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珣抽了抽嘴角,气得胡子都抖了起来,“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堂堂一朝郡主居然这么粗鄙。”
安阳郡主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语气清淡:“与什么人讲什么话,对于你这种开口便找茬的人我不扇你已算给你留了颜面。”
安阳郡主乃天之娇女,嫁给温珣做续弦已算低嫁,偏生温珣一直念着亡妻,非但没有关爱过安阳郡主,还处处防备着她,为了保护温云谦甚至还纳了先妻的庶妹为良妾。
“哼!”温珣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云谦出了这样的事你定在心里暗自窃喜吧,可不管云谦犯了什么错他也是我们温府的嫡长孙,容不得旁人作践,况且你身为温府当家主母,此事你难道就没有失察之过吗?”
“叮!”的一声,安阳郡主狠狠落下杯盏,眉目冷凝不耐烦的道:“你那宝贝儿子自幼养在江姨娘院子里,那孟家女是他自己选的,就连今日也是他擅自做主带她入的温府,现下你来挑我的错处?
温珣,你当我是软柿子任由你拿捏呢!”
温珣自知理亏,抿了抿唇,转而又道:“云谦的婚事便交给你操办了,你若办得好也算将功补过……”看书溂
一个茶盏摔碎在温珣脚下,吓得温珣挑起了脚,“苏碧梧,你疯了!”
安阳郡主冷冷起身,抬手指着温珣怒目叱道:“滚出我的院子!你当我是恶人便任由你去想,本郡主不屑将功折过,你不是相信江姨娘吗,那便让她去做吧,相信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安阳郡主说完拂袖而去,厉声道:“送客!”
温珣还想说什么却被安阳郡主的贴身嬷嬷硬给推了出去,温珣气急败坏的道:“苏碧梧,你枉为温府主母却不作为,你善妒不贤……”
安阳郡主狠狠关上房门,房中传来一声少女的轻笑,“您又和父亲争吵了?”
说话的少女正是安阳郡主的独女温明华,她自小看惯了两人争执是以早已习以为常并不慌张。
“狗屁混账,就他这个样子还做国子监祭酒,也不怕误人子弟!”安阳郡主余怒未消,挽着袖子道:“若放在以前我非抽他几个大嘴巴子不可!”
以前的日子何等肆意,哪个不长眼的惹了她直接便打回去,可没想到一封圣旨一桩婚事便将曾经的安阳郡主磨灭在这间院落中。
温明华放下了手中的书册,微微叹息一声,“母亲,就算您与父亲置气,可大哥的婚事也没有让妾室插手的道理,传出去也是您不占理。”
安阳郡主拧眉道:“你还不知道你父亲吗,时刻提防着我,总觉得我会加害温云谦,我就算应下了他也会各种挑我的错处,更何况这府里还有个姓江的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呢!”
温明华也觉头疼,不禁叹声道:“可惜三叔四叔都未娶亲,不然母亲大可以装病将事情推出去。”
平宁长公主年岁大了,二房又是庶出,府中唯有安阳郡主能够理事。
说到此处温明华不禁纳闷起来,自说自话道:“四叔尚且年轻也就罢了,三叔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常年游晃在外不肯成家呢?”
安阳郡主瞳孔微微一缩,眸光晃了晃,脸上的神情略有些不自然,她夺过温明华手中的书轻斥道:“长辈的事哪有你一个小孩子置喙的,出去玩吧!”
温明华撇了撇嘴起身离开,屋内仅剩安阳郡主一人,她脸上没有了方才的明艳张扬,眉宇间反是透着不为人知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