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从文黑着脸将曹氏和魏宏达带回了魏府,魏老夫人一直派人盯着,立刻将三人请了过去。
“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就去了京兆府?”魏老夫人将手中的拐杖重重落在地上,好好的一个寿宴闹得洋相百出,真是丢尽颜面。
魏从文冷冷瞥了曹氏一眼,“出了什么事?母亲还是问她吧!”
曹氏脸色泛白,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魏老夫人见状更恼,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曹氏抿了抿唇,见实在躲不过只好将她与魏氏合谋陷害阮玉的事一一道了来。
“母亲,我们本来筹备得万无一失,谁想到阮玉那个小贱人太狡猾,又有温珩楚和他们坏事……”
曹氏试图辩解着,魏从文却厉声冷喝道:“够了!”
曹氏被吓了一哆嗦,她与魏从文虽不算恩爱,但这么多年也一直相敬如宾,何时当着众人的面吼过她。
魏从文脸色阴沉如墨,冷冷道:“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难道你就不知自己错在了何处吗?”
曹氏狠狠咬牙,“技不如人,我没什么可说的。”
“你不是技不如人,你是蠢啊!”魏从文一点面子没留给曹氏,训斥道:“今日是母亲的寿宴,你居然为了对付一个小小孤女在咱们魏府杀人构陷,就算事成又如何,母亲的寿宴不也一样被毁了?
亏得你还是当家主母,竟丝毫不分轻重缓急!”
魏老夫人也怒目瞪着曹氏,气得心口憋闷。
方才魏氏就为了冤枉阮玉弄了个断头观音像,现在两人竟公然在后院杀人,简直没将她放在眼里。
魏从文骂完了曹氏又转头狠狠瞪着魏宏达,“还有你!竟胆大包天在马场暗害阮泽,阮泽若在魏府出了事,你能全身而退吗?”
魏宏达挨了几板子气息有些弱,但还是不服气的道:“抚远将军府早已没落,就算阮泽被马踩死了又如何,他们父母双亡,阮家那个势力眼的老太婆敢为他得罪咱们魏府吗?”
“那江湛呢?”
魏宏达目光躲闪,有点发虚。
魏宏达怒其不争的咬牙道:“那江湛是江府的宝贝疙瘩,他若在咱们府上有个三长两短莫说是你,就连我也会受道牵累!”看书喇
“我也没想到江湛会突然冲出来……”魏宏达弱弱反驳道。
他哪里想得到江湛会那般胡来。
“混账东西!”魏从文怒不可遏,朝着魏宏达砸了一个杯子。
他已与小厮询问过当时的状况,若非阮玉救下江湛,只怕现在江家已经找上门来了。
“老爷,宏达已经受了伤您就别再罚他了。”即便被儿子怨怼曹氏还是下意识护在他身前。
魏从文了冷冷笑,“慈母多败儿,就是因为又你这样母亲宏达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曹氏委屈又羞恼,无声流着泪。
魏从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闭了闭眸,一字一顿道:“为妇不仁为母不贤,我要休妻!”
众人都不禁愕然,就连原本还在气头上的魏老夫人都开口道:“从文,气归气莫要说这种话。”
像他们这种高门大户岂能随意休妻。
曹氏也恼羞成怒,“我们成婚十余载,为了这么点儿事你就要休我?”
魏从文却面色沉静,眸光幽深得让曹氏心口一窒。
他的表情给了他一种错觉,他并非在气头上随口一说,而是认真的。
“陛下甚是不悦,让我自行处置。”
曹氏忙道:“既是如此那不就是任由老爷说了算,大不了我们给阮家姐弟一些银子就是了。”
“你以为事情这么简单吗?现在此事牵扯到了文武纷争上,陛下摆明了要拿我开刀,我若敢大事化小,明天陛下就能找个由头罢了我的职!”
曹氏有些慌了,“不过就是后宅女眷琐事,何至于牵扯这么多。”
“呵。”魏从文冷何出声,他懒得再与曹氏多话,只冷冷道:“今日魏府若不出点血,明日只会让刀子割得更疼。”
“老爷,您不能休弃我,您休了我让宏达他们怎么办啊!”曹氏终于知道怕了泣不成声。
魏从文冷眼旁观,眼中没有半分怜惜,“今日魏府定要推出一个顶之人,不是你便是宏达,你自己选吧!”
魏从文冷然拂袖,曹氏跌坐在地上,神情呆滞。
怎么会这样?
她仰着头泪眼朦胧的看了看魏从文,又看看一声不吭的魏宏达。
魏宏达眼眶微红,见她望来便侧眸避开了她的视线。
曹氏自嘲的牵起了嘴角,任由眼泪砸在手背上。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已经成了那个无用的弃子。
她已是悔不当初,若早知后果这般严重当初她宁愿吃了闷亏也不会对阮玉出手啊!
与魏从文休妻的消息一同到阮府的还有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阮玉抚勾唇笑了笑,捏起一块银锭子道:“小桃,你看着银子多漂亮呀。”
从别人手里抢来的银子尤其的香。
小桃喜笑颜开的问道:“小姐,魏宏达跪在咱们府门前负荆请罪呢,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不去。”阮玉轻轻抚摸着箱子里的白银,眼里都是柔情,语气却冷若寒霜,“他险些害了泽儿性命,岂是跪一跪就能赎罪的?”
“大小姐,大公子求见。”有小婢女跑来禀告道。
阮玉盖上箱子,冷冷弯唇,终究还是表亲胜堂亲,“请进来吧。”
阮玉眸光冷寒,宛若利刃,阮延既要保他,那她便非要魏宏达再出点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