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月垂着眼眸,纤弱的肩膀轻轻颤抖着,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奴婢端药回来时便隐隐听到阮小姐与惠娘的争执声,待奴婢赶到门前时就看到,就看到……”
“就看到什么!”曹氏厉声追问。
秀月落下两行泪,难掩悲痛的道:“奴婢就看到阮小姐将发簪刺入了惠娘心口,惠娘就……”
秀月呜咽啜泣起来,瞧着有几分可怜。
“你说谎。”阮玉并未因秀月突然的指认而乱了分寸,语气依旧平淡,“惠娘出现在门前时便已经气息奄奄,我们未曾交谈过只字片语,你又是如何听到我们争执的?”看书溂
秀月低着头,柔弱又卑微,“奴婢不敢说谎,奴婢与阮小姐无冤无仇,只是将看到的听到的都讲出来而已。”
曹氏冷冷瞪着阮玉,语气不善,“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
她转眸看向魏氏,问道:“你方才一直在内间,可曾听到她们两人争执了?”
魏氏一脸为难的点了点头,“玉姐儿,我相信此事一定有什么误会或是你无心之失,我知道绝非你本意,但你要实话实说二婶才能帮你啊!”
听魏氏与秀月两人说辞一致,众人看向阮玉的目光都染上了狐疑。
姜羽站在人群中冷眼旁观没有上前帮阮玉说话的意思。
之前她觉得阮玉有可利用之处才费心与她交好,但自从她发现阮玉与温珩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后这种心态就发生了变化。
便如现在她恨不得阮玉变成一个杀人犯,这样她就再也不会纠缠温将军了。
阮玉眸光冷凝,看来曹氏与魏氏为了这场戏还真是煞费苦心。
“既然二婶与这婢女都听见了我们二人的争执,那便请你们单独写出我们交谈的内容,这样才更有可信度不是吗?”
秀月哭声一顿,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魏氏也怔了下,旋即道:“我方才喝多了酒一直在屋内小憩,我只隐隐听到声音,但你们具体说了什么我并没有听清。”
魏氏随口找了个理由将自己摘了出去,与其费尽心思的说谎漏洞百出,倒不如模糊不清。看书喇
反正惠娘满身是血的倒在了阮玉身上,阮玉如何也逃脱不开。
阮玉略略勾了勾唇角,清冷的眸中寒光熠熠,“二婶,我再问你一遍,你当真听到我们争执,当真确定惠娘死在我手中?”
魏氏眼中藏着深深的怨憎,看着这个害她丢了管家之权,还璃儿变成那般模样的罪魁祸首,坚定颔首,“玉姐儿,我虽不愿看你至此,但良心让我我不能说谎诓骗世人。
为了几句争执便害了一条人命,玉姐儿,你这次做的真的有些过了。”
听魏氏如今斩钉截铁,阮玉反是勾唇一笑。
曹氏立刻发难道:“你杀了人居然还笑得出来,阮将军怎么会生出你这般心思歹毒的女儿!
即便我们两家是姻亲,此事我也断不能为你遮掩。来人,去报官!”
曹氏心里得意极了。
这惠娘就是个狐媚子,整日勾当着宏达不做正事,她说了几次反是惹得宏达不快。
对付一个小小惠娘自然简单,可她不愿因此伤了母子感情,如今这一石二鸟之计一举解决了她两个大麻烦,不但除掉了妖妖调调的惠娘,还收拾了这个可恶的阮玉,真是皆大欢喜。
阮玉非但不慌,反是淡笑道:“的确该去报官,因为我很想知道污蔑官家小姐是什么罪名。”
“污蔑?”曹氏冷笑出声,“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妄想狡辩?”
“物证?”阮玉云淡风轻的道:“除了二婶她们两人的证词,你们有什么物证证明是我杀了惠娘?”
“你满身是血这不是证据吗?”
阮玉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衣襟上的血迹,颔首浅笑,“的确,这就是证据。”
曹氏皱了皱眉,这个计划明明天衣无缝,可不怎的看着阮玉嘴角的笑她便觉得有些心慌。
冷漠凌厉的眼神自曹氏与魏氏脸上扫过,阮玉一字一顿吐字如钉,“只可惜这正是证明我无罪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