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柯南脑中,冷不丁闪过了佚名小姐和小白。
……他默默在心里打了个补丁:当然了,如果是能跳车跳楼还毫发无伤的佚名小姐,就算不用麻醉剂,大概也能按着死者,让对方无法挣扎地走向死亡。从这个角度来看,她用麻醉剂对付别人,竟然还挺体贴的,至少避免了对方在挣扎时受伤……
这个念头划过脑海,下一刻,柯南猛地甩了甩头,把奇怪的想法丢出飞机外。
旁边,亚萨警督倒是很赞同柯南的话,他反驳了男摄影师:这三位乘客都有嫌疑。
之后他看了一眼江夏,又看了看柯南,心里忍不住嘀咕:……东京的凶案到底有多少?居然随便抓一个学生都是侦探的模样。唔,也就高中侦探旁边的那个小女孩看上去正常一些,看到尸体还知道害怕,紧紧贴着侦探的样子,怪可爱的。
柔弱的一年级女小学生,终于让亚萨警督燃起了一点斗志:让孩子看到尸体,这太残酷了。但这群人赶又赶不走……既然这样,唯有抓紧时间破案了。
这么想着,他转过头,威严的目光扫过那三个嫌疑人:能说一说你们去洗手间的具体时间,以及各自都干过什么吗?
男摄影师嘀嘀咕咕的:去厕所还能干什么,肯定是上厕所啊。
……亚萨警督刚被两个年纪能当他儿子的人扰乱了心情,忽然发现这里还杵着一个吃瓜群众,顿时转头看了过去,这么着急参与破案,难道你也想当嫌疑人?
没有,没有。男摄影师脖子一缩,您继续问。
死者的女朋友擦掉眼泪,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我之前有些晕机,很想吐,所以来了洗手间。具体的时间,我记不清楚了。不过,不过当时和洋他还在座位上,他就在我旁边,他还活着!
旁边,空姐听到这,一下有了印象。她点了点头,作证道:这位女士找我要过晕机药,当时死者确实正在她身边的座位上睡觉。不过等我把药拿回来的时候,那位先生已经离开了座位。前后应该还不到一分钟。
立川千鹤想了想:我也不太记得具体时间了,不过我来洗手间,是在斑鸫她喝下晕机药之后的近二十分钟。
我倒不是去上厕所,只是看大鹰那家伙一直没回座位上,担心他在外面惹事,所以去找他——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活着。
亚萨警督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亲自处理命案了。
好在英国也有过不少命案,他对破案流程多少还些印象。
他不知从哪摸出一个笔记本,刷刷记录着长发女人的话:你确定当时他还活着?这可是很重要的信息。
当然了。立川千鹤笃定点头,当时我敲门问他在不在里面,他还很不耐烦地敲门回应我。再之后,我就回座位上了。所以人不是我和斑鸫杀的。
只是敲门回应了你?江夏悄悄加入对话,把破案可能要走的弯路掰平,如果他没有出声,你怎么确定厕所里的人就是死者?
立川千鹤显然有她自己的想法:因为飞机里的厕所一共四间,其他三间都空着,所以大鹰只会在上锁的那一间里。否则他总不可能跑去别的舱吧。
亚萨警督也回过味了,皱起了眉头:那可不一定!没准他真的去过别的地方。
立川千鹤杠了起来:也没准他当时就在厕所,否则他怎么会正好死在厕所里?
……江夏指指旁边,还有一个别的嫌疑人。不如先听一听他怎么说?
这还用你说?这个我当然知道。亚萨警督清清嗓子,不再搭理立川千鹤,他转过头,看向那个立在墙边的英国乘客。
这位乘客从被带来时起,就一直不出声,低调得可以。
亚萨警督:……说起来,这么低调,好像本身也有点可疑?
他换成了英语,狐疑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进洗手间的?
英国乘客一口浓厚的伦敦腔,惜字如金:抱歉,我不记得了。
亚萨警督:……
啧,仔细想想,一般人确实很少专门记下上厕所的时间,都是想上就上,随缘看表。如果真的精准报出来,反而有些可疑。
男摄影师此时没有嫌疑,悠闲地站在旁边看热闹,一边出着主意:问这么多干嘛,凶手肯定不会承认,不如直接找凶器啊!——能带上飞机的金属物品十分有限,而且飞在天上,算是一个大型空中密室,凶器很难被处理干净。去搜一遍身,肯定比你们胡乱瞎猜管用。
江夏一怔,转头看向他:你听上去很熟练啊,难道以前也当过侦探?
男摄影师嘿嘿笑了起来:那倒不是,只是我经常给凶杀案拍摄照片,跑过不少案发现场。说起来,你还记得伊豆海边,你参与过的那一起姬风坠楼案吗?——死者从高处坠下,被仰天举剑的骑士雕像正正刺中,那副满是冲击力的画面,就是我拍的!
江夏:!
经常跑案发现场?
原来如此。他比刚才热情了一点,身手在腰侧一抹,变魔术似的掏出一张卡纸,来换个名片吧。
男摄影师眼睛一亮,伸手去掏名片夹:虽然不想当那种跪舔人脉的卑微摄影师,但这么有名的侦探主动找他交换联系方式,他一时也端不起架子。
很快,两个人拿到了对方的名片,心情各自有所上升。
围观了全程的灰原哀:……江夏对换名片这种事,还真是执着。
一边想着,她也一边走了过去,踮起脚,试图偷瞄江夏手上的名片。
男摄影师说的那一起案子,她也在场,事后看报纸的时候,灰原哀对上面那一张疯狂又血腥的照片很有印象。
身高摆在那,灰原哀再怎么踮脚,也够不到江夏的手。
好在江夏发现了她的举动,主动拿低名片,给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