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造鹤这几日一直都未离开府衙,一是为了等李羡,二则是为了小婢女,如果回自己家的话,那肯定是享受不了小婢女的伺候了。
与李墉相似,这个齐造鹤也是个妻管严。
“大兄弟,你先在正厅外侯着, ”张启祥拍了拍冯二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紧张。
冯二深吸一口气:“好的,那我等你们的消息。”
张启祥点点头,一会需要你进去的时候,我会过来找你。
说罢,二人一并朝着内宅走去。
正厅内,齐造鹤正襟危坐,脸上带着笑意。
他已经等了好久了,总算是把这家伙给等来了。
“齐大人,您让我找的证人,我已然找到,他就是张德太府上的下人,当日,就是他在醉香楼偷了您的天门玉,之后又放到了我爹那,栽赃嫁祸我爹!还请大人明查!”
齐造鹤点点头,表示满意:“好好好,你们的心情我理解,这样,你先把那个家伙给我带进来,本府先了解一下情况。”
李羡看了看张启祥,马上说道:“大人,我看要不这样,您还是先把张德太叫来吧。然后我在让这那个下人与他对质,届时您也就省事了,又何必单独见那个下人呢,这样多麻烦。”
齐造鹤吞咽两下口水,本来他是想看看此人是谁,是不是真的当事人,如果是,他就要另想办法,如果不是,那这一切都好办了,任由李羡怎么蹦跶,都蹦不出花来。
岳子枫已然失势,现在更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齐造鹤根本不会再怕他,更不会怕这个狗仗人势的李羡。
“大人?”李羡冷不丁提醒了一句。
“嗯?”齐造鹤回过神来。
“你刚才说什么?”
李羡十分无语的重复了一遍:“我说,您应该把他张德太传唤过来,当面对质,这样我娘就可以沉冤得雪了。”
齐造鹤面皮抽了抽:“你的意思是说,你在张德太府上找到了当事人,所以怀疑盗玉一案是张德太指使的,对吧?”
李羡摇摇头:“不是怀疑,是肯定,当事人已经亲口向我承认,就是他张德太指使别人嫁祸给我爹的!”
齐造鹤心中一惊。
这事没可能啊……
张德太当时找的那个小喽啰,他早就安排张德太做掉了……
这怎么忽然被李羡给找到了?
齐造鹤心中打鼓,却又有些好奇,反正就是要耍李羡的,既然要耍,那就耍的狠一点,好好解解气!
于是,齐造鹤慢吞吞的道:“你们说的也有道理,我这就安排人在去传唤张德太,你们也休息一会,准备升堂。”
“来人,速去太和楼,叫张德太过来!”
一名衙役迅速跑过来答应:“是,大人!”
李羡拱手抱拳:“谢大人!不过……我还有一事想问问您,您之前说过,只需我们提供一个借口,那您今日就得向我保证,我这案子,无论如何您都得帮我赢。”
“那是自然,不过你们既然找到了真正的当事人,那你肯定能赢啊?对吧?”齐造鹤笑道。
“对对对,我这不是怕发生什么意外嘛,大人这么说我心里就有底了。”李羡微微一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虚。
“本府都这样帮你了,你是不是也要表示一下,把那个当事人带来给本府看看,一会也好有个准备。”齐造鹤再次对着李羡二人笑咪咪的说道。
李羡一听,表情忽然放松了许多,之前他还担心齐造鹤耍他,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有点多余了。
于是,他急忙上前一步,笑呵呵的道:“大人,还是您考虑的周到,既然您这般想看当事人,那就看。”
“张大哥,你去把外面那大哥叫过来,告诉他别害怕。”
张启祥点点头,转身出了正厅。
不一会,冯二猫着腰,鬼鬼祟祟的跟着张启祥走进来。
“大人,这就是我找的当事人,就是他当时偷了您的天门玉,放到了我爹那,而他现在已经全都招了,这背后的指使者就是张德太!”李羡十分肯定的说道,眼神充满怒意。
齐造鹤看向冯二,不禁皱起眉头:“抬起头来给本府瞧瞧。”
冯二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的抬起头,轻轻拱手:“草民冯二,见过知府大人。”
齐造鹤上前两步,仔细瞧了瞧,当即怔住。
当时陷害李庸,本就是与张德太商量好的,所以,李羡找到这个所谓的“当事人”他齐造鹤肯定知道是谁。
所以,他一眼就认出这个冯二是个假的,还差点说漏嘴:“此人……额……你们是怎么确定此人就是当事人的?”
李羡当即说道:“我爹他记得啊……当日与他有过接触那个人,就是个脖子上带菱形黑痣的,所以我便找到了他,冯大哥自己也承认了。”
张启祥轻轻怼了李羡两下:“要不你就跟齐大人实话实说……”
李羡挣脱开来:“什么实话实说,我说的就是实话啊……”
张启祥咽了咽口水,没在反驳。
齐造鹤看出端倪,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在心中冷笑。
看这意思,李羡还真以为自己能帮他呢。
“好,既然有了当事人,能为你们证明,你娘的事就容易多了,你们且在此稍等片刻,本府先去更衣,待会张德太过来,直接庭审!”
张启祥二人同时拱手:“多谢大人!”
半晌,齐造鹤穿上官服,步行至府衙大堂,如狼似虎的衙役分列两侧。
不少男女老少在堂外驻足观看,大多观众都是醉香楼和太和楼的人。
“启禀大人,被告张德太已到!”一名衙役匆匆赶过来汇报。
齐造鹤点点头:“好,升堂!”
“威……武!!”两侧衙役手持杀威棒 ,不停的敲击地面,尽显庄严肃穆。
张启祥为了防止这案子出岔子,自己主动承担了原告这一角色,只见他跪在原告石上,向师爷递上状纸。
齐造鹤结过状子,做样子一般看了一眼,又道:“好,此案本府已然知晓,请原告再次陈述。”
“是!”张启祥巴拉巴拉的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再次重复了一遍。
“啪!”齐造鹤又猛地一拍惊堂木:“传被告张德太!”
“是!”
少许,张德太身穿华袍,不紧不慢的走进大堂,鞠身拱手:“草民张德太见过大人!”
齐造鹤略带微笑的点点头:“嗯……那个,我说张德太啊,今日人家醉香楼掌柜又来告你,说你指使他人偷了本府的天门玉,又嫁祸给了人家醉香楼的柜台掌柜,对于此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张德太摊开双手,故作惊讶状,一脸无辜的道:“大人,这事绝对是无中生有,这怎么可能!他张启祥就是诬告!”
张启祥冷笑一声:“你先别急着说我诬告,一会见了证人你便知道了。”
张德太毫不畏惧:“张启祥,你就是诬告!换言之,你是恩将仇报!上次的事,我已然赔了银子,你还想怎么样?”
“不不不,这次的事跟上次还真没关系,张德太你自己做的事你心里清楚,我……”
“好了好了,不要在堂前争吵!”
张启祥话未说完,就被齐造鹤打断:“既然你们各执一词,那就只能让证人上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