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看韩氏和魏氏那令人作呕的嘴脸,阮玉觉得整个人都轻松起来,早知如此她定早早就搬出来。
每日算算账管管铺子,晚上和弟弟用饭谈笑不必顾及任何人,这种日子实在悠闲,甚至有时会让阮玉一度忘记自己快要嫁人了。
不过这种乐不思蜀她是万不敢在温珩面前表露出来的,不然那个醋坛子还不知要酸到何时。
这日阮玉正想出门去一品阁看看,忽有婢女来报温家有人前来。
阮玉虽觉奇怪但还是赶紧命人将人请了进来,结果看清来人她不由弯唇轻笑出声。
“阮小姐的心情看来很好啊。”陈娇娇的嘴角虽然扬着,可一双眼睛却赫然不停地在阮玉身上打量。
衣料是上好的蜀绣,发髻上的珠钗步摇也皆是珍品。
她眼中划过一抹不屑,这些东西还不是靠着怀玉表格得来的!
阮玉抬手请陈娇娇落座,笑而开口,“方才他听丫鬟禀告说是温府来客,我还想着八成是府中哪位夫人小姐,不成想竟是陈小姐。”
陈娇娇脸色微沉,阮玉此言分明是在讥讽狐假虎威,根本算不得温家的主子。
陈娇娇牵了牵唇,开口道:“我自幼长在舅舅家,幸而得舅舅庇护,我虽不姓温吃穿用度却与府中的小姐别无二致。”
言外之意便是她在温府甚得脸面。
阮玉弯弯嘴角,闲适的抿了一口茶,“不知陈小姐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陈娇娇见阮玉发问便也步入正题,“我在府中听闻阮小姐自立了门户本想来贺乔迁之喜,没想到原来这是怀玉表哥的宅院……”
阮玉放下茶盏微微偏头,“所以呢?”
陈娇娇皱了下眉,不知道阮玉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只好继续道:“怀玉表哥对阮小姐也算真心实意,不但出了丰厚的聘礼甚至还愿为阮小姐和阮公子提供落脚之处,但阮小姐可知外面如何说表哥?”
“如何?”
陈娇娇面色凝重,一字一顿的道:“外面都说表哥色令智昏,更是恩将仇报对尹家小姐冷血薄情,此等声音比比皆是,实在影响表哥的声誉。”看书喇
阮玉面色不改,她撑着下颚看着陈娇娇,轻描淡写的笑问道:“所以呢,陈小姐想让我如何?”
“难道阮小姐就一点不在意表哥的名声吗?你就不怕他的官途因此受损吗?”
阮玉勾唇淡笑,好整以暇的看着陈娇娇,“我在意与否和陈小姐有什么关系?温珩对我并无意见,温首辅和长公主殿下也未有微词,陈小姐是在以什么身份与我说的这些话?”
陈娇娇一时语凝,她脸色微微涨红,咬了咬薄唇开口道:“他是我表哥,我自然关心他的前程。”
阮玉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若只是兄妹之情,那我替温珩谢过陈小姐关心,但若这里面还掺杂着什么其他的东西,我劝陈小姐悬崖勒马为时不晚,莫要自取其辱。”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娇娇恼羞成怒,拍案怒声道。
“明人不说暗话,我说的对不对陈小姐自己心知肚明。”前世她可没少吃这个陈娇娇的亏,这辈子她最好不不要落在自己手上,否则这辈子她一定会哭得很难看。
“我与温珩的感情无需旁人置喙,更轮不到你一个表小姐跑到我家里来指责我。”
“这是我表哥的院子!”陈娇娇理直气壮的倒。
阮玉弯唇,幽幽道:“可惜现在是我的了,我才是这院子的主人,现在我请你出去。”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陈娇娇豁然起身,索性也不再掩饰了,“人贵有自知之明,论家世才学你哪点比得上表哥!
更何况现下整个京城都知道你收购江家的荒山赔了不少银子,你非但帮不上表哥甚至还要他来替你偿还债务,你难道就不觉得羞耻吗?”
阮玉耸耸肩,莞尔一笑,“并不觉得啊。”
“你……你……”陈娇娇怒不可遏,正想说什么忽觉一阵天旋地转。
她一定是被阮玉气疯了。
谁知阮玉却突然站起身,眉目间隐有兴奋之色,“小桃,快出去打探是不是地动了!”
“是!”小桃方才也被晃晕了,听到阮玉的话立刻跑了出去。
陈娇娇这才意识到方才竟是地动了,幸好震感不是很强烈,想来应该无事。
阮玉眼中隐有光芒闪过,她只隐隐记得大概的日子,最近一直在盼着这一日。
震心在京外无人处,这次地动并无人员伤亡,唯一受损的就是那座荒山,可也正因为山体塌世人才知江家的山非但不荒而且而是一座金山!
阮玉再顾不得陈娇娇阔步迈出屋内。
“欸,我还说完呢!以你的身家根本就配不上怀玉表哥,你只会误了他的前程……”
陈娇娇提着裙摆小跑着追逐阮玉,这些话她堵在心里许久了,今日不吐不快。
可阮玉哪里有精力分给她,她正欲让小厮牵马过来,刚行至门口正撞见策马而来的应途。
应途甚至等不及待马站稳,直接翻身而下跑到阮玉身边欢天喜地的道:“阮妹妹好消息好消息!”
陈娇娇追出来时正撞见这一幕,眉头皱得更深。
不但家世不好品性也不佳,竟与外男如此亲近。
“阮妹妹,方才地动将荒山震塌了……”
陈娇娇面露不屑,阮玉的朋友都是傻的不成,山塌了还是好消息?
若非应途还剩下些许理智,他现在恨不得将阮玉抱起来转圈,“山体塌陷的地方露出了一片金色,咱们的人上去后发现这山非但不荒更是一整金山啊!
阮妹妹,咱们发财了,咱们有了一整座金山!”
陈娇娇:“……”
荒山变金山,这还是人的运气吗?
阮玉显得淡定的多,只偏头朝着陈娇娇展颜一笑,“陈小姐,现在我可还配得上你家怀玉表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