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看我没关系。”
王小六儿一挑眉，“但是，最好不要挑衅我。”
“哦？”
女人当时一愣，然后笑吟吟地凑将上来，一字一顿地说完，“挑衅你了，又如何？”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王小六儿说着，淡淡一笑。
那女人却自顾自地瞄着王小六儿，“其实，我搞不太懂，你跟王耀祖本来就不是一伙儿的，那么，王耀祖是死是活，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实情呢？”
“我要说，看你不爽，这个理由充分不充分？”
王小六儿一撇嘴，“我平生，最讨厌你们这些臭女人在我面前牛逼哄哄的，一副，谁都怕你的样子。或许你确实是个大老板，或许，你确实有点儿能量，或许你真的不把王耀祖放在眼里，但是，你要先搞清楚一点。这不是你跟我这儿牛逼哄哄的本钱。”
女人听了这话，笑吟吟地又往王小六儿面前凑了凑，“看你说的，我这不是跟你不熟，好歹，也想试试你的成色嘛。要知道，这些年，走南闯北，什么样的事儿，我都遇上过，你的确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可话说回来，名声，不代表实力，这些年，沽名钓誉的人，我也见过不少，我总不能因为你名气大，就得高看你一眼吧。”
王小六儿淡淡一笑，“那你现在，知道我不是沽名钓誉之徒了？”
“算是吧。”
女人抿了抿嘴，“我能混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就靠一点，看人很准，以阁下的音容气度来看，你应该，确实有些实力，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很少有人敢跟我当面叫板。这是其一。萧沐橙，能歌善舞，模样自不必说，如此样人主动起来，你都不为所动，可见，阁下必然不是普通人。你有今时今日的成就，想必，也不是运气好那么简单。”
王小六儿微微一笑，“你也不俗嘛，要不然，也不会来找我。”
“你不好奇么？”
女人坐在了王小六儿斜对面儿的沙发上，翘着脚，继续笑吟吟地，“我为什么不找别人，专门过来找你？”
王小六儿一挑眉，“我想，大概，是因为之前萧沐橙的事儿。”
“你说的不错。果真是聪明人。”
女人笑吟吟地看着王小六儿，“其实，杜一红他们以易容的手段想要暗算你的事儿，一早，我就知道了。”
“你可能还是个帮凶吧。”
“那倒不是。”
女人继续在那笑吟吟地，“本来，这件事，我是可以阻止的，但是，我没出手。一来，这件事跟我关系不大，二来，我也想借着这次的事儿，看看你的手段。”
王小六儿斜睨着她，“萧沐橙，是你的人，还是杜一红的人？”
“表面上，她是杜一红的人，实际上，幕后的老板，是我。”
“什么意思？”
“杜一红他们，早就看上了萧沐橙的潜力了，这丫头，能歌善舞，将来肯定能红，他们看上她以后，使尽各种手段想挖走她，而实际上，萧沐橙背后的金主，自始至终，都是我，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我通过代理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将计就计，让萧沐橙来到了杜一红的旗下，却没想到，这件事儿刚运作出来，就出事了。出事以后，杜一红选中了萧沐橙的外形和身份，来执行他们的伪装刺杀计划，找了一个易容高手来跟萧沐橙本人对接，他们以为这一些做的滴水不漏，却不知道，这一切变化，都在我的预料之中。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易容高手，一时间，也震惊不已。”
女人说着，微微一笑，“也正是因为亲眼见识到了这样的奇术，我才想到了王耀祖的身份，当然，比这更让我震惊的，是你，竟然还活着！我很想知道，他们做的已经如此天衣无缝了，为什么，最后还是没能成功杀掉你。但是，现在，我大概的能想明白了。”
王小六儿一抬头，“你想明白什么了？”
“我想，他们之所以没能得手，大概，是因为，萧沐橙还是没能迷倒你，要是寻常的男人见了她刚才那样儿，早就急吼吼地，一头扎进萧沐橙的怀里了。可你，表现得不冷不热，真是奇怪。”
王小六儿缓缓地眨了下眼睛，“这不重要。”
“确实。”
女人点了点头，“我不关心这些，我真正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她顿了顿，“我想知道，王耀祖，现在，是死是活。”
“其实，这个问题，你根本不需要问我。”
王小六儿耷拉着眼皮，“我想，用了了多久，你看到的那个王耀祖就会暴毙身亡了。”
女人一听这话，顿时微微皱眉，“哦？”
王小六儿耷拉着眼皮，继续说道，“据我所知，王耀祖本人，大概是死了。”
“你，把他杀了？”
“你觉得可能么？”
王小六儿一撇嘴，“他们自己人做的。我亲眼看见，有人，开枪杀了他。”
王小六儿声音不大，女人却倒吸一口冷气。
王小六儿见状，继续说道，“王耀祖，以为自己很重要，但他终究高看了他自己，他背地里搞了很多事，貌似，牵扯到了一些大人物，他是想扯着大人物壮壮声势，但背后人，可不愿意为他背这个锅，所以，他被抛弃了，成了这一场闹剧的牺牲品。”
王小六儿幽幽地看向女人，“王耀祖始终没摆正自己的位置，看起来，他是一个大老板，但实际上，他不过是某些人的鹰犬而已，表面上风光，背地里，不过是个打工的，只是他当老板当习惯了，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一个奴才，要拉着老板下水，这可能么？”
王小六儿说着，扭头看向了女人，“你暗中调查王耀祖的身份，既然已经知道那个王耀祖是个替身了，还问那么多做什么？如果王耀祖还活着，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女人寻思寻思，“那，跟我猜的差不多，这样，我就放心了。不过，你刚才为什么说，王耀祖很快就会暴毙而死？”
