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妇科病,怪不得脸红!
“我当然会呀,我是全科医生,什么病都能治。”
华子良点头,忽然又皱眉:“袁慧,我刚才给你把脉,你不像有妇科病啊。”
不仅仅是刚才,上次也给袁慧把脉了,没看出脉象不对。
“哦,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袁慧的脸色更红。
“不是你,你脸红什么呀。”
华子良一笑:“你朋友什么病,说出来听听。如果方便,把她带过来;不方便过来,我也可以给你一点意见。”
“还是……算了吧。”
袁慧慌乱,支吾道:“以后吧,以后再说。”
华子良皱眉,搞不懂袁慧的心思。
女人心,海底针,这话真没说错。
袁慧准备告辞,却又回头,低声说道:“对了子良,我刚才说的……妇科病的事,你别告诉照梅。”
华子良笑道:“我告诉她干嘛呀,她又不是医生。”
袁慧噗的一笑:“我知道你们在谈恋爱,怕你们情到深处,什么话都说……”
“呃……不会的,放心吧。”
都情到深处了,不干坏事,还有空说你的破事?
送走袁慧,华子良赶紧午睡。
中午喝了酒,不睡一会儿不舒服。
迷迷糊糊,睡得正香。
美娟忽然冲进来,大叫:“子良起来,铁蛋老爹得了急病,你快去看看!”
“什么疾病?”
华子良惊醒,愣了片刻,急忙跳下床,提着药箱奔了出去。
铁蛋的老爹罗志勇,躺在堂屋的凉床上,上吐下泻,脸色惨白。
罗二芳急得团团乱转,眼泪也在眼里打转。
铁蛋却不着急,抽着烟,分析他老爹的病情:“应该不要紧,可能是中午猪头肉吃多了,吃坏了肚子。这又吐又拉的,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部拉出来,就没事了。”
“闪开,我来看看。”华子良冲了进来。
“子良哥!”
罗二芳抓住华子良的胳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叫道:“子良哥,快看看我爹,他中午在外面干活,忽然就晕倒了!”
华子良点点头,展开检查。
“没事,你们别担心,罗大叔就是中暑了。”
检查完毕,华子良随手扎了几针,用了一些风油精和藿香正气水。
不到五分钟,罗志勇的状况稳定下来。
华子良捂着鼻子退开在一边,说道:“铁蛋,打水给你老爹洗洗,再给他换条裤子。然后用精盐和白糖,兑在温开水里,给他补水就行。”
铁蛋答应一声,慢悠悠地去了。
华子良把罗二芳叫到后院,问道:“二芳,这大中午的,三十七八度的高温,你爹不睡觉,在外面溜达什么呀?”
这时候,也就下午三点。
一般来说,夏季高温天气,阳光强烈的时候,不到下午四点,农民都不会下地干活的。
夏季天长,下午四点开始干活,也能干到七点半。天气凉爽,干活效率高,也能把午睡耽误的时间赶上来。
罗二芳叹气:“我爹在挑大粪,给玉米地浇水施肥。”
“真是要钱不要命。”
华子良直摇头:“这高温天气,就算空着手在外面走路也受不了,你爹还挑大粪!”
“都怪你啊子良哥。”二芳幽怨地看了华子良一眼,说道:
“是你给了我哥五个猪头,让我哥给你放牛,耽误了农活,所以我爹才这么抢时间的。要不是你的五个猪头,我哥帮着干一些农活,我爹就不会中暑了。”
“呃,这个……”
华子良脸上一烫。
要是这么说,自己还真的有责任。
幸好罗志勇今天没死,要不,自己可是欠了人家一辈子的债!
