,从来不让我去做违背心意的事情。”
“这个……”僧人不知两姐妹与穆银川的详细往事,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穆长风计上心来,故意不屑一笑,道:“沦为棋子而不知,好生可悲,好生可怜。”
“你又胡说什么?”两姐妹又一起问道。
“穆银川利用林寒霜来行凶作恶。”穆长风看向林寒雨,道:“他保护你尊重你,是为了与你合为一体的心魔不为琐事干扰,精进修为,有朝一日给秦薏萝致命一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林寒雨林寒霜纷纷叫嚷起来,她们相貌一样,发狠发怒之时的神态如出一辙,脸颊抽搐,眼角上扬,狰狞丑陋,如洪水猛兽。
穆长风道:“日志中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晚辈身在佛门圣地,不敢『乱』打诳语。”
林寒霜道:“你不是说主人喜欢林寒雨吗,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的的确确在利用你们,先前那些话,是我胡诌的。他一生只爱过一人,就是结发之妻。别的女子根本不放在眼里。”
穆长风暗中观察着两姐妹的神『色』,继续道:“日志中清楚地写着,他视你们姐妹为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血脉相连的至亲,理应同甘苦共患难,你们都将对方看做眼中钉肉中刺,才给了他可乘之机,挑拨离间。”
“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林寒雨痛哭失声,“在我最苦最难的时候,是主人陪在身边安慰我,他怎么会利用我呢?”
“日志中还写了,你们姐妹越是仇深似海,他越是安心。”
“为什么?”
周念平嘿了一声,道:“真是两个傻瓜,我没看过日志,都能猜出原因。林寒霜死而复活与魔丝花合为一体,林寒雨与秦薏萝的戾气合为一体,都是本事高强的魔物。有道是姐妹齐心其利断金,你们若是放下了仇恨感情越来越好,联手反戈一击,或者携手逃出去,都是有可能的。”
穆长风心中暗赞着周念平,道:“正是如此,他故意表现出喜欢林寒雨的模样,加强林寒霜的怨恨,永无和好的机会。”
周念平道:“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驾驭臣子之道正是如此。如果我是皇帝,自然希望手下的能臣针锋相对,互相监视。能臣一旦拧成一股绳,龙椅恐怕就坐不稳了。你们不妨想想罗刹尊者和修罗尊者,穆银川当时希望两位尊者同心协力呢,还是希望他们彼此不睦?”
林寒雨经他提醒,猛然想起逐渐模糊的往事。罗刹尊者一旦与修罗尊者齐心协力完成任务,穆银川表面赞赏,暗地里甚为不安。罗刹尊者与修罗尊者有了矛盾,穆银川表面上尽是失望痛心之『色』,暗地里却是轻松舒心之状。
周念平道:“几个得力助手彼此憎恨斗来斗去,穆银川才能安安稳稳地坐在钓鱼台。林家两位前辈,你们若是早些放下仇怨,擦亮眼睛,看清穆银川的险恶用心,根本不会沦为可悲可笑的棋子,‘作茧自缚’的感觉如何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