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家仆见有人起头,便纷纷开始附和,表示赞同:“对对对,这些我也可以为我家老爷证明,冯二平时连家门都不出,怎么可能去醉香楼嘛!”
“对,我也可以证明!”
“还有我!”
堂前气氛顿时活跃起来,李羡和张启祥这边的形势顿时就被动了。
张德太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冯二!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想诬告老子,我倒想看看,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冯二目光闪烁,不知该如何反驳,不禁扭头看向了张启祥。
张启祥面对张德太这番让人意料不到的操作,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李羡想了想,忙说道:“我有话说,我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证人,那便是我爹!他曾说过,陷害他的人脖子上有一块菱形黑痣!冯二的脖子上正好有,齐大人,你可看仔细了!”李羡的情绪有些激动,他隐隐感觉到,这个齐造鹤,要搞事情!
张德太冷笑一声,此时已经占据上风的他,有些得意忘形,一句致命的话脱口而出:“小崽子!你爹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吧?偷玉之人根本就不是冯二,他脖子上的菱形黑痣太小了,真正的偷玉之人,脖子上的黑痣根本没那么大!我只能告诉你,你抓错人了!哈哈!”
李羡:“……”
我擦?
齐造鹤瞪圆了眼睛看向张德太,娘的!这小子的脑袋被驴踢了??
张德太微微一怔,当即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难以饶恕的大错!心里懊悔万分。
李羡抓住机会,大声质问:“齐大人,诸位乡亲父老!你们刚刚可都听清楚了他张德太说的话,他说我们抓错人了,还说冯二脖子上的菱形黑痣太小,这便说明,他张德太知道谁是真正的偷玉之人!他要不就是在公堂之上隐瞒不报,要么这偷玉之人就是他安排的!否则的话,他如何知道冯二脖子上的菱形黑痣太小?”
果然,李羡话音刚落,公堂外的老百姓便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有道理呀!这张大掌柜是怎么知道的?这家伙心中有鬼,绝对有鬼!”
张德太的脸色十分难堪,开始狡辩不认:“我……我没说!我何时说了?我刚刚是说你仅凭你爹说的一面之词,不能作数!相反,我的证人比你多,个个都能证明是你收买了我家的下人,诬告于我!还请大人为我做主!”
李羡冷笑一声, 暗道这个张德太的脸皮还真是厚啊!刚说完的话就不承认,还他娘的反咬一口!
“大人,他刚才明明说了,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李羡跟着反驳。
齐造鹤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淡淡的说道:“本府刚刚一时走神,只记得你二人在台上争吵,确实未曾听到张德太说了什么,张德太,你再说一次吧!”
李羡听完这话差点没吐血,大哥你是知府啊!这是在审理案子啊,你告诉我走神了?
此时此刻,李羡心头这阵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这个齐造鹤,靠不住了!
张德太一听这话,心里欢喜的不行:“大人,我啥都没说呀大人!”
李羡咬着牙道:“大人!他肯定不会承认,但在场的观众都听到了,他们都可以作证!对不对!”
衙门外,来此看热闹的老百姓纷纷起哄,嚷嚷着要为李羡作证。
“啪!”齐造鹤猛地一拍惊堂木:“都给我住口!肃静!本府没听到,那便不能作数!”
“李羡!我在问你,这个冯二的来头,你怎么解释?”
“冯二!你给本府从实招来!是不是李羡和张启祥威逼的你?”
李羡:“……”
冯二:“……”
“知府大人!你……”张启祥挠挠头,一脸懵逼看向齐造鹤。
“怎么?张启祥,你知情?”齐造鹤冷声问道。
“我、我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这冯二确实是当事人,我不敢欺瞒大人啊……”面对齐造鹤突如其来的变脸,张启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李羡的大脑飞速旋转,他明白,他被这个齐造鹤给耍了,这个家伙,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帮过自己!
“哼,你不敢欺瞒我?我看你敢的很!你不说是吧?好,冯二,你说!你现在若是从实招来,我可以免你一死!你若是硬扛着,就别怪本府对你不客气了!我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冯二一听,顿时就慌了,眼前这种情形,可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这个张启祥,可把他给害苦了!他不是说已经跟齐大人打好招呼了吗?
就是这样打招呼的?
冯二心里一万个妈卖批飘过。
只见他不停的吞咽口水,内心几经挣扎之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慌慌张张的道:“大、大人!小的招,小的全招!是张启祥张大掌柜,他和李羡这小孩一起找到小的,说愿意给我银子,让我为他们作证,本来我是不想背叛我家主人的,但我实在是太缺银子了,而且他们还给的非常多,让我难以拒绝,这才一时猪油蒙了心,做了错事,还请大人恕罪!”
张启祥二人一听这话,好似挨了当头一棒,脑袋瓜子嗡嗡的。
张德太一脸得意的看着李羡二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大人!这下真相大白了!他张启祥和李羡,就是在诬告我!至于他说我诬陷马如兰一事,纯属子虚乌有,她马如兰是罪有应得!”
李羡气的眼睛眯起,自从穿越过来后,他何时受过这种恶气?
于是,他急忙对着张启祥耳语几句,张启祥先是一愣,随即坚定的点了点。
李羡刚刚所说,若是放在往常,他肯定不会答应,可他现在对李羡已经有了足够的信任,所以便欣然答应。
李羡刚刚让他把一切都抗下来,他会去搬救兵,一定把张启祥救出来……
他这边刚说完,齐造鹤便开始厉声质问:“张启祥!李羡!事已至此!你二人还有何话说?是否招认?”
堂外的观众不知缘由,不禁发出一声声惊叹,暗道今日这案子的转折真是太多了。
一时间竟不知道谁对谁错了。
李羡涨红着脸,死死盯着齐造鹤的眼睛,带着杀意。
齐造鹤吞咽两下口水,继续问道:“李羡!你看我做什么!本府问你们的话呢,是招还是不招!”
张启祥急忙说道:“招!我们招!大人,找冯二做伪证这件事,是我一手策划的,与李羡无关,而且,此事我虽然招了,但他张德太嫁祸我醉香楼掌柜一事,我还要告!还请大人彻查和此事!”
齐造鹤冷笑一声:“好你个张启祥,你倒是挺有担当的,一个人把罪名都揽下来了,本府就不明白了,他李墉不过只是你雇佣的一个下人而已,你至于为他如此大费周章吗?”
张启祥断然说道:“至于!李墉对我十分重要,我不允许他蒙受不白之冤!眼下他的妻子因为他进了大牢,我这做掌柜的,自然是要为他做主。”
“好!既然你一人承担,那本府就成全你!张启祥获诬告之罪,收买人证,诬告张德太,判仗责三十,发配北凉省!其名下两家酒楼,全部查封!三日后执行!”
齐造鹤判决一下,张启祥直接懵了,大喊不公:“大人!你这判罚也太重了!为何要查封我的酒楼?这不公平!我冤枉!”
齐造鹤冷笑一声:“你冤枉?你一点都不冤枉?诬告本就是重罪!本府是在严格按照大玉律法执行!你若继续再此聒噪,本府便加判你个扰乱公堂之罪!”
张启祥:“大人……你!”
“来人!带走!”
张启祥急忙看向李羡,李羡则是一脸淡定的点点头,窃声道:“放心,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