“听说。王耀祖名下的产业正在做交接，他不过就是个傀儡，等一切都搞定了，谁还会养个闲人呢。”
王小六儿耷拉着眼皮继续说道，“而且，他知道的太多了，知道那么多秘密，又没什么利用价值，你觉得，他能活下来？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这个替身，很重要。但是等手头的事情解决了，等待他的，没有第二种可能。”
“你说的，倒也合理。”
女人倒一边儿，给王小六儿拿来茶杯，倒茶，似乎有些心事。
王小六儿瞄了对方一眼，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你来这里，绝不是单纯想问问王耀祖的事情那么简单。”
女人一抬头，有些诧异地看着王小六儿。
王小六儿继续说道，“为了一点儿八卦新闻，搭上一个萧沐橙，怎么想都不太可能。我猜，你真正关心的不是王耀祖的死活，而是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人眸子一动，看似淡定地把茶杯递给王小六儿，然后坐在了一边，“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些？”
“我怎么知道。”
王小六儿一撇嘴，“但我猜一下，大概，是因为，现在有一笔大买卖摆在你面前，你很想做，又不敢，你想了解一些里面的事儿，评估一下，这笔生意，到底会有多大风险。”
女人脸色一凝，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王小六儿，旋即笑了，“那你说说，什么样的大生意，让我这么上心？”
“当然是见不得光的生意。”
王小六儿眸子一弯，往女人的方向凑了凑，“可能，跟资金流向有关。”
女人一听这话，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她上下打量着王小六儿，“你，你怎么……”
“我怎么什么都知道，很好奇。”
王小六儿继续在那狐狸笑，坏坏的，“我都说了，我猜的。”
“去你的。”
女人扑哧一笑，白了王小六儿一眼，“该不会，你在我的身边，也安插了眼线？”
“你觉得可能么？”
王小六儿手托着腮帮看着她，“你欧阳大美女的名字，我倒是，隐约地听人提起过，但是见面，还是第一次。之前咱们都没打过交道，我也不是你们圈子里的人，你觉得，我有可能在你身边安插眼线吗？你为什么要盯着你？盯着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除非，我是你粉丝，一直对你有想法。”
女人听了这话，继续在那抿嘴笑，“这不可能。”
“你也知道不可能。”
王小六儿点了点头，“所以，你的判断，有点儿问题。”
女人更诧异了，“既然如此，我更想不明白了，那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我最近，迎来了一笔大生意？”
“我不都说了么，我猜的。”
王小六儿一挑眉，“我想啊，你这大半夜的，非要托着萧沐橙找我过来，肯定是很着急，那为什么那么着急呢？我想，应该是你的合作伙伴着急等你的回复，但是，你一定现在有些拿不准主意，答应心里有点儿虚，不答应，又怕错过机会，归根结底，还是对那些人有点儿不放心。所以，你很想知道真正的王耀祖到底哪儿去了，因为，只有知道王耀祖到底经历了什么，你才能预测将来在你的身上会发生些什么，我说的，没错吧？”
女人怔怔地看着王小六儿，老半天之后，轻叹一声，“你这个人，真可怕，既然什么都让你猜到了，那我就不瞒着你了。”
她往沙发上一靠，微微地仰着脸，闭目养神，“有一个人，最近找到了我，说是在海外有一大笔钱，想，合理合法地回到国内。原本这事儿应该是王耀祖他们运作的，可最近，风声紧，王耀祖那边儿好像被人注意到了，安全起见，他们想从我名下的平台让这笔钱回来。”
女人顿了顿，“他们开的价儿，可不低，即便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依然是很大一笔钱。但是，一如你说的，我对这件事儿有点不放心。第一，这按时本身风险不低，很容易忙中出错。第二，我怕有些事情，我一旦进去了，就很难再出来。更何况，王耀祖现如今下落不明，不得不让人觉得担忧。”
王小六儿点了点头，“那个钱，要是那么好赚的话，我估计着孙氏就不会急着跟他们切割了。”
女人一愣，“孙氏，和他们切割了？”
“早就切割了。”
王小六儿抿了抿嘴，“孙氏的事儿，你应该也知道一些，老爷子的意思，是犯忌的事儿，一概不沾，他现在，也不缺钱，而且我觉得你也一样。”
女人点了点头，“我其实也想过，也犹豫，要不然，就不用搞出这么多事情来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跟那些人合作，我多说一句，那些人，都不是什么正经的生意人，商业上的规矩对他们来说，不太管用，急眼了，就掀桌子了，你一个女人，又生得肤白貌美如此好看，跟他们玩儿，你玩的起么？”
女人一听这话顿时美了起来，微微地抿着小嘴儿，在那笑吟吟地，“我就当你说的都是真的。”
“本来嘛。”
王小六儿淡淡地看着对方，“我虽然跟你不熟，但说实话，只要是个正经的生意人，我倒是不介意，跟你交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你要这么说，那我也说句心里话。”
女人笑吟吟地看着王小六儿，大眼睛一扑闪，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要是，能跟先生这般人物交往，也是我的荣幸不是。”
王小六儿嘴角儿一歪，往前凑了凑，“诶，刚才那会儿，不挺厉害的么？怎么忽然间，变得如此乖巧了？”
“看你说的！”
女人妩媚一笑，有点儿不好意思，“方才那会儿，不是不熟么，相互试探，很正常。”
话说完，她把手机掏了出来，白皙修长的小手儿拿着，“加个好友。以后，随时联系。”
“那倒是问题不大。”
王小六儿也把手机拿了出来，一边儿跟女人互换了联系方式，一边儿，半开玩笑地说道，“可有一点，得说在头里，你说，这深更半夜的，折腾我一回，这不是什么待客之道吧？”