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离开上一个世界后,立马进入了新的任务世界。
刚刚进入新的身体,叶凌就感受到头顶的灼热滚烫,好像被快晒焦了一样小树苗一样。
口干头昏脑胀,胸口憋闷难受,浑身虚汗,提不起一点力气来。
中暑了?
而且还挺严重的。
如果不是叶凌来了,原主估计直接倒地昏阙了。
叶凌摇摇晃晃的站直身体,刚要调动灵气减缓身上的难受,身后就传来一股猛烈的力,腰间的软肉被狠狠掐了一把然后用力往前一推。
刚刚进入这具身体的叶凌直接被推倒,摔了个口啃泥。
头昏脑胀四肢无力腰间火辣辣刺痛叶凌:“……”
一个穿着古代布衣,裹着头巾上了年纪的长得尖酸刻薄老妇站在田垄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叶凌的骂骂咧咧。
“我们沈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碰上你这种懒婆娘,一干活就偷懒,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喊你半天都不动,站在那里地里的活就会打理好了吗?好吃懒做,妖里妖气的贱蹄子,果然倒贴上门的没一个好东西!嫁过来几年蛋都没生一个,早晚叫我儿休了你!”
叶凌:“……”
“看什么看,只会在爷们面前发烧的贱蹄子,连这点活都干不好,还不赶紧站起来干活!今天地里的活干不完不许吃东西!我儿娶了你这种没用的懒婆娘真真是晦气!”乡下的老妇粗鄙不堪,声音洪亮能传到几里之外,满嘴都是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对着眼前这个长的娇滴滴自己哪看哪不顺眼的儿媳妇,骂的更难听了。
以往这个儿媳妇被自己这样一骂,立即羞愧不堪手足无措,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干净跪下磕头赔罪,然后拼了命的干活,可比地主家的长工要勤快。
但这会儿,老妇骂的喉咙都干了,这个儿媳妇还是傻愣愣的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妇这下真真是骂出火来,唾沫横飞,骂骂咧咧撸起袖子直接走下田垄,干枯如鹰爪的手熟练的掐下这个儿媳妇身上的软肉。
这是她从自己死了好多年的老婆婆那里学来的,能够狠狠教训,不听话的媳妇,让她疼的死去活来有苦说不出。
灵气在体内运转了一遍,这具身体传来的虚弱无力头昏脑胀胸闷难受终于缓解了,但刚刚被这个老妇掐到的腰还隐约做疼。
见她还嘴里不干不净的伸手故技重施,一双刻薄的三角眼满含恶意。
叶凌呵呵一笑,抬起原主那双布满各种细碎伤口和新茧老茧依旧显得修长漂亮的手,咔嚓咔嚓两声。
老妇罪恶的双爪直接被对半掰断。
老妇:“!!!!”
直到被掰得变形的双手传来刺骨痛感,老妇才反应过来,她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逆来顺受软包子一样的儿媳妇,竟然敢反抗,还掰断了她的手!
十指连心,可是一个痛字能形容的了。
叶凌就一脚踹了过去,郑重膝盖。
老妇扑通一声,往边上摔了个口啃屎,被掰断的手指撞到地面上,痛上加痛。
“嗷嗷嗷………”
老妇痛得涕泪横流,嗷嗷惨叫。
“快来人啊!心肠歹毒的恶习要打死她的婆婆了!老天爷啊,你睁开眼一道雷劈死这种毒妇吧!”
老妇扯着嗓子嚎叫。
都是一个村里的,附近干活的村民听到老妇的嚎叫分放下手里的活赶了过来,尤其是村里某些爱说三道四背后嚼舌根的长舌妇,一听到老妇嚎叫儿媳打婆婆了,立马兴奋的跑了过来。
本朝以孝治国,婆婆打死儿媳无罪,儿媳忤逆婆婆一句就算被打死也要被骂一句不孝活该,他们村子天子脚下距离京城不远,跟那些山高皇帝远没教化的泥腿子不一样,自本朝建立起来从未出现过儿媳殴打婆婆这等骇人听闻的事迹。
可不令她们激动嘛!
“朱氏,你可别胡说八道,污蔑你儿媳,村里谁不知道你儿媳王氏出身名门高贵又孝顺懂事,哪个肛门儿媳妇天天下地干活?伺候婆婆的也只有你家了。”大部村民都不相信朱氏嚎叫的内容。
“呸!知人知面不知心,听说那些高门大院里出来的娘们心肠可毒了,装的一副贤良的样子,私底下啊,别说不孝了,什么趴灰爬墙都是常事,没准王氏就是这个德性。”一个尖嘴猴腮鼻梁边上长了颗大痣的年轻小媳妇呸的吐了一口,表情兴奋期待满含恶意的看向叶凌,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眼里的妒恨。
都是嫁到这个村子的小媳妇,凭什么这个王氏就长的一副花容月貌知书达理的样子,嫁的还是村里最威武的沈仁贵?