二芳看着华子良,忽然又嗤得一笑,低声说道:“子良哥,我骗你的。其实你也知道,我哥很懒,就算不帮你放牛,他也不会帮我爹挑大粪的。”
“这倒也是。”
华子良松了一口气。
其实二芳说的没错,铁蛋这家伙很懒,在家里也不干活,要不,也长不了这一身的肥膘肉。
回到屋里,罗志勇已经渐渐清醒了。
华子良告辞,吩咐铁蛋和二芳好好照顾他们老爹。
“子良哥,今天谢谢你了。”
二芳送出门外,又低声说道:“还有,上次的事……”
华子良没反应过来:“上次什么事?”
“就是上次……你救了我的事。”二芳脸色一红。
这丫头皮肤很白,脸红也特别明显。
“哦哦……”
华子良这才明白,随口说道:“没什么,不过你……以后,可别再做傻事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找我聊聊。”
话一出口,华子良忽然觉得不妥。
自己不是少女之友,也不是心理医生,二芳有不高兴的事,干嘛要跟自己说啊?
就算人家跟自己说了,自己能帮忙解决问题吗?
真是话多!
二芳却很开心,点头笑道:“好啊子良哥,以后有事,我就找你!”
华子良讪讪一笑,落荒而逃。
自己这破嘴啊,没什逞什么能?人家都说了,以后有事就找自己!
回到家里,华子良跟嫂子说起罗志勇中暑的事,又旧事重提:“嫂子,我还是想卖了耕牛,换个拖拉机……”
美娟还是寸步不让:“我还是不同意,你还是别提了,免得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华子良苦笑,也不敢顶撞嫂子。
嫂子说得对,一家人过日子嘛,感情是第一,和和气气最重要。
月落日升,又是一天。
今天,是华子良和县医药公司老马经理约定的日子。
吃了早饭,华子良整理清点了药物,生起煤炉,开始制作药膏。
八点过后,门前车喇叭响,老马拄着拐杖下了车。
汤玉兰大姐也来了,带着老马的孙女燕子,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司机。
“汤大姐,马经理,欢迎。”
华子良将客人迎进屋子,美娟忙不迭地泡茶。
老马笑容满面,抱拳说道:“华兄弟,你们花溪村可真是个好地方啊,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是啊是啊,真是个好地方。”
汤大姐也附和老马经理,还拽了一句诗词:“就像那个李白写的诗……种豆南山下,悠然见南山!”
华子良呵呵一笑,心里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山清水秀,能换钱吗?
人杰地灵,能卖钱吗?
都穷得没裤子穿了,还好地方!
还有,李白什么时候种豆南山下了?
真是听君一席谈,倒贴我十年书!
等燕子稍稍休息之后,华子良再次给她把脉,然后让她躺在床上,开始治疗。
首先,华子良用药泥涂抹在燕子的脸上,再用银针刺破胎记范围内的皮肤,使药力深入。
然后,要有三个小时的等待。
老马精于世故,从包里取出一万块钱,双手奉上:
“华兄弟,这一万块,是燕子的治疗费,你别嫌少。燕子的事,我就委托你了,请你一定要尽心尽力,我以后死了,九泉之下也会感谢你的。”
城里人大多世故圆滑,知道有钱好办事,看不到钱,对方甚至会故意为难。
然而华子良年轻淳朴,看见这一万块,不由得吃惊:“马经理,我用的这些药物都不值钱,也就是花点时间配制而已,用不了这么多钱。”
老马坚信金钱的力量,笑道:“华兄弟,医术是无价的。要知道,你这些药物是不值钱,但是我找别人给燕子看病,说不定十万块也治不好啊。所以你别客气了,赶紧收下吧。”
这话,真有道理。
华子良一想,狠心收下了一万块。
自己正缺钱呢,有了这一万块,也算翻身了。
看看午饭时间快到了,老马又吩咐司机去镇上买菜买酒。
美娟煮了一锅饭,加了两个家常蔬菜,杀了一只刚刚打鸣的小公鸡。
奇怪的是,午饭的时候,老马和汤大姐都专门吃乡下的土菜,赞不绝口。
桌子上其他的卤菜,老马和汤大姐都不吃!
