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有些发蒙。
什么情况,这方奎是我的竞争对手?
经过孔大胜的介绍,这事……实锤了。
他还真是。
行啊,方士郎,没看出来啊。
也不知为何,李羡心中忽然有一阵不祥的预感。
身边的方怀看到方士郎,同样感觉不太妙。
这个方士郎他知道,那可是孔大少最忠实的狗腿子,大少爷不爱读书,跟他最少有三分之一的关系!
难道……难道大少爷昨日跟我要考题,是替方士郎要的?
想到这里,方怀暗道不好,可现在的他,也不敢跟孔大胜坦白。
否则孔大胜一定会扣他工钱。
文政院泄露考题,那可是大罪过呀!
还有,他没想到的是,孔鹤麟竟然向孔院长举荐了方士郎与李羡竞争。
让人意外的是,孔院长还同意了!
这是玩的什么招数?
方士郎平时啥样,孔院长不知道吗?
孔院长是对李羡有迷之自信,还是说……他有意让方士郎当孔鹤麟的伴读?
无论是哪方面,方怀都觉得此刻的他,不能跟孔大胜说考题已经泄露的事。
他还抱有侥幸心理,万一李羡很强……就算方士郎知道考题,也把他打败了呢?
又或者是,孔大胜有意让方士郎赢,所以才同意让他与李羡竞争。
不过……后者显然不太可能。
毕竟方士郎是个什么熊样,他还是知道的。
跟李羡根本没法比呀!
就在方怀处在发呆纠结之际,孔大胜忽然把他叫醒:“方干事,你愣着作甚,准备给两个孩子出考题吧!”
方怀回过神来,深吸几口气,回应道:“好好好,李羡、士郎你俩坐吧!”
李羡依旧是一副躺赢的样子,虽然他看到方士郎心中有些不安,但这种不安很快就没了。
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他万分自信。
方士郎则显得有些紧张。
尽管他平时就很不要脸,可马上他就要做更不要脸的事了,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做……
可是,为了成为孔大少的伴读书童,他决定拼了!
“都准备好了吗?”方怀问道。
“准备好了!”二人异口同声的道。
方怀清了清嗓子,也不墨迹,开始出题:“还有四日,就是中秋节了,所以,我与孔院长、陈木河副院长商议过后,便想出一道考题,那便是作一首关于秋的诗句!”
此言一出,李羡顿时瞪大眼睛。
这一瞬间,他啥都明白了。
微微扭头,看向方士郎。
这家伙却一直看着方怀,根本不敢与李羡对视。
“这个考题对你们来说可能有些难,但我和院长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你们的诗句中能体现出秋亦或者是中秋节的元素,便可以了,我们会来评定你二人诗句的好坏,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思考一下。”方怀话毕,内心的紧张这才缓和了一些。
李羡眼睛眯起,一直死死盯着方士郎。
说时迟,那时快,方士郎生怕李羡把那首《水调歌头》抢了去,急忙举手:“先生,我近日恰巧在钻研诗句,对于您这道考题,我心中已有答案!”
李羡虽已猜到这家伙会偷诗,但还是不肯相信他真能这么不要脸,所以便想听他说说,并未与他争抢。
见方士郎反应如此迅速,方怀先是愣了一会,随即就反应过来。
看来自己猜的没错,孔大少就是给方士郎要的考题!
这个家伙,应该有准备。
反观孔鹤麟,坐在旁边,手里扒着橘子,一口一瓣,十分惬意。
看来方士郎真是胸有成竹了啊。
孔大胜眼睛眯起。
不对劲啊,不应该是李羡第一个回答吗?
怎么今日方士郎反应如此之快?
方怀舔了舔嘴角,吱吱呜呜的道:“既然你想作诗,那便作来听听,不过我可提醒你,作诗的机会只有一次,作了一次就不能作第二次了。”
方士郎十分自信的站起身,拍着胸脯说道:“先生放心!”
对于方士郎的异常表现,孔大胜也很好奇,直勾勾看着他。
方士郎这边,脑海里回忆了下自己昨日背的诗句,接着便鼓起勇气诵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李羡:“……”
wocaonimama!
你还真是一字不落啊!好歹改个字啊!
这尼玛一字不落的抄袭啊!
好家伙,我抄袭苏老爷子,你抄袭我的?
不过我抄袭苏老爷子他不知道啊!
你这可是一点不背人,当着老子的面抄啊!
李羡气的眼睛都红了,若非这是在考场,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他这边在生气,孔大圣和方怀可就不一样了。
二人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都是饱读诗书的人,方士郎这诗作的好不好,他们一听便知。
“好诗!好诗啊!”孔大胜忍不住发出感叹,那神色好像捡到了宝贝一样。
方怀也是如此,一时间,他对方士郎刮目相看,就算是提前知道了考题, 也未必能作出这等诗句来啊。
这诗……就是他这考官也望尘莫及……
孔大胜是爱财,但他也爱才呀。
之前他还一直看不上方士郎,这下他可不敢这么想了。
只见他一脸激动的来到他身前,道:“士郎啊,这诗……你是如何作出来的?”
方士郎看到孔大胜这一脸激动的神色,也有些懵。
好在他爹方奎有先见之名,昨夜已经彩排好几次了。
于是,他应对自如:“院长先生,我这人虽不爱读书,但却十分喜欢诗句,我今日所作之诗,也是有感而发,中秋本就是思念亲人的节日,我虽常在爹娘身边,却也时常挂念,回忆昨日明月,有感而发,便有了今日之诗!只是没想到与今日之考题正好对应。”
“好!好!好!”
“方干事,立刻让他将此诗抄录下来,一会我再慢慢赏析!”孔大胜十分激动。
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学院里还有如此人才!
李羡听方士郎吹牛哔,心里直犯恶心。
这个世界,还真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这要是不揭穿他,对得起苏轼老爷子吗?
对得起我自己个儿吗?
(对得起我可爱帅气、美丽大方的读者家人吗?)
艹!
李羡心中暗骂,趁着方士郎在纸上抄录之时,他猛然起身,开始发功:“方士郎!你小小年纪就这么不要脸,你爹知道吗?”
闻言,方士郎紧皱眉头,继续按照昨夜“彩排”的路线走:“李羡!你胡说什么呢!我如何就不要脸了?”
李羡扭头看向孔大胜:“院长先生,方士郎刚刚作的那首诗,是我作的!他是抄袭我的!”
李羡刚刚本来想把昨晚的事说出来,这样的话,即使孔大胜不信,也可以去找老爹李墉求证。
可他一旦向老爹求证,老爹也会知道他要当伴读书童的事。
如此一来,他想当书童这事,就不太可能实现了。
为了避免麻烦,李羡还是觉得应该靠自己。
方士郎也怕李羡说昨晚的事,于是便反驳道:“李羡,你休得诋毁我!我看你才不要脸呢,你就是嫉妒我!这首诗我早就作过了,只是今日恰巧与考题对应!”
李羡撇撇嘴,冷笑道:“好好好,到底咋回事你心里有数!”
“李羡啊,你也别太激动,你不能因为方士郎诗作的好,就说是抄你的呀!”方怀急忙上前劝阻。
李羡起身,走到方怀二人面前,咬牙切齿的道:“院长,方干事,我有证据证明方士郎抄我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