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人告诉你撒谎的吗？还是你自己学的？”
李妙妙被严莫非指责的脸更白了，甚至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就差将心虚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我没有撒谎，是他胡说，是他自己不说的，关我什么事？”
“你刚才和他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不知道吧，这是我们的收音设备十分厉害，即使再小的声音，他也能录进去。”
“要不要我放大的给你听听？看看到底是你在撒谎还是他在胡说？”
李妙妙这下彻底绷不住了。
她看着眼前的摄像机，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扒了皮，所有的内脏都暴露在大家面前一样。
那种感觉让她全身像被刺叶拂过一样，刺挠的很。
“现在你是准备好好认错还是继续不承认？”
李妙妙吓的眼泪花都出来了，她以前会将口香糖粘到自己不喜欢的学生书本里，会放一两只毛毛虫到害怕虫子的同学课桌中。
会拿长豆角假装是蛇，去吓那些害怕蛇的同学。也会在有同学得罪她之后，召集几个自己的小弟，将对方恐吓一顿。
这些同学被吓到之后，一个个都不敢说话，只能尽量远离她。
只是被发现，老师也不过是请家长。可她的家长多忙啊，忙得脚不沾地，连过来学校的时间都没有。
偶尔来上一两次，也不过是急匆匆。在和老师攀谈一会儿之后，就会有电话不断打进来，随后对老师说声抱歉，又匆匆离去。
她站在办公室外，只来得及享受一下父母摸一下她的头。
“以后不要这样做了，你是个好孩子。爸妈到时和对方的家长谈，赔点钱给他们。你在学校要乖乖听老师的话，爸妈实在太忙。这些钱给你，乖。”
看着父母匆匆远去的背影，她只能捏紧手里的钱，然后找个没人的角落哭泣。
此时所有人都注视着她，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声维护她。
“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严莫非步步紧逼。
李妙妙倔强地擦掉眼泪：“我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教训，我没想要他的命。我知道，他只吃一点点没关系的。”
“只要一点点就好。”
“我不要你们管！你们只会打我！”
说到最后，李妙妙几乎是吼出来的。
“很好，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小鲤，继续揍！”
杨小鲤看着眼前一脸倔强，却哭得可怜兮兮的小姑娘。
真的还要再揍吗？
“你打啊，你打死我好了！”李妙妙咬着嘴唇，愤恨地看着严莫非。
李康有点被她的样子吓到，缩到一旁不敢出声。手往前伸了好几次，想要拉一拉她，和她说些什么，却又很快缩了回去。
然后又无措地看着严莫非他们。
他现在不过才读小学二年级，他只是一个调皮的孩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压根不知道如何应对。
他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可这么小的孩子，对于对与错还没有形成完全正确的评判。
只能害怕又无助。
“老板？”杨小鲤站在那里，也有点无措。
就在这时，方巧云却站了出来。
“好了，她还只是个孩子，应该没想那么多。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认错就好，孩子是不能一直打的，否则会更加起逆反心。”
“乖孩子不哭，阿姨抱抱。”
方巧云一脸心疼，看起来非常慈爱，然后伸手过去想要抱住李妙妙。
【来吧，造作吧。你越作，他们就会越远离你。这样的最好套取情报了。】
她内心乐开了花。
像这样的孩子，她最有经验，只要表现的像一位母亲一样，给她足够的爱。她就会全心身无条件的信任。
套取出情报，再拐出去也方便得多。
方巧云满心欢喜的叫李妙妙搂了过来，谁知李妙妙主打一个逆反心理。这一次的她防备十足，抬手就用自己的指甲狠狠掐进方巧云的手背，顺嘴呸了一口口水吐到方巧云脸上。
“你少假惺惺的在这里装好人，你和他们都是一伙的，别碰我，给我滚！”
手上被掐出指甲印，脸上那口口水分量十足。
方巧云的脸抽了又抽，差点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还好长年累月的表演让她即使到了发怒的边缘，却还是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表情。
钟易一脸心疼地拿出纸巾帮方巧云擦掉口水，嫌弃又恶心地将纸巾丢进垃圾桶。
直播间中两人的粉丝已经被李妙妙的行为给气的冒烟。
“她怎么这样？这哪里是问题儿童，这是神经病吧？”
“方姨好心去安慰她，她竟然这样对方姨，太不知好歹了。”
“方姨，吐回去，吐她两口。”
“隔着屏幕，我竟然闻到了口臭，快给我恶心死了，摄影小哥懂不懂事啊，这玩意是能给特写的吗？”
“这小孩要是落我手上，脸都得被我扇肿。”
“别管她，让她自生自灭好了。气死了，方姨这么大年纪，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
“她爸妈呢？让他们赔精神损失费，没教养的玩意。”
“严莫非你快帮我打死她，打死了算我的。”
严莫非就这么冷眼看着两人的表演，知道他们盯上了李妙妙。虽然是个问题儿童，不过刚才那一下子还真是让人解气。
他们作为人贩子，被这样对待本就是应该的。
“行了，今天就不揍你了，先回去吧。小鲤，看着她，要是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就提着走。”
李妙妙都准备好被揍一顿的准备了，结果等了半天，等到的竟然是不揍了？
还有这好事！
她一时“高兴”地连眼泪都忘了掉，知道眼前这两人不好惹，为了少吃点苦头，表面一脸不情愿，脚还是跟在众人身后。
钟易和方巧云心中全是怨毒，还想让严莫非帮他们出口气，结果人家甩甩衣袖走掉。
你特么的，怎么不按牌理出牌？这时候不是应该要为他们出气的时候吗？
观众们也都表示不理解，为什么李妙妙这么过分了，严莫非却放过了她。
钟易和方巧云的粉丝刚刚还在骂李妙妙，转头就将喷头对准严莫非，好一顿输出。
严莫非回头，与钟易对了一眼，然后露出一个微笑。
钟易咬紧牙，这是在挑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