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香的哭声,李羡不禁有点同情他。
贪上这么个老爹,也是够难的。
马如兰眼下也顾不得高兴,她生怕给李羡免除一年学费的事有变故,于是便急忙带他去登记。
一切办好之后,方怀便告诉李羡明日可以来读书了。
临走之际,马如兰又去拜见了何青云。
虽然李羡这次凭实力进了文政院,没用上何青云。
但他毕竟是文政院的副院长,主管开蒙和涉猎两个级别的教学工作。
他这个级别,在前世一般就相当于常务副校长了。
“何院长,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来谢谢您!日后还得劳烦您多照顾羡儿啊!”马如兰笑盈盈的客气道。
“哎呀,夫人放心吧,我早就说过,李兄的儿子,定不是一般的,能在我们大胜文政院免除一年学费的孩子可不多呀!您放心,以后我会多关注他的。”
何青云这话说的可是真心的,他早就听说了,这个李羡不仅字写的好,算术能力也很强,虽然不能说是特别厉害的天才,但也很少见了。
“哎呦,羡儿,还不快谢谢院长先生!”
李羡急忙低头行礼:“多谢院长先生,对了先生,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您能否答应。”
“何事呀?”何青云见李羡如此懂事,不禁更喜欢他了。
“额……其实也不什么大事,我就是想去【学贯】级别的学堂学习。”
何青云惊讶道:“你……你说什么?你想去【学贯】的学堂学习?”
李羡点点头。
马如兰急忙笑着打圆场:“哎呀,何院长你别听他胡说,他才刚刚入学,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去学贯的学堂呢!那儿教书先生教的东西都不一样,去了也跟不上进度呀!”
何青云点点头:“是啊,我也这么想。”接着,他看向李羡:“你呀,想进步这个想法是好的,但你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呀!学贯学堂都是十岁到十六岁的孩子,学的东西又难,你去了跟不上,吃亏的是自己。”
李羡摇摇头:“哎呀,没事的,先生,我会的东西那些学贯的学生都未必会,我真的不想明天跟这些五六岁的小孩一起读书,太幼稚了。”
听完李羡的话,马如兰有些不知所措。
李羡今日的表现已经让她很意外了,按照他现在的年龄,去学贯的学堂也无可厚非,她自然也希望李羡能去。
可,他有这个本事吗?
“何院长,我不太懂你文政院的这些东西,您看看,羡儿他能去学贯级别的学堂吗?”
何青云摇摇头:“不建议,虽然李羡今日之表现,比一般的开蒙童生强很多,但与学贯童生比,还是要差上一些。”
李羡抿着嘴,而后又道:“不如这样吧!您出一道学贯的题给我?我若答得上来,您就让我去好不好?”
马如兰深吸一口气,今个儿这是怎么了?这还是他亲生的儿子吗?不行,待会回去必须好好问问清楚!
何青云笑了笑:“不行啊,羡儿,你想成为学贯考生,必须要经过学贯级别的考核才行,而这个考核可不是我出一道题就能解决的。”
李羡恍然:“哦,我明白了,多谢院长,只是不知这考核什么时候开始?”
“你来的很巧,若是真想参加去学贯学堂,可在半月后参加考核。”
李羡嘿嘿一笑:“知道了,先生。”
回家的路上,马如兰步伐迈的很大,一腔激动之情,简直无以言表。
李羡的神奇表现,让她极为兴奋,不停的问是谁教的他。
李羡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娘,我要是跟您说了,你可别告诉别人。”
马如兰想都没想就点头保证:“你说,为娘肯定不告诉别人!”
李羡示意马如兰弯下腰,之后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正常人听起来绝对是鬼扯的话:“我这几天做梦,我现在会的一切,都是梦里的一个老爷爷教我的,教了我很多东西。”
然而,这话要是放在前世,李羡肯定少不了挨一顿胖揍。
可在这封建社会,百姓大都比较迷信,马如兰听完深信不疑,还跪在地上感谢老天爷,嘴里嘀咕着:“感谢老天眷顾啊!一定是您可怜我,才让我儿子有了今天!”
说着说着,马如兰眼泪都快出来了。
李羡歪着脑袋,有点无语,他知道老娘可能会信,只是没想到她会信到这种程度……
这下好了,自己还得安慰她。
大胜文政院的入学考核结束后,何青云和陈木河两位副院长来到院长的舍房。
舍房就相当于前世的校长办公室。
孔大胜作为大胜文政院的院长,今年刚好四十。
他一生看中名利,凭借精准的眼光,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就把大胜文政院经营成了明水县第一。
他看中李羡的原因,不是因为他题答的好,而是因为他的字。
一个人的字,足以看出他的天赋和潜力。
“什么?那童生还想参加学贯考核?”孔大胜站起身,显得很意外。
何青云点点头:“是啊,看他那样子,还很自信呢。”
孔大胜摸了摸胡须:“好啊,他想参加,就让他参加!若是真能通过考核,正好让我给我家麟儿当伴读。”
孔大胜确实把文政院经营的不错,可院里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不听话的儿子,名叫孔鹤麟。
说起儿子,孔大胜的头发又白了几根。
孔鹤麟让他十分头疼,也是他的软肋。
“那个孩子看起来很儒雅,怕不适合给麟儿当伴读啊!”何青云感叹道。
“嗯……这个我们日后再商量。”
……
李羡母女二人乘坐马车回到了明水县。
明日他就要去文政院读书了,县、村之间相距甚远。
为了让他安心读书,马如兰准备过几日把家搬到县里。
反正那个村她也待够了。
家中的两亩地全部租出去。
然后在差人给并州府的商人老爹送个信,外孙考进文政院,老头子怎么着不得表示表示?
李墉这一整天在家待的也是极为难受。
一方面,他不知李羡到底能不能考上。
另一方面,他身无分文,憋得难受,满色子都是脑袋。
终于,门外传来了响动。
“爹!”一声脆声声童音传来。
李墉猛地坐起身,冲了出去。
“嘭!”
一阵尘土浮起,李墉被门槛拌了个跟头,摔了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