这个小媳妇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对着还在地上打滚哀嚎的朱氏嘴快道:“朱大娘,那个毒妇今日敢趁仁贵大哥不在打你,哪天就敢在你的饭菜里下毒,这种不孝的毒妇不休掉留着何用?”
“休!等我儿回来了,就让他把你这个毒妇休了!还要打断你手脚!”
朱氏痛得挖心挖肝一般,浑身汗湿,发鬓凌乱鼻涕眼泪糊了整张老脸模样狼狈,身上八成新的布衣也脏的不行。
她恨毒的瞪着叶凌,仿佛看不共戴天的杀父夺子仇人,恨不得将之片片凌迟。
围观的村民见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对着叶凌和朱氏指指点点。
“王氏打了她婆婆朱氏?怎么可能,王氏瘦瘦弱弱小鸡崽子似的,哪是朱氏的对手?”
“就是就是,若说是朱氏殴打她儿媳我才信。”
“可不见得,我看朱大娘这样子,十有八九真是王氏歹毒不孝打了婆婆,这可是以上犯下大不孝之名,到了官到了衙门里扒光裤子打板子的!脱裤子打板子这可是要羞死人咯,还不如一脑袋撞死留个清白……”鼻梁长了大痣的年轻媳妇吐沫横飞一个劲的拱火,扯着嗓子大声喊着,生怕有人听不到,那兴奋的模样好像捡了金块似的。
“胡氏,你这个整日挑拨是非烂嘴烂舌的妇人,也不怕哪日得罪了人被撕烂了嘴!”有村民实在听不下去了,瞪了一眼她。
胡氏不乐意,刚要张嘴喷回去,叶凌漫不经心的抬头撇了她一眼,黑漆漆冷冰冰的眼神好像画本子里的索命阎罗,看的胡氏浑身一哆嗦,吓得赶紧闭上了嘴。
这个王氏……难道中邪了不成?
胡氏可不敢招惹一个中邪的人,难得老实了下来。
“王氏,你还不赶紧把你婆婆扶起来磕头道歉,都是一家子,家丑不可外扬,何必闹得都不得安宁!”一个心肠好的大娘忍不住开声提醒,一直安静站着不动的叶凌。
朱氏还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哀嚎喊着恶媳打婆婆了,中间掺杂着各种污言秽语的咒骂。
但没一个人赶上去扶她,因为怕被朱氏讹上。
村里谁不知道,朱氏是出了名的不要脸,走在路边谁不小心看了她一眼都要被她讹个半文钱,就算大家都盯着也没人敢上去,万一这朱氏说你扶她的时候扭伤了她的腰,让你赔个几十文药钱还得了?
当初村里就有个年轻的猎户,下山的时候看到朱氏一大把年纪在路边崴了脚,好心扶了她一把,最后被朱氏讹上了,带着娘家隔壁的七八个兄弟十几个侄儿砸上门,硬生生逼得这个猎户赔了半两银子两只腊兔才了事。
唉,谁让人家娘家近,兄弟侄儿多,虽然年轻守寡又生了个孝顺能干的儿子?
村里人谁敢招惹啊。
朱氏因为早年守寡把独子沈仁贵看的跟眼珠子一样宝贝,生怕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一直拖到沈仁贵二十多了,也不帮他娶个媳妇。
直到去年沈仁贵带回王氏,哎哟,这沈家当时可是闹得鸡飞狗跳,朱氏在儿子沈仁贵的坚持下,捏着鼻子不情不愿认下了王氏这个儿媳。
从此之后,朱氏就跟对待儿媳妇王氏仇人一样,沈仁贵在时还好,一旦不在家了,沈朱氏简直不把王氏当人看待。
哎呀喂,哪怕是心肠最歹毒的后娘对着前头眼中钉一样的儿女,都未必有这般刻薄人。
只不过,婆婆给儿媳立规矩是天经地义,村里的人虽说有些看不惯,却没人说什么,毕竟家家户户祖祖辈辈都是那么过来的,只不过朱氏更加刻薄一些,但只要不闹出人命,别人的家事,就算里正也不会说什么。
如果有娘家还,娘家兄弟给力,婆婆还不敢太过分。只不过这个王氏一幅知书达理听说还是京城里的大家闺秀出身,却是个不守妇道违背父母之意非得嫁给沈仁贵,跟家中断绝了关系,没了娘家,可不就只能任由婆婆揉搓。
叶凌都不需要翻看这个世界的剧情,光是从这些村民七嘴八舌的话语中,都能拼凑出那个这个颧骨横露刻薄寡恩的老太婆朱氏是个什么垃圾玩意儿。
朱氏的咒骂之声就没有停过,恨不得让方圆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她的儿媳如何歹毒不孝殴打婆婆。
有几个厚道些的长者劝朱氏别闹大了,要是真逼死王氏这个儿媳,不怕你儿子与你翻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