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越来越近,年味也就越来越浓郁,五福家里也开始剪窗花,底下的人又买了灯笼回来,将整个宅子装扮得越见喜庆。
五福要买两个铺子的事交给了六斤,这年尾,多的是这样的要变卖田地铺面的资源,不过短短两日,六斤回来报了两个铺子的位置及要价。
“姑娘,东阳大街和北平街的两个铺子,奴才都仔细去探过点,位置且不说,都是极好的。东阳大街那个本来就是做的酒楼,有两层带小院,东家是外乡人,本来生意是极好的。”六斤回话说:“而北平街那个,只有一个店面,本来卖的是糕点果杂一类的。”
五福手里画着簪子草图,一边问:“东阳大街的酒楼?哪间?”
她知道那条街,在华阳县的中轴线,最有名的就是那鸿福楼,位置景致都极好,却不记得还有那个酒楼好生意。
“就是那叫随心斋的。”六斤忙的回:“随心斋位于鸿福楼不远,它生意好的一个原因是,鸿福楼往往满座没位置了,客人会就近而选,所以连带着它家也旺起来。”
“既如此,东家怎么不做了?”五福抬头看了他一眼。
六斤道:“姑娘,外乡人在这做生意,这没有可靠的靠山的话,做不起来也就罢了,做起来了,就打眼惹人眼红了!”
五福眉一挑:“这么说,这随心斋是被人瞪上了,东家被逼着搬迁?”
六斤点头:“是现任县丞的小舅子杜英良看上了,想要三百两拿下。”
三百两?
五福问:“那条街的铺子,又是个旺铺,他想用三百两拿下?没毛病吧?”
“不过是仗势欺人罢了!”六斤也颇为不耻。
五福放下笔,一旁侍候的红玉连忙递上一条热帕子给她擦手,又递上一盏茶。
她擦了手,抿了一口茶,说道:“既然随心斋放出来,想来也是被欺压了,挺不住了才放的吧!”
生意火旺,又是好地段,若不是做不下去了,一般人断然是舍不得卖掉的。
“姑娘英明!”六斤拍了一个马屁,道:“听说每天的地痞流氓都去捣乱,哪有人敢去光顾?偏偏那杜英良只出三百两,随心斋的东家柳明不愿意,开了个一千两的价格。那杜英良放了话说,谁敢买就是和他过不去。所以,这铺子已经放了差不多一个月,还没卖出。姑娘,奴才和马田侩聊过,那柳明说了,若是个好的,那铺子,八百两他也割爱。”
五福看着六斤,道:“若是旺铺,价格不是问题。但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六斤你知道吗?”
六斤一怔,很是恭敬的请教:“请姑娘赐教。”
“最大的问题,便是那县丞的小舅子看上了,也就是县丞看上了。”五福淡淡地道:“他们这般打压,摆明了阵势,是势必要拿下的。若是我们买下,六斤,你家姑娘,也不过是平头百姓,所谓民不和官斗。你觉得,依着我们的地位,即便是拿下了这个铺子,能守得住不?你用什么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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