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好……”
情侣那边很快传来一些少儿不宜的亲吻声音。
被迫听到一切的冲矢昴:“……”
以前,他对“乘坐飞机”这种出行方式颇为放心。毕竟在他的印象当中,飞机失事的几率,比走在街上突然被人一刀捅死的几率要低得多。
但如今,他眼睁睁看着这架飞机笼罩上了一团名为“乌佐”的阴影,而且很快,各路人马就要在飞机上齐聚。
冲矢昴:“……”把这么多人弄到一起,乌佐到底想干什么?.
该不会真像这对情侣说的一样,一道雷把飞机打下来吧。哈哈哈,不可能,绝不可能!要相信航空公司的专业,相信科学。
冲矢昴一边想着,一边默默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他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按照上司的性格,就连那些背后稍微有点故事的路人,他都要很感兴趣地弄到手边拨弄两下,何况是组织干部和很有名气的侦探……
“换句话说,乌佐不会轻易杀死一些重要的人。而现在,飞机上有江夏和爱尔兰,还有那个眼镜小男孩和我,要么是宿敌,要么是‘老朋友’,要么是忠诚的部下……这么一架飞机如果因为失事全员团灭,对那位上司来说就太浪费了。
“没错,就是这样!飞机一定能平安到达,放心坐上去吧,问题不大!”
冲矢昴深吸一口气,仰望着落地窗外不怎么澄澈的天空,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
此时这个孤军奋战的小弟并不知道,他的脑电波,奇妙地和另外一个人对接了。
……
近百米外,机场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桥本摩耶坐在爱尔兰旁边,也正直勾勾地盯着天气预报。
他本来以为自己只需要像以前一样,安静搞一搞后勤。没想到爱尔兰居然让他也一起上飞机。
明明以前,这位上司在遇到重要事务的时候,更喜欢亲自处理、避免出错,可现在……
心腹:“……”好好的独狼,怎么变成这样了。
难道是爱尔兰觉得独自一人对付不了乌佐,所以带上了他?
……他也对付不了啊!
桥本摩耶默默整理着随身的行李,同时认真思索,要不要趁现在还没进机场,预先留下一封遗书。
这时,爱尔兰忽然抬头看过来:“你的包怎么那么鼓?”
“!”桥本摩耶动作一僵。
爱尔兰缓缓蹙起了眉。他看着这个很不对劲的部下,又想起乌佐那种悄无声息掌控别人的能力,心里猛地警惕起来。
他退远一些,低声威胁道:“打开。”
“……”
桥本摩耶感觉到了来自上司的杀意。未免误会,只好拉开了背包的拉链。
包里并没有什么危险物品,只是露出了一只降落伞。
“……”
爱尔兰看清包里的东西,忍不住看了一眼这个平时非常沉稳的心腹:虽然早就听说外围骨干当中,流传着一些可怕的风闻。但他还真没想到,在这些人眼中,乌佐的威胁居然强到了这种程度。
不过想想倒是也能理解。对乌佐来说,连续弄死组织干部,会引起上面的震怒,而普通外围成员又和路边的小混混没什么区别,不够有趣。
相比较而言,外围骨干这种能力过得去,在组织里地位又不算重要的人,确实最容易遭到乌佐的毒手。
……
如果在以前,看到自己的心腹如此惧怕另一个干部,爱尔兰会非常不满。
但现在,身为一个已经被乌佐盯上,并折腾了几顿的目标,他此时再看对面这个同样被乌佐威胁着的部下,居然难得的有了一些同理心。比起不满,同情和理解居多。
爱尔兰冷哼一声:“把你这把破伞处理掉,不准带上飞机。”
顿了顿,为了避免在这个对付乌佐的关键时刻,心腹和自己生出嫌隙,爱尔兰又强行耐下心来,解释了几句:
“之前不是已经查过了吗,这架飞机没有任何问题,不会平白无故地出事。而且乌佐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我这种干部动手。
“所以那家伙正在筹划着的,一定不是飞机失事,而是另外的陷阱——你猜如果乌佐在飞机上动了手脚,然后他在出事之前,故意引导机组人员发现那个巨大的安全隐患,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飞机事故可是大事,到时候各方一定会对此彻查。而在回看安检情况的时候,他们就会发现,全飞机只有你一个人准备了降落伞,简直像是提前知道要坠机一样……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后果?”
桥本摩耶听着上司的话,猛然醒悟过来:“到时候我肯定会作为重点人员被调查,虽然我在社会上目前还是良民的身份,没留下过犯罪记录,但是……”
但是组织成员,哪有真的良民。且不说杀人灭口,其他大大小小的犯罪他也接触过不少。就算他和飞机失事完全无关,一旦被警方盯上,万一挖掘出其他的线索,他就完了。
……甚至,就算他在这些严密的盯梢和调查之下,保守住了秘密。但这种被警方注视着的状态,对组织成员来说,本身就算得上高危——组织很可能会因为担心他暴露,而提前下手灭口。
毕竟对组织来说,与其时刻关注着他、避免他走漏消息,还不如简单点把人灭掉,反正也只是少了一个外围成员的事。
“……我,我疏忽了。”
桥本摩耶出了一背后怕的冷汗,同时不禁对爱尔兰有些钦佩:不愧是被乌佐缠了这么久还没死的干部!
此时再看爱尔兰的黑眼圈,他也不觉得上司狼狈了:这不是心力交瘁,这只是在思索应该如何对乌佐拆招。
“我这就去处理掉!”
桥本摩耶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鼓胀的背包已经瘪了下去。
他坐回爱尔兰旁边,感觉自己躲过了一个无形的杀招,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爱尔兰同样很有成就感。
他低声教导着这个在应对乌佐方面有所不足的小弟:“我早就说过了,那家伙不是真正的疯子,也不敢真的对干部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