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枫的脑袋忽的一阵嗡嗡作响。
“你说可是真的?凤阳郡太守真的来了?”岳子枫瞪大眼睛问道。
“额、小的也不确定,毕竟司公的语气是问的,并未肯定。”
岳子枫越想越觉得心惊,来了三个人,皆戴着斗篷,这便说明,这三人应该都是重要人物。
周舍啊周舍!你胆子够大的啊!知道雷敬过来查你,你却大晚上的与其秘见,你把我岳子枫放在眼里了吗?
“走!与本督同去明月酒楼一探究竟!你敢过来,本督就敢抓!”岳子枫抽了抽面皮,带着两名衙役走出了大门。
“等等,传我口令,去找欧阳都统,调一百厢军过来,今日我让他们几个谁都跑不了!”
岳子枫也怕周舍带兵过来,为防不测,他这才想起调兵士过来。
在大玉朝,拱卫汴京的叫禁军,大玉共有禁军四十万。
而驻扎在各州、各府的军队便统称为厢军,各个州府数量不一样,统一由九州提督管理;
而九州提督又将权利下放给两州都统和总督,他二人的权利各占一半,遇到小事可互相商议,商量妥当便可执行,只需将士兵出营的事记录在册即可,若是两个机构商量不妥当,或遇到大事,需要出兵上千的情况,那就必须二百里加急送到九州提督面前,请提督决策。
换言之,岳子枫就相当于并、兖两州的政官,而两州都统便相当于军官,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而岳子枫经营两州多年,与两州都统欧阳峰早就熟的很了,让他出兵一百协助,欧阳峰问都不会问便会答应。
“是,大人,我这就去!”
岳子枫又急忙叫住衙役:“等等,还是先去酒楼看看再说吧。”
岳子枫刚刚着急,险些坏了大事,万一他带兵过去了,周舍他们已经走了又该如何?若被雷敬发现,岂不落下口舌。
“快!备马,先随我去酒楼探探虚实!”
“遵命!”
三人三骑,借着月光,直奔明月酒楼。
“两州总督岳子枫,求见司公!”
守在门外的司兵拦着岳子枫:“岳大人恕罪,司公已然休息,还请见谅!”
“烦请兄弟通报一声,我有大事想见司公。”
“岳大人,你就别为难小的了,司公休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万不敢去打扰他呀。”
岳子枫眼睛眯起。
这才酉时,谁睡这么早的觉?
这雷敬越不让岳子枫进,他便越想觉得周舍等人还在里面。
于是,他对身后的衙役使了使眼色。
衙役秒懂,刚准备走,客房内便传出一雷敬的声音。
“请岳大人进来吧!”
“是!”
“岳大人,请吧!”司兵作出请的手势。
闻言,岳子枫对身后的衙役说道:“按我说的做,让大家在门外守着,一会听我口令。”
“是!”
随后,岳子枫一个大步迈进门。
雷敬此时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五道小菜,此时的他正在独酌。
“我说岳大人,你来此有何贵干啊?”
岳子枫四处看了看,随即吞咽两下口水,暗道不好。
还好他反应快,急忙说道:“司公,我夜里来此,是想问问您,在这儿住的还习惯不?若是不习惯,我在给您换一间酒楼。”
闻言,雷敬不禁皱起眉头:“你找我就为这事?”
岳子枫低着头。
我当然不是为这事!
我只恨我来晚了!
他娘的!
“是的,司公,因为我听酒楼的掌柜说,这里前些日子闹了贼人,我怕您有危险,所以想请您住个更加安全的地方。”岳子枫急忙回道。
雷敬轻笑道:“不必了,咱家在这已经待的还算不错,况且皇城司干的就是抓贼人的差事,哪里还有贼人敢打咱家的主意?”
岳子点头:“司公说的是,是下官多虑了。”
雷敬嘴角扬起:“你今日来的正好,咱家已经决定,两日后,便准备去克东县了,你把你查到的证据都准备好吧!”
“啊?司公说的可是真的?”岳子枫眼睛一亮,这可是他这些日子听的最好的消息了。
“当然是真的,咱家已在兖州待了好几日,不能在耽搁了,圣上可是给咱家定了日子的。”
岳子枫重重点头:“好!那请司公先行休息,小的这就回兖州府准备!”
说罢,岳子枫抖着双袖,难掩心中兴奋,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雷敬起身站起,嘴角扬起一道玩味的笑容。
有趣!
次日一早,岳子枫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李羡。
李羡听完,觉得奇怪。
“大人,此事还要慎重。”
“为何?”
“您也不想想,你都知道昨日周太守去见了雷敬,那他与雷敬说了什么?又达成了某种交易?您知道吗?您不知道,那雷敬忽然跟你说明日要去克东县,这便更说明雷敬与他们之间有着猫腻,否则的话,他雷敬为何忽然就要去克东县了?”
岳子枫眼睛眯起:“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要他能去克东县查案,咱们就能知道他的下一步动作,只要知道他的下一步动作,咱们才能见招拆招不是吗?”
李羡想了想:“也是,那不如这样,我娘给我寄的银子,下午就能到了,您不如先拿这一千两银子,再去试探一下雷敬,他若收了,就说明他很有可能还未与刘能他们达成共识,若是不收,咱们可就要小心了。您要给雷敬的那些证据,定要留一手,尤其是刘大年这个重要证人的存在。”
岳子枫连连点头:“好! 那我下午便去。”
“成,我的眼镜也打磨的差不多了,这个杀手锏,很有可能是咱们最后的底牌了。”
说到眼镜,岳子枫依旧是一脸嫌弃:“你做的那个什么眼镜,到底有没有用啊?你是从哪得知的这种治眼疾的法子?”
李羡不知该如何跟岳子枫解释,只是随口说道:“是祖传的。”
岳子枫:“祖传的?”
“嗯。”李羡答应一声,便又去看眼镜了。
李羡不知道那雷敬的眼睛到底近视到什么程度,为了避免他戴上之后头晕目眩,李羡便让工匠把镜片磨的薄一些,这样尽管他戴上之后还是不能完全看清,但也可以有些许缓解。
李羡此举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他知道雷敬对于近视的这个事十分在意,李羡若是做一个“倒山”的视力图,给雷敬测视力,那他定会被雷敬当场割荔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