华子良笑道:“马经理,汤大姐,我们大山里很穷,但是四季蔬菜和一些野生山珍都不缺乏,以后有时间常来,尝一尝农家风味。”
汤大姐笑道:“好啊好啊,我最喜欢乡下,等我以后退休了,搬来你们花溪村养老!”
众人大笑。
饭后,华子良洗去了燕子脸上的药膏,观察片刻,点头道:
“已经看到效果了,这个办法可行。剩下的药膏,你们带回去,每天早晚涂抹在燕子的胎记上,用面膜纸盖住。记住了,一个月,不食荤腥。吃饭以白米粥为主,少盐少油。”
老马接过药膏,询问华子良的用药。
华子良也不隐瞒,说道:“药方也很简单,用胆矾、卤砂、龙骨各五分,断血流新鲜根须三钱,七叶一枝花的根须三根,再加地龙干研磨,加芝麻油、黄丹熬成药膏,再加少许麝香就行。”
老马想了想,打破砂锅问到底:“这味药的药理,是什么?”
毕竟也是医生,老马还有些学术钻研精神。
“要说药理,这属于表疾内敛的治疗思路。”华子良一笑:
“其实我的药方,并不能消除胎记,只是让胎记从皮肤上下沉,隐藏到肉中。同样的方法,也可以用来祛除皮肤上的雕青纹身。”
“表疾内敛?”
老马如闻天书,呆呆说道:“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一辈子钻研中医,原来在华兄弟面前,竟然是如此的浅薄……”
华子良谦虚一笑:“马经理过奖,我也是沾了祖上的光,记得这个偏方。”
汤大姐闻言,立刻觉察到了其中的商机,笑道:“华兄弟,这个也能祛除纹身?那行啊,以后有这方面的病人,我给你介绍,赚一点介绍费!”
华子良求之不得:“汤大姐,你要是能给我介绍生意,那就太好不过了,我赚了钱,分你一半!”
“我不要一半,赚你家一顿饭就行。”
汤大姐哈哈大笑。
下午三点,老马等人告辞。
华子良将那一万块钱送给嫂子,嘿嘿嘿地笑成了傻逼。
这一万块,来得好像做梦,好像弯腰捡钱!
“子良,我们这回……真的发财了……”
美娟数着钱,双手颤抖,眼泪盈眶:“这以后,谁也不敢看不起我们了,我们、我们……可以做人了!”
华子良连连点头:“嫂子,马经理和汤大姐都是好人,他们给我介绍生意,我会赚更多的钱。”
美娟又数了一遍钱,抬头问道:“现在有了一万块,明天的贷款,就不用拿了吧?”
华子良点头:“我也不想要贷款了,但是明天,我还是要去跟余主任打个招呼。”
“这是应该的,做人要有始有终。”美娟很赞成:
“对了子良,明天去镇上,给余主任带一些新鲜蔬菜,带五十个鸡蛋吧。余主任上次带了烟酒,你带点东西,也算是还礼了。我们穷人家,也就这些东西,希望余主任不嫌弃。”
华子良笑了:“这就不用了吧嫂子,余主任是财神爷,怎么会稀罕我们乡下的三瓜两枣?”
美娟翻白眼:“稀不稀罕,那是人家的事。我们带一点东西,是礼数。”
华子良拗不过嫂子,只好点头。
正在这时候,外面吵嚷嚷的。
武照梅的声音带着哭腔,叫道:“子良,子良,快出来救命,我爹被人打了……”
华子良吃惊,急忙奔出门外。
只见武大头捂着额头,鲜血从指缝里潸潸而下,嘴里却大叫:“没事,没事,死不了!”
武照梅武照菊和连凤,都左右搀扶着武大呆,一个个急得流泪。
“快扶进来!”
华子良惊愕,接住大呆村长,让他躺在床上,一边检查一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