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空空荡荡,余默环顾四周,根本没一个身影。
九阴鬼王呢?
余默悚然一惊,面露茫然之色。
迷雾!
余默瞳孔一缩,终于分辨清楚了黑暗中的东西,他竟然又来到了迷雾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
“鬼一他们呢?”
突然,他意识到失去了同伴,他们与他站在一起,当酆都世界黑暗降临时,他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迷雾中,而鬼一他们则没有出现于此。
难道他们被留在了酆都世界?
余默冥思苦想,最后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酆都世界是鬼魂的世界,而他是一个活人,本就是外来客,鬼一和鬼二是鬼魂,当黑暗降临酆都世界,他被迫离开酆都世界,他们却留下了。
“糟糕,没有了我,他们肯定落入九阴鬼王之手,是死是活,无法判断,但肯定凶多吉少。”
余默面色凝重,攥紧了拳头,却无可奈何。
呼!
他深吸口气,渐渐平息起伏的心情,喃喃自语:“我若想返回常衡,只有走出这片迷雾,否则,一旦天亮,我又会回到酆都世界。”
他见识了酆都鬼修的厉害,心中隐隐有所忌惮,可并没决定抛下同伴。
“我消失在迷雾之中,顾总和天王肯定早就担心死了,若是让家中的人知晓这个消息,他们会更担心。我必须先离开迷雾,然后,再进入迷雾,回到酆都世界,援救鬼一他们。”
余默思绪如电,已有了决定。
只是,想要走出迷雾也不是一件容易事,他已经尝试过一次。他并没放弃希望,决定再试一次。
他迈开脚步,在迷雾之中行走起来。
劫力离体,逼退迷雾,他渐行渐远,不知在迷雾中走了多久,但他始终不曾停下脚步,他心中有一个信念——必须走出迷雾。
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天色渐亮。
余默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一旦天色全亮,他还没走出迷雾,那就功亏一篑了。
砰!
他仿佛是一枚炮弹,硬生生地撞到了一面墙,强行闯过去,浑身立刻一松,宛如卸下了重担。
他脚一个踉跄,急忙稳住身形,心有所感,环顾一周,惊呼道:“我出来了。”
身边已没了迷雾,一切在晨曦中清晰可见。
他猛地扭头望去,只见迷雾如海水退潮一般,向山林中退去,眨眼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常衡山又出现在他面前。
“我真的出来了。”
他又惊又喜,狠狠地挥动拳头,说:“太好了,现在回酒店和顾总汇合。”
他深深地看了常衡山一眼,常衡山寂静无声,看不出任何端倪,和昨夜的迷雾有天壤之别。
他大步流星地离开,走到大路边时,拦下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刚启动,又猛地一个急刹车,余默一个趔趄,皱眉问道:“师傅,怎么回事?”
司机一副见鬼的样子盯着余默,吞吞吐吐地说:“你……是人……还是鬼?”
余默瞳孔一缩,认出了司机,这不正是前面载他来常衡山的出租车司机吗?
“大清早说什么笑话呢。”余默正色说道。
司机瑟瑟发抖,说:“那晚你分明被迷雾吞噬了,你怎么又可能出现?你还说你不是鬼?”
司机大有夺门而逃的冲动,眼中尽是恐惧。
余默眉头一挑,这司机怎么会知道他进了迷雾?
难道那晚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在远处看见了?
他所料不差,这司机当晚确实没急着离开,而是担心余默和天王年轻气盛,决定返回来劝他们离开。
不曾想远远地看见了余默被迷雾吞噬,他吓的急忙夺路而逃。
他认定余默死定了,所以再次见到他才会这么大反应。
“你看我是鬼吗?”余默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司机的手腕,沉声问道。
司机猛地一哆嗦,却挣脱不了余默的手,突然,他感觉到余默手上的温度,狐疑地看着他,问:“你真不是鬼?”
“当然不是。”
“你不是被迷雾吞噬了吗?”
“你眼花了。快点开车,我回酒店。”余默不愿多言,松开手,催促道。
司机恐惧渐消,挠挠头,惊疑不定:“难道我真的眼花了?”
他摇摇头,启动汽车,没多久,汽车停在酒店前,余默下车后,司机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目送余默的身影远去。
余默没注意到司机的眼神,他直奔顾子卿的房间。
嘎吱!
门开了,顾子卿憔悴的脸颊出现在门口,当她看见余默后,表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憔悴一扫而光,取而代之是惊喜。
她一把将余默的手抓在手心,呼吸急促地说道:“余默,你终于回来了。”
余默心中一暖,点头说:“是啊,我回来了。”
顾子卿急忙把他拽进房间,说:“快进来,真是吓死我了,天王说你被那迷雾吞噬掉了,天亮后我和天王去山上找了一天,什么也没找到。”
顾子卿咬了咬嘴唇,说:“若是再找不到你,我都想进迷雾去找你了。”
余默吓了一跳,顾子卿的胆子真大,竟敢为了他闯入迷雾,这是多么关心他。
他情不自禁反手握住了顾子卿的手,顾子卿表情一僵,纤纤素手已落入余默的手中。
“顾总,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顾子卿挤出一丝笑容,说:“你是我带出来的,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我怎么向你家里人交代。”
她话锋一转,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说:“余默,你怎么逃出迷雾的?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话间,她不着痕迹地试图挣脱余默的手,却没有得逞。
余默目光如火,灼灼地盯着她,看的顾子卿心慌意乱,情不自禁地垂下了头。
那一低头的娇羞与平常判若两人,看的余默心头一荡。
见余默不回答,顾子卿干咳一声,以示提醒,但余默充耳不闻,虽然她低着头,依旧可以感觉到他仍然火辣辣地注视着她。
若她抬起头,势必会四目相对。
但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这是要做什么?两日不见,怎么变胆大包天了?”顾子卿腹诽道:“不对,他早就胆大包天,否则,当初也不敢对我做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