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卿!
余默脑海中冒出一个人。
顾子卿也是他的前世情人,也是他如今炼化劫力的唯一希望。
他不由自主地记起了天魔圣的言论。
天魔圣多次劝他拿下顾子卿,弥补前世情债,余默却不为所动,这并非是他沽名钓誉,而是另有考虑。
前世他欠下那么多情债,如今若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或许能骗顾子卿一时,未必能骗她一世,那时就不是弥补情债,而是又生事端。
他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仿佛心有灵犀,顾子卿正驾车驶向别墅,而她身边正坐着顾家之主顾浩然。
顾浩然望着渐行渐近的别墅,语重心长地说:“真是没想到,凌厉会是修行者,而且和余默关系变得如此紧密。”
顾子卿知晓其中缘由,说:“他女儿是余默女朋友,双方关系才这么好。”
提及女朋友这个词,顾子卿心中浮起复杂的念头,脸色变的不自然,顾浩然却没发现这一幕。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一夜,余默宛如发狂一般,二人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事后余默信誓旦旦地要负责,顾子卿却选择遗忘。
“先前听你说,你本来想带他去常衡市出差?”顾浩然问道。
顾子卿点头:“是啊,反正他也放暑假了,谁想到发生了这件事,如今他就是活靶子,去外地反而有危险,所以我临时取消了。”
顾浩然眼神变幻不定,有精光闪烁,沉吟半晌说:“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常衡不是一般地方,你们去了没准是一件好事。”
“一件好事?”顾子卿诧异地问道。
顾浩然模棱两可地说:“我也说不准,反正常衡不是一般地方,十分神秘,一般人并不知道这一点。”
“不会吧?”顾子卿一惊一乍,这完全超乎她的认知。
“你以前在国外,没听说过关于常衡的事,也算正常。”
“常衡发生了什么事?”
“曾经常衡一夜之间出现了迷雾,笼罩整座城市,数日不散,外人根本没办法进入迷雾,后来迷雾消散后,常衡山只剩下半截山峰,仿佛是被利器削掉了半座山峰。”
嘶!
顾子卿倒吸口凉气,这种事太匪夷所思。
“虽然常衡城中的迷雾消散,但入夜后,常衡山依旧会升起迷雾,外人无法进入山中。”
“竟有这种事。”
“这还不是最离奇的,迷雾散去后,城中居民一个不少,但不少人仿佛变了一个人,行为和言论截然不同,口中念叨灭世,神族之类的东西。”
“灭世,神族?”顾子卿骇然失色,百思不得其解。
顾浩然摇头说:“我也猜不透其中玄机,这些人后来被秘密控制起来,官方也没查出所以然,最后也不了了之。”
“那常衡山的迷雾呢,没线索吗?”“没,无论是官方,还是江湖中,都派出不少人进入常衡山探险,夜晚无法进入,那就白天去,然后留在山中过夜。然而,这些人入夜之后就杳无音信,天亮之后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其他人进山再也没找
到他们。”
顾子卿暗暗咋舌,这真的太离奇了。
“所以,不但是常衡山,连常衡市几乎都变成了禁地一般的存在,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
顾子卿眉头一凛,问道:“爸,既然常衡如此神秘危险,那你为何让公司去常衡开展业务?而且,你还让我带余默去常衡?”顾浩然沉吟道:“常衡是禁地,许多人畏惧,不敢踏足,这就导致常衡的发展一直滞后,这是当政者的一大心病。常衡历任父母官都没取得多少成绩,铩羽而归。如今常衡又换了新的父母官,与我顾家渊源
颇深,他想改变这一局面,我顾家无法推辞,所以要进驻常衡。”
顾子卿恍然大悟,说:“原来有这么多内幕,爸,你怎么都不提前告诉我。”
“你不是还没去吗?我前期已做了不少准备工作,等你去了常衡,可以铺开局面,我相信你的能力。”顾浩然笑眯眯地说。
顾子卿重重点头,信心十足地说:“爸,你就放心吧。”
“不过。”顾浩然面色凛然,语气一转,严肃地说:“你不能去长衡山,那里太危险。”
“我知道轻重,而且,我的好奇心也没那么强,好奇害死猫,我知道这个道理。”顾子卿轻松地说。
她灵机一动,问:“你还没回答我为何带余默去常衡?”
顾子卿以前主动让余默去常衡,乃是鬼使神差做的决定,而她知道父亲绝对不会心血来潮做决定,一举一动都必有深意。
“当初天机阁也派人去探索过常衡,无论是起初迷雾锁城时,还是后来迷雾锁山,天机阁都派了人去,后来这些人都杳无音信,人间蒸发了一般。”
顾子卿恍然道:“所以,天机阁会对常衡有所忌惮,一旦余默去常衡,他们未必会贸然动手。”
“是这个道理,缓兵之计,尽量拖延时间,以便我们多做准备,对上天机阁时,也能多几分胜算。”
顾浩然用心良苦,顾子卿已经了然。
“爸,你说当初迷雾锁城时,城中居民一个不少,而外来探秘的人却人间蒸发,这差别也太大了,令人难以置信。”
顾子卿心中一动,一惊一乍地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所以常衡太邪门,天机阁才会忌惮。”顾浩然语重心长地说。
“那我一定劝余默和我同去,避一避风头。”
“希望他能听你的。”
“她……一定会听我的。”顾子卿迟疑了一下,脸上浮起一丝不自然。
轿车停在别墅前,凌厉已等候多时。
他听闻顾浩然亲至,他不敢怠慢。
他虽是修行者,手下也有一定的力量,可与顾家相比,他的底蕴太薄弱。值此风雨飘摇之际,若是能争取顾家的帮助,对余默而言绝对是利好消息。顾浩然下车,入眼就看见了凌厉,瞳孔一缩,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说:“凌兄,你这深藏不露,骗了天下